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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孙们也要守灵,这灵堂也是必不可少。
听说燕王昏迷,徐王妃赶紧带着一大家子赶了过去,到了勤政殿,徐王妃让李侧妃四妾以及小辈们在外面等着,她与魏旸匆匆进了内殿。
魏昳、魏曕、魏昡也都守在榻前。
燕王仍然闭着眼睛,王府郎中何景正在为他号脉。
“好端端的,你们父王怎么病了?”徐王妃担忧地问魏昳。
魏昳叹口气,简单地解释了一遍。
魏旸露出怒色,不能责备先帝,他就朝三个弟弟发脾气:“你们怎么照顾的父王?但凡你们尽心伺候,父王也不至于病得这么严重!”
魏曕垂眸,魏昡瞪眼睛,魏昳刚要解释,徐王妃皱眉看过来,对儿子道:“谁也不想这样,都少说两句吧。”
魏旸哼了一声,走到何景身边,又换上了一副忧心忡忡的面孔。
燕王悠悠转醒。
魏旸激动道:“父王您醒了!您现在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燕王微微抽了抽眼角,扫眼身边的众人,他叹口气,闭着眼睛摆摆手:“除了何景,都下去吧。”
魏旸欲言又止,看向母亲。
徐王妃非常了解燕王的脾气,说一不二,而且她也经历过丧父之痛,心里难受的时候,什么安慰的话都没用,只会让人为多余的应酬烦躁。
王爷安慰她,她得面露感激地听着,轮到王爷,王爷不喜这种虚话,他们就得闭嘴。
“都退下吧。”
徐王妃做主,与魏旸四兄弟都离开了。
过了两刻钟左右,郎中何景出来了,道燕王伤心过度伤了元气,他只能开调理的方子协助王爷调养,剩下的,得王爷自己走出悲痛。
徐王妃明白了,见魏昳三兄弟风尘仆仆的,都是没休息好的样子,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吧,王爷这边有我们守着。”
魏昳、魏曕、魏昡都不肯走,要一起守。
一群人就都守着一家之主,黄昏时,燕王恢复了一点精神,叫妻妾儿孙们进去见了一面,要他们尽心替先帝守灵,除非他召见,谁也不用再来探望。
夜里是不用守灵的,除了徐王妃、魏旸还留在勤政殿,其他人都先离开了。
澄心堂。
魏曕外出这数日就没有洗过澡,路上没法洗,到了驿站,父王沉浸在悲痛中没有叫过水,他们做儿子的也不好在这时候讲究。
照例先让人备水,魏曕才跟着殷蕙进了厅堂。
循哥儿被乳母抱走了,衡哥儿本想与爹爹亲近亲近,被殷蕙用眼神示意他先回房。
衡哥儿很懂事,乖乖走了。
魏曕的脸虽然憔悴,却依然冰冷,纵使上辈子也经历过这一段,殷蕙也看不出魏曕为先帝的死究竟有几分悲伤。
“先喝口茶吧,嘴唇都干了。”殷蕙倒了一碗茶,端过来,目光温柔,声音也温柔。
温柔有多种,全都通过语气眼神而变化,有的温柔令人心安得到慰藉,有的温柔,会令人心动生欲。
此时此刻,殷蕙只想安抚魏曕心中可能会有的悲伤。
魏曕能感受到,接过茶碗,低头喝了起来。
有些事情连父王也不能说,但魏曕很清楚,此刻他的心里,没有任何悲伤,甚至还不如镇国公去世时的感慨遗憾多。
因为皇祖父伤了父王的心,他亲眼目睹父王的泪与痛,无法不怨。
况且,镇国公去世,对燕王府没有太大的影响,皇祖父一走,燕王府再难有先前的太平,魏曕如何能静下心来缅怀一个长辈?
他本就话少,此刻更无话可说,丫鬟们把水抬进西边的浴室,魏曕就单独进去了。
平时他洗澡很快,这次却在里面待了半个时辰。
等他出来,看到殷蕙坐在椅子上,衡哥儿、循哥儿都来了,衡哥儿忐忑地看着他,循哥儿还什么都不懂,坐在娘亲怀里,偷偷地朝哥哥那边伸手,想抓哥哥的耳朵。
魏曕神色稍缓,坐到殷蕙旁边,将衡哥儿叫到自己面前,问衡哥儿这?溉斩甲隽耸裁础?
殷蕙松了口气,示意金盏、银盏去传饭。
丧事的沉重连衡哥儿都影响了,只有循哥儿,坐在他的餐椅上,津津有味地吃着饭,吃得开心时,还会拿小手拍拍桌面。
衡哥儿紧张地看看弟弟,再看看爹爹,很怕爹爹朝弟弟发脾气。
“吃吧。”魏曕给衡哥儿夹了一块儿素鸡。
衡哥儿就放心啦。
孩子们睡下后,魏曕、殷蕙也进了内室。
躺到床上,魏曕问殷蕙这几日府里的情况。
殷蕙挑着要紧事说了说,其实府里哭灵守灵就行了,关键在他们奔丧一行。
“那遗诏,父王一定伤透了心。”
公爹都病倒了,哪怕殷蕙猜到公爹这场将要持续一年的病乃是装出来的,她也得表示出关心来。
魏曕握住她的手,捏了捏,道:“父王病了,接下来府里可能会乱一阵子,你只管照顾孩子,别人说什么闲话,你别掺和。”
殷蕙:“知道,您放心吧。”
魏曕:“每月初七的出府,暂且也免了吧。”
殷蕙:“嗯,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哪还有心情出门。”
魏曕想了想,没有其他要交待的,便收回手:“睡吧。”
帐子里安静下来,只有两人的呼吸。
殷蕙一动不动地躺着,黑暗中,她能看见魏曕模糊的侧脸轮廓。
重生四年了,她变了,魏曕好像也变了一些,但又似乎还是上辈子她熟悉的那个人。
这样也好,接下来的三年,她由衷地希望他们父子还像上辈子一样,势如破竹,所向披靡。
殷家。
别人都睡了,殷墉与殷阆还坐在书房里。
殷墉问殷阆:“先帝驾崩,皇太孙登基,你觉得皇太孙对王爷,会是什么态度?”
殷阆今年虽然才十八岁,但他因为身世经历,本就少年老成,再加上已经成了亲,看起来更加稳重。
老爷子的这个问题,让殷阆想到了生父殷景善、嫡兄殷闻。
祖父还在,那父子俩为了不分家产给他,都想要了他的命,如果老爷子没了,父子俩还在殷家,那二人更不会容他。
殷阆亦不是菩萨,旁人欺到头上来他还能以德报怨。
殷闻谋害他那件事,他在祖父面前表现得云淡风轻,实则在心里记了殷闻一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总而言之,利益会滋生贪心,贪心生歹心,有人意图不轨,有人警惕提防。
殷家的家产只是几百万两银子,魏家手里的,是万里江山。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殷阆低声道。
殷墉颔首,摸着胡子道:“咱们与燕王府,早绑在一条船上了。”
殷阆:“祖父有何打算?”
殷墉道:“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