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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肩膀。
就柳淮这个小身板,怀崽前就弱的不行,怀崽后更是轻易碰下都要哭。
见他离开,柳淮眼里闪过些失落。张乾永远都是那副可靠又让人信服的模样,像围绕着呼啸风雪密不透风的雪山,有时候他真的很想走进张乾心里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听见他的话,柳淮回神,心思也回地下室上,“你的意思说,地下室里的这些东西让你重生了?”
张乾凝重点头,“大概是,镜子通向另一个世界,用来聚魂,泥偶用来充当血肉,你身上的死律用来打破生死。”
说着他顿了一下,目光不自觉落到柳淮身上,“你和我的冥婚关系,是我重新回到这个世界的媒介。”
柳淮若有所思,“我十岁那边在鬼窟遇险,你哥哥用出鬼窟的方法换我用十六年的时间给一个人做一场法事。”
要求是,选一处极阴的地方,按照张八卦给的阵法摆满红烛,在中央立一面极凶可通阴阳的镜子。于午夜时分蒙上双眼,捧着蜡烛进入法阵照镜子。
因为柳淮是个没有修行过的普通人,所以这场法事并不需要他做什么,只要装备好张八卦清单上材料,在午夜进入地下室。然后在法事开启的十六年间,每个星期四进入一次,阴时阴刻不能错过,阴年阴月次数增加。
“你哥说这镜子是法事的关键,我必须蒙着眼进入,在法事进行时绝对不能直视镜子,不然不仅法事不会成功,我的性命也会不保。”
“我其实不知道在地下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柳淮忽然低声说,“因为每次当我进入地下室,就会失去意识,第二天天亮等我醒来时我已经躺在床上了。”
“直到法事即将结束,我才发现,装满泥土的浴缸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具尸体。”
要不是他经历过很多,内心强大,但凡一个正常人都会被吓疯。
张乾目光落在镜子上,他起身走到镜子边上,转了几圈,试探着敲了敲。
他手往镜面上一敲,镜面里立刻出现一个眼神空洞的张乾镜像。张乾又一敲,镜像猛地从镜子里扑出来。
柳淮一惊,想喊他,没想到张乾直接摁住镜像的脸,硬生生给他摁回镜子里。
镜像一声嘶吼,化作黑气消失得无影无踪,镜面再次恢复平静。
简单粗暴,所谓暴力的美学。
“……”柳淮对张乾武力值的预估又高了一个水平。
“的确不是凡物,我哥说的没错。”张乾沉吟,回到柳淮身边,“蒙着眼是为了不让你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它会把你拉入另一个世界。”
“同样,地下室里的一切也都是镜像替你做的。”张乾指指浴缸的泥偶,“那不是尸体,是一具泥偶。”
说着他把柳淮拉起来,轻轻在他脸上蹭了蹭,“你用十六年的时间为我捏了一副血肉。”
“辛苦了,谢谢。”
他说柳淮怎么那么瘦,整天放血养这玩意能胖吗?
张乾心疼,决定明天和刘阿姨一起出去多买点菜,把柳淮喂成小猪才好。
肉肉的,摸起来舒服。
柳淮完全不知道枕边人正在谋划让他变胖这一件丧心病狂的事情,他的注意力正在镜子上。
“我能过去照一下吗?”
张八卦说他他不可以照镜子,现在有张乾在应该能看一眼吧。
“可以。”张乾牵着柳淮迈过地上的红烛,站在镜子面前。
柳淮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和现实没有任何区别。镜中人的一举一动都和他一样,难道是想错了?
自己做梦跟这面镜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正犹豫着要离开镜子前,就见鬼母突然出现他身边,半垂着的头僵硬抬起,发出骨头的咯嘣响。
镜子里也发生了变化,一个苍白且死气沉沉的柳淮穿着一身破败的灰色纱衣静静站在镜子里用一双金色的蛇瞳看着他。
柳淮眼里闪过惊诧,表情瞬间凝重。
镜像忽然面容狰狞,抬手朝柳淮抓过来,被护在柳淮身边的鬼母拦住。张乾趁机抓住它的手使劲一折,推回镜子里,又从地上勾了一块布盖在镜子上。
这块布许久没用,积了不少尘土,张乾一掀,呛得要死。
两人边咳嗽边从地下室转移到客厅。
“你发现了什么?”等缓过神来,张乾问。
张乾虽然在感情上木了点,在其他方面却精得很,猜到柳淮想到了什么。
从张乾告诉柳淮他死过一次后,柳淮就没打算瞒自己梦见了上辈子的事。
“昆仑跟没跟你说过,我在泥浑碗里看见了你的记忆?”这事儿柳淮告诉昆仑,就没想着能瞒过张乾。
张乾点头,他知道柳淮能根据这些东西猜出来不少,说不定已经猜到他死过一次。
“那不是幻境,我在脱离幻境后,还连续做了几场梦。”
“梦?”张乾拧眉,“为什么不告诉我?”做梦可不是件简单的事,万一出问题怎么办?
“我干嘛要什么都告诉你,”柳淮有点心虚,但还是嘴硬,“你先别提这个,我在梦里,我就是镜子里那个样子。”
“梦里的龙脉跟我说,是鬼母自愿把它力量给了我,所以才变成那样。”
“龙脉?”张乾古怪看柳淮,满脸都写着“你到底瞒了我多少”。
“……也没有很多,就是几个梦而已。”
张乾:“几个?”
柳淮闭嘴瞪他,意思是你居然为了这么点小事凶我?!
“……”怎么你还有理了。
最终,张乾妥协,“你说。”
柳淮窃喜,仔细把梦里的事情跟张乾掰扯明白。
当听到盘踞在昆仑山上的龙脉时,张乾脸色微变,听到柳淮给自己收尸立牌位时又神情微怔,“你给我收的尸?”
柳淮点头,把龙脉艰难运送他和棺材的事情仔细说给张乾听。
“你说它那么大的爪子,为什么不托着我呢。非要用指甲尖捏我,万一我掉下去怎么办。”
张乾发怔,闻言艰难扯扯嘴角。
柳淮发觉他心情不好,凑近,“我说龙脉为什么让我给你牌位,原来我们有过一段冥婚。”
说着,他让小鬼把地下室的牌位拿上来,递给张乾,“看,这就是写的字,好看不?”
张乾果然转移注意力,他接过牌位,非常耿直,“丑。”
柳淮一个山下人,估计也就小学那会儿接触过毛笔,会用就不错了。
“……”柳淮完全没想到张乾这么不给面子,正要反驳,就对方见认真看他,“张家到我这一辈没什么人了,只有我媳妇能给我立牌位。”
“所以,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柳淮最受不了就是他这单纯认真且脸不红心不跳的耿直模样,一发直球打过来,自认为主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