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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大?部分房子年前都已拍卖, 剩下一两个没?卖的,大?多都是因为?房子里栽着点别的情感。

靳宴舟捂住心脏,佯装夸张,他讲话一点也不正经,故意逗她, “不是吧意意,你真系好爱我!居然一刻也不能等?”

“是是是, 我真系好爱你,爱你爱到无可自拔。”不太熟练的粤语,学?着他腔调念出来还有些拗口。钟意抓着靳宴舟的手往前走,她指着不远处的一间天主教堂,将?刚刚那个话题继续带下去?。

“前面就?有个教堂,今天就?让牧师替我们证婚好了。”

靳宴舟任由她动作,他伸着手臂被她拉着往前走,唇角笑容懒懒散散勾着。

这?座教堂是哥特式的建筑风格,不光滑的墙面有大?大?小小的裂痕,却更显得时光洗礼的可贵。

这?儿来来往往有做礼拜的信徒,他们双手合一匆匆而过,神情虔诚而庄重。

钟意情不自禁松开手,她仰头看向屋顶尖处立着的鎏金十字铁架,它像一个登高?的人颤颤巍巍踩在荆棘里将?信仰送至高?处。

即便是她这?样无任何宗教信仰的群众,在踏入这?里的某一刻,也会被这?种?安静祥和的氛围感染。好像除了心中?所?想,其他俗事,一概不论。

“你说?像我们这?种?无宗教信仰的,会不会不可以请牧师证婚?”

靳宴舟沉吟片刻,他撑一把黑色长伞,细雨朦朦胧胧打下来,他面容不明,过了一会轻轻说?,“据我所?知,这?是香港极少一家接受无宗教信仰结婚申请的教堂。”

“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钟意靠过去?,闻他身上清清浅浅薄荷香,她狐疑问,“不会青春期想和哪个妹妹仔谈恋爱,特地了解来哄开心吧?”

“什么妹妹仔?”

靳宴舟嗤笑一声,他伸手捏她脸颊,软乎乎的一片,他顽劣地笑,“我的妹妹仔不就?只有你一个?”

走进正中?央的大?堂,一场祷告正在神父的带领下结束,神父穿着罗马领的黑色长袍,经过他们的时候忽然脚步一顿,尔后转身,视线在他们脸上凝住了几秒。

“我见过你。”

靳宴舟神情不变,似是早就?料到。

他微微躬身,颌首道,“幼时我母亲经常带我来作礼拜,我也记得你,皮尔埃神父。”

章毓静生前是极为?虔诚的天主教信徒,不同于教堂旁边的金山湾别墅区里的每一位阔太,她对上帝的虔诚体现在事必躬亲的每一件小事。

每天的凌晨四点半到五点之间,她会来赶第一次祷告,教徒们称之为?FAJR。

每餐饭前饭后她要?祈祷,祈祷天主保佑她远在彼岸的爱人平安顺遂。

神父对这?位忠诚信徒十分有印象,他看着靳宴舟,恍若看见时光一闪而过,当初被母亲牵着来到这?个陌生的教堂,听着祷告昏昏欲睡的小男孩已经成?为?了顶天立地的男人。

“那你的母亲现在怎么样?当初她特地请我为?她和她的丈夫举行婚礼。”提及那场婚礼,神父还隐隐有唏嘘,“那是我办过最简单却也是最真挚的一场婚礼,他们抛下了身份阶级的对立,仅仅是因为?爱在一起。”

钟意站在一旁安静地做一个聆听者。

当听见神父用感叹语气描绘当年那场婚礼时,钟意看见靳宴舟神情微微冷下来,她上前握住他的手。

靳宴舟不带有一丝的感情说?:“她过世了。”

“她的爱人违背了对上帝的诺言,她也因为?一念之差要?永远向上帝赎罪。”

神父脸上露出哀伤的神色,掌心合一在胸前画十字,念着听不懂的圣经,大?概是在祷告。

钟意无时无刻不在注意靳宴舟的神情。

她看见他的脸上出现极其隐秘的伤感,这?点极淡的情绪像身外物一样被他抽离,靳宴舟依旧若无其事盯着不远处圣母玛利亚的雕塑。

难怪他一生不信神佛,他的母亲,一个笃行善意与救赎的女人,最后为?了一场虚无缥缈的爱,背弃了一生的信仰与忠诚。  钟意抿了下唇,教堂的钟声空灵,她的心在这?样的声音里微微颤栗。

她看向神父,问道,“那么皮尔埃神父,请问今天您能否再做一场婚礼的见证人?”

“是我与他的婚礼。”

钟意握住靳宴舟的手,她微微扬起唇角,轻声说?,“我想对于一个信徒来说?,死后灵魂一定会依偎在她信奉的真主身边。那么我们在这?里证婚,我想你的母亲一定能看见我们的幸福。”

“她也会永远的保佑我们。”

“我可以叫她妈妈吗?”钟意仰起头来看他,她清澈澄明的目光,脸上神情温柔好似刚刚望过去?的圣母玛利亚神像。

靳宴舟目光柔和下来,他伸手揉了一下她脑袋,语气宠溺,“当然可以。”

神父很乐于见证一对情侣因为?真爱走向婚姻殿堂。

在听见靳宴舟说?可以两个字的时候,他立刻就?差人送来一应要?填的资料。

他们运气很好,今天刚好有一间礼堂空下来。

于是钟意和靳宴舟的第一场结婚仪式,在这?里举行。

很简单教堂婚礼,神父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头纱,发夹别在脑后,唱诗班的孩子从屋外跑进来,一溜烟地挤在后面 。

座堂的尖顶拱门簇满唱诗班的吟唱,几何图形的菱花窗台露出好奇的视线,目光被捕捉,大?家又毫不吝啬地表达对这?一对新人的祝福。

钟意和靳宴舟站在礼台中?央,她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紧张感。

深呼吸,又吐气,她侧过头看向靳宴舟,他衬衣最上方的两颗纽扣已经系得规规整整,站姿挺拔,察觉到她视线,他目光也偏过来。

神父在他们两个目光交汇的瞬间念出主持词。

神父问靳宴舟:“你愿意在这?个神圣的婚礼中?接受钟意成?为?你合法的妻子,从此爱着她、尊敬她、安慰她、关爱她,并且在你们的有生之年不另作他想,忠诚地对待她吗?”

靳宴舟目光注视着她,神父的誓言仍在耳畔,他知道承诺的份量。

而在这?个心爱的女孩面前,他愿意把一切承诺许给她。

靳宴舟沉声道:“我愿意。”

相同的句式又问了钟意一遍,事先准备好的戒指,不论这?场景做了多少遍,看着心爱的人为?自己戴上戒指,她总是忍不住心动。

到最后,神父对他们微微一笑,将?上帝的祝福不吝啬赠予。

靳宴舟含笑应下,他轻轻吻了一下钟意的脸颊,目光扫过花岗石镶边的百叶窗,这?儿的墙壁上有许多岁月的痕迹。

曾经他对爱的追求在这?里死去?,今天,他的爱又在这?儿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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