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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彭推开便利店的玻璃门,突然用胳膊肘拐了一下晏暄,示意他看向不远处的天桥:“你那位。”

晏暄心头一跳,隔着车来车往川流不息的马路,看见任渝正背对着他们,站在马路对面天桥底下的阴影中打电话。

任渝指间夹着一根烟,表情烦躁地对着电话道:“我都说了再给我点儿时间,路总这个人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我又不在新的项目组里,根本拿不到信息……你急什么?我又没说我办不成了,策划组那边换了个新主策,跟董事会那边联系比较松,我试试看能不能从他那边突破。”

大彭见晏暄两颗眼珠子都快飞出去了,便贴心地问:“过去吗?要不你再回去买杯咖啡给他,顺便表达一下你的关心。”

第13章 办公室恋情影响工作

晏暄纠结片刻,然而想起Road跟他说喜欢路槐青的事情,还是放弃了。

他故作轻松道:“算了吧。”

虽然他很心疼任渝,但对方可能不需要他的关心。

甚至对任渝来说,成为新主策的他出现在眼前,可能还是一种刺激。

大彭已经习惯晏暄面对任渝时的胆怯了:“我看你跟其他人相处的时候挺放得开的啊,又不是那种贼内向的人,怎么一碰见任渝就怂呢。”

晏暄没说话。

其实大彭不知道,他在考上大学以前,一直是那种内向的性格,是在生过那场大病之后,才逐渐学会伪装,变成了现在这样。

等电梯的时候晏暄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大彭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我一大活人就在你跟前,你还跟别人聊天啊?”

“不是,这个是我婶婶,她女儿在燕城念书,我问问需不需要我给带点儿什么过去。”晏暄说。

一直到去燕城出差的前一天,他都没有再打开过《极恶都会》,觉得自己需要时间来消化任渝喜欢路槐青的事实。

可谁知冤家路窄,明明坐同班飞机的有五个人,偏偏是他的座位跟路槐青连着。

路槐青让秘书给他们订的都是头等舱机票,晏暄最后一个登机,看见路槐青坐在中间有连座的那一竖排,便下意识地先去其他地方找跟自己机票对应的座位。

兜兜转转对不上,晏暄终于意识到他该坐在路槐青旁边。

他慢吞吞地挪到路槐青身侧,迟疑了一下:“路总,需要我换个座位吗?”

他抱着期待望向路槐青。

然而路槐青很快就打破了他的幻想:“为什么要换座位?”

两个人有一定的身高差距,哪怕晏暄站着,路槐青看着他的时候都不需要把头抬得太高。

因为你恐同。因为我不想跟情敌坐在一起。

理由很充分,但都不能跟老板说。

于是他只得认命般在路槐青旁边坐下了。

好在两个人的座位之间有可升降的隔板,就算是最低的高度也能达到肘弯以上,晏暄等着路槐青把隔板拉高,可惜对方日理万机,一直在用开着飞行模式的平板看文件,没有空关注他如坐针毡的心理状态。

洋城飞燕城的航班要三小时左右,中间空姐过来送水的时候,忽然小声问晏暄认不认识坐他旁边的先生。

晏暄点点头。

空姐对他嫣然一笑,将一张没拆封的清洁袋压在了他的玻璃杯下面,然后朝路槐青的方向轻轻一抬下巴。

晏暄看到清洁袋上写了两行字外加一串号码,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真够招人的。

他满怀醋意地用余光瞟着路槐青线条起伏的侧脸,很有些愤愤不平。

上天真的不公平,不然为什么会有路槐青这种净挑着人类优点长的物种。

忽然路槐青侧过脸,晏暄猝不及防同对方对上了视线。

他唯恐自己带着怨愤的视线让路槐青看出什么来,赶紧手忙脚乱地拿起桌上的清洁袋递给了对方。

路槐青接过来,扫了一眼上面的手写字体,眉毛一挑道:“我长得很符合你的审美,所以你想让我加你的联系方式?”

晏暄意识到对方误会了。

他的脸腾一下开始发红:“不是,路总,这个不是我给您的,是刚才来送水的那个空姐……”

晏暄生怕路槐青觉得自己是个觊觎上司美色的变态,解释得不遗余力,特别认真。

而路槐青却好像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只是随手将空姐用来搭讪的清洁袋折了一下放在了一边,气定神闲地看着他,仿佛觉得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很有意思。

等到晏暄终于结束他的长篇大论停下来的时候,路槐青说:“这么怕我误会。”

晏暄一顿,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而路槐青已经转过了脸,继续看他的文件。

头等舱除了昼火的几个人之外还有带着两个孩子的一家四口,飞行时间还未过半,小朋友的尖锐的笑闹声就已经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倪乾坐得离那对夫妇比较近,先开口询问对方能不能让孩子安静一些。

年轻的妈妈一脸无所谓地说:“他们是小孩儿,天生就这样。”

倪乾被噎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不能真的跟人起争执,只得悻悻地从包里掏出耳塞戴上了。

晏暄没忍住,小声嘀咕道:“什么天生的,怎么可能有人天生就是臭傻逼。”

路槐青听见了,眉尖一扬,眼角多了点似有若无的笑意。

飞机落地后,晏暄注意到路槐青收拾东西时并没有将空姐递给他的清洁袋带走。

也是,像对方这样的人,从小到大一定被前仆后继地喜欢过,早就习惯了自己在哪里都是焦点,爱慕他的人没堵到眼前来,甚至都不用花心思想怎样拒绝,不理睬就好了。

不知道任渝会不会有勇气向路槐青告白。

晏暄默默地叹了口气,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凉风从登机桥与舱门的缝隙中吹进来,晏暄在洋城待久了,就算偶尔有几天降温的体验,很快就又会回复到被热气包裹的状态,总觉得长夏无尽头。

猛然回到温带气候的秋天,他不自觉地恍惚几秒,脚步也跟着慢了一拍。

下一刻身后人的衣服便同他的T恤发生了轻微的摩擦,对方大概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停下,所以不曾做好减速的准备。

晏暄回过神来,连忙向前迈步:“不好意思。”

那人没说话,过了片刻,晏暄听见了路槐青的声音:“怎么不穿外套,不是在这边念过书么。”

“带了,在箱子里,我想着到酒店再拿出来。”晏暄说。

忽然他肩膀叫人拍了一下,倪乾笑嘻嘻地喊了声“小晏”。

晏暄还没说什么,路槐青又提醒了倪乾一遍:“他比你大。”

声音平平淡淡,听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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