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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包变成一个精英,那如果多来几次,他岂不是能打造出一支百千万人的修士队伍?

那……哪怕他把世界上一半的人,甚至三分之二的人都拿去祭祀,又如何?剩下三分之一的人,足以组成漫漫大军。

那他们还有胜算吗?陛下的理想还能够实现吗?他们的仇……还能报吗?

“乘月……”

“殿下……”

惊讶与迷茫之际,乐陶和申屠又不约而同看向云乘月。他们想要寻求一些答案,或者一点安慰也可以。或许是因为潜意识中的地位高低,或许……也是因为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尊敬和信任。

“继续看。不要慌,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云乘月没有说太多,因为她的表情也很凝重。

乐陶和申屠侑能够想到的,她当然也想到了,只是她还保持着冷静。

她相信世界上并没有这样便宜的事情。简单的付出不可能换取这样高昂的回报。否则,千年前的神鬼为什么向人类索取一条又一条的性命?他们大可以直接灭了人类。

两位将军也转过念来。他们刚才是吓着了。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句话我仿佛在哪里听过?对了,是《天下经略》。乘月,你也看过天下经略吗?”

乐陶忽然问。

“……《天下经略》?”云乘月没回头。她语气却有些微妙,仿佛被唤醒了什么遥远的回忆,好一会儿才吐出下一句:“啊,看过。”

乐陶还想问,却被申屠侑拉了拉袖子。

很快,被太清令选中的第二个人出现了。

第二个是京郊村落里的一个村民,是个普通的花农,他原本是来白玉京卖花的。

被太清剑选中时,他还正侍弄他的花草,向向周围的人兜售打折卖的鲜花。剑光一来,他吓了一大跳,险些绊一跤。

“许明理,京州嵇县留村人。”

“太清令特许,令许明理三月之内,育出五色牡丹百株。”

“再令,许明理三日闭口不言,以为感恩。”

旁边有好事者,高声念出了太清令的内容。

这次的太清令内容,就不像第一个那样惊世骇俗了。五色牡丹是闻所未闻的奇花,对花农来说十分难得,必定也能够卖出高价。只不过这些终究是末端小技,不值一提。

不过许明理已经很高兴了。

他呆傻了一会儿,赶紧跪下来,恭恭敬敬朝着太清剑磕了三个头,又朝着皇宫的方向磕了三个头。百株五色牡丹足够卖出千两黄金的高价,他和他的家人这辈子都吃喝不愁了,子孙后代也能读书、能修炼。

现在,太清令还剩最后一个。

人人都屏息凝神。他们等待着,期盼着是自己。

云乘月也看着。

太清剑再次飞上天空,缓缓震动又旋转。剑尖所指,人人心跳都快了几拍。

不久之后,太清剑再次动作。它飞向了一个方特定的方向,再下降,最终停了下来。

云乘月眨了眨眼。

因为就在不远处,太清剑寒芒烁烁,直直指向了她。

她身后的乐陶和申屠侑猛地变了神色,险些就要上前去攻击那柄剑。

云乘月伸手拦住了他们。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在她面前,太清剑的颤抖仿佛更厉害了。

星祠之上,朱雀星官猛地踏前一步。她神色数变,最后化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这一回,是她亲自开口,念出了这段太清令的内容。

“云乘月,宸州浣花人。”

“太清令特许,令云乘月,于次岁七月半之前,进境第五境洞真境。”

“再令,云乘月于岁星之宴斩落一切对手,成为执笔人,祭天叩首,以……慰苍生!”

第174章 太清令(3)

◎如有梦◎

白玉京, 星祠之上。

普通百姓眼睛里只看得见朱雀星官,他们不知道,在星祠的平台上, 还有人端坐着,望着这场盛景。

薄薄的水流组合成了一面薄薄的水墙, 在水墙背后摆着两把椅子,椅子上面坐着两个人。

水墙是单向的,背后的人可以看见前头,前面的人看过来却只能见到寂寞的青砖瓦檐。

两把椅子上, 一个坐着辰星, 另一个坐着的却是太子北溟。

外边人山人海、沸反盈天,他们却是相对沉默。空气都是安静的。

两人之间摆着一个棋盘, 棋盘上是下到一半的双陆棋。两人都下得十分认真,足以对外面的热闹充耳不闻。

“我赢了。”

辰星伸出手指,推掉了太子最后一匹黑马。她冰雪凝成的脸上, 露出一点点笑容。

“孤的确不擅长双陆。这打码的规则可真是玩不明白。”

北溟扔了棋子。

输了棋, 太子却并不生气,他仍旧穿一身袈裟,只不过长长的头发已经梳成了世俗的样式,手上的佛珠也不见了踪影。他眉间那出尘的、青莲般的气质,也悄悄染上了一丝红尘富贵之气。

居移气,养移体。太子监国,倒的确监出了几分储君之象。

辰星这样想着,觉得那储君之象十分无聊, 便移开了目光。

这时候, 外面的声音传了进来, 正是今晚最后一次太清令。

“再令, 云乘月于岁星之宴斩落一切对手,成为执笔人,祭天叩首,以……慰苍生!”

太子沉默着,辰星也沉默着。

他们的目光悄然对上。忽然,辰星直直站了起来。

她一言不发,大步往前走去。

“辰星。”太子也站起身,高声叫道,“你要去哪儿?”

辰星没有回头,却停下脚步。她脊背笔挺,怀中抱着的银镜被捏得紧紧的。

“我没听说过今晚太清令有这样的内容。”片刻后,她微微侧过头,声音清冷如碎冰。

太子露出笑容。

“我还以为是你安排的,原来不是。这不是正好?总是知道太清令的内容也十分无聊,现在却是乘月给了我们一个惊喜,她真是个好孩子。”

他说得意味深长,声音里似乎有一种奇异的讽刺?辰星并不确定。她并不是一个擅长感知别人情绪的人。

她看了太子一会儿,只明白了一个事实。

“这是你们安排的,你们知道她会来,我们算计她?”她猛一转身。

“算计?这只是安排。辰星,注意你的用词。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北溟慢慢理了理袈裟的下摆。

他脸上依旧带着他那轻柔的、慈悲的、出尘的笑容,声音柔和异常。可辰星却微微打了个寒战。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只是表面上看着冷,可这些人却是心里冷。

她犹豫了很短的时间,而后一言不发,继续朝外走去。

当她踏出水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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