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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形成。

原本安稳坐着的我骤然起身,当即想要出声。

“坐下吧,”一个沙哑的声音突兀地从我旁边响起,“建议你最好闭眼,他可不像是需要你担心的样子。”

下一秒,似是迎合这句话,看似即将满足条件的立方体在暴涨的前一瞬停住,六面上的复眼像是不甘地试图眨动,却始终无法突破最后一截的时间,随后,一只苍白的,骨节分明的手捡起了它。

“狱门疆?”五条悟举起了它,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以一种轻松地,学术探讨的口吻,“什么嘛,就这?感觉还不如黑棺嘛。”

伪装的僧侣今天已经不知道多少次遇到超出预料之外的事了:“——什么?”

“啧,只有这样吗?”五条悟有些不耐烦地皱眉,“我说你啊,好歹还有什么别的手段吧?用出来啊?让我看看你们的……那个什么,决心?夙愿?哈——”

嘲讽又不以为然的语气非常拉仇恨。

有些空旷的场地上响起一顿一顿的掌声。

啪,啪,啪——

拍手的僧侣皮笑肉不笑道:“怎么,五条悟连亲口承认过的挚友出现在面前,连一丝的回忆和问候都奉欠?”

“挚友的尸体,”五条悟抬了下眼,一向脾气不好的人此刻居然耐着性子在和人说垃圾话,“小偷。”

伪夏油的装模作样的表情消失了,但不知出于各种目的,他仍旧站在原地,嘴角带着恶意的,不加掩饰的意味,像是等着什么。

紧张的氛围下,五条悟不带感情地笑了一声:“五十六、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

在数到五十九时,他手腕一翻,原本捏在手里的立方体直接被这个人扔了出去。

“——六十。”

咔哒。

六面体上睁大的眼睛砸在碎石上,咕噜噜滚了一圈,没入了漫上的水中。

“控时而已,无论是物理上的,”白发的男人歪了歪头,指着太阳穴,“还是脑内的。”

从天空落下的深海咒灵还在鸣叫,空间的混乱不仅让我听到几秒钟之前的对话,甚至还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不存在的声音。

那些——

【我们是最强的。】

【正论?】

【你可真傲慢。】

【没事。】

【……至少要用僕。】

【不过是单纯的苦夏罢了。】

【你的选择都有意义。】

【悟。】

属于真实的夏油杰的声音无孔不入地包围我,我不得不捂住耳朵,看着下方挺直脊背站在那里的人。

他说:“这么简单的事情——”

这么简单的事情。

我闭上了眼睛,关闭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启的写轮眼,将自己强行从立方体——狱门疆沾染上的联系中抽出。

是挺简单的。

无非是……从那些再也不会出现的声音中划下一分钟的警戒线,然后,从那些鲜明的回忆中返回现实。

“——这么简单的事,你以为,六眼做不到?”

五条悟傲慢而不屑地看向顶着挚友模样的存在,大声地嘲笑出声。

“果然是冒牌货!小偷,来啊,除了狱门疆封印,你还有什么手段?”

此时此刻,哪怕对双方的纠葛一知半解,我也知道,这一场大戏,局势已定。

“……局势已定。”

方才出声过一次的声音这时再度响起,带着浓浓的不甘,以及颓然。

“真是不公啊,号称天地四方具知的六眼,难道连尚未发生,尚未出现过的事情都能看到么?”

我一顿,从一边倒的下方收回些许注意力,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

视线来回搜寻了三轮,最后在一个半圆坑中,看到了几乎和大地沦为一体的,重伤的——

“……漏瑚?”

第117章 爱与馈赠

我站在坑边犹豫了一下, 还是顺从本心,贴着边缘滑了下去。

“做什么?”狼狈的咒灵在我抬起他时睁开眼, 咒灵的血也是红色的, 顺着我的肩膀向下晕染开。

“带你上去。”我刚说完,憋着的气一散,呲溜滑回原地, 不由得瘪了瘪嘴,“你别干扰我, 先等我爬上去。”

“?”漏瑚被我的迷惑行为给弄不明白了, 低声骂了一句:“什么毛病。”

我憋着一口气,艰难地把自己和一个敦实的火山头拖出坑, 累的就地把咒灵一丢, 坐在地上喘气:“呼……”

脑袋朝下砸出邦邦两声的漏瑚一声不吭,看起来就和咸鱼一样。

喘匀气的我开始将湿淋淋的手往他的身上擦。

漏瑚掀了掀眼皮:“又干嘛。”

我默默地往前,将血淋淋的手怼进他大眼能看到的范围:“擦手。”

“娇气。”漏瑚又骂了一声:“劳驾, 假如你的眼睛没出问题, 你应该看出来我快死了。”

我默默地把手缩了回去:“唔。”

我的眼睛没出问题,咒灵身上那么大一个扭曲旋转的洞也不是摆设。

那个还在缓慢扩大的洞显然是五条悟的手笔, 从漏瑚的态度看, 它不到完全吞噬掉这个咒灵是不会停下的。

……我就说五条悟脾气怎么这么好, 还留了个活口。

我有些不适应地看了看死寂的咒灵, 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做,干脆贴着他抱膝坐下, 转过头继续看下方一面倒的殴打。

“你真奇怪。”相对安静的氛围中,漏瑚像是受不了旁边有一个人一惊一乍的呼吸声, “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我迟疑:“你是指我对你的态度, 还是我对五条悟的态度?”

漏瑚的火山头忍耐地喷了喷气。

我猛地后仰, 躲过了喷溅的火星,语速飞快:“因为你没有展现敌意所以我也没有,扛你上来只是我想这么做,别问我原因我也不知道,来这里只是受五条悟邀请做一个旁观者。”

我明智地替换了“看大戏”这一冒犯的词语。

“旁观。”漏瑚重复,“你不是帮手么?”

“不是。”说到这个我就来气:“五条悟什么计划都没和我说,结果要不是我技高一筹,我险些就无了。”

“那难不倒你吧,”漏瑚平淡道。“夏油那家伙吸收了真人,无为转变对你来说就是挠痒痒。”

“……你知道?”

“我知道什么?”漏瑚反问,“不是谁都有六眼,提早知道你会选择人类,提早知道夏油杰是个假的,还是提早知道五条悟早就算准了一切?”

都不是。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发现这些又不那么重要。

偏头看了眼歪躺在地上的咒灵,想起来他出口的那句态度并不算很好的提醒,又联想到同样在最后提醒我远离危险的花御,有些摸不清这些咒灵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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