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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了根烟,他站在路口装作无意问道,“你朋友最近怎么样了?”

“嗯?”

“就赵西?雾。”  终于点上火,邵禹丞闷头吸了一口,冷不丁被呛住,站在路边猛一阵的咳。

梁小姐目光淡淡看过来,又转过去,漠不关心的样子。

钟意诚实回答:“她一直没联系我,可能也想自己?去散散心。”

“知道了。”邵禹丞没多问,掐了烟准备走?,他伸手拍了拍靳宴舟的肩膀,话却对低下来对钟意说,“我结婚那天,麻烦你别?让她去。”

“她性子倔,省的她添堵。”

钟意嗯了一声?,手里?一包喜糖分量一下重了起来,回去路上她还和靳宴舟打趣一句,“以后你们这圈子的喜糖我再也不敢吃了。”

靳宴舟笑了一声?,剥了一颗奶糖塞她嘴里?。

“放心吃吧,这忙你不帮也没事。”

“他不是你朋友么,再说西?雾也是我朋友。”钟意叹了一口气,“订婚仪式已?经闹成这样,结婚那天我真不知道那位梁小姐会做什么。”

钟意问:“你说西?雾到底能不能想明白?”

靳宴舟一眼看透她所?想,他以一种过来人的身份给她一个很明确的答案。

“你劝肯定是劝不明白的,这种事都得自己?想通。”

挺有道理的。

就像现在,谁要是跑过来让她和靳宴舟不要再继续下去,她也不会听话。

人生的很多趟旅程,就算结果是已?知的,不走?到既定的那个终点都不会甘心。

因为希望渺茫的时?候,就会依托“奇迹”这两个字。与其说是奇迹,倒不如称这种顺从为自我放纵的沉沦。

回到东郊,包里?的手机一拿出来,钟意才发现早就没了电量。

她本来还有些奇怪,等开机看见来自方玉莹无数个未接来电的时?候又一下全都明白了。

方玉莹一向没有主见,平时?拿主意也都靠丈夫和自己?的妹妹。现在倪福明倒台,方玉华自顾不暇,她只好打电话给自己?的女儿,不为什么,权当发发牢骚。

钟意一边收拾衣服一边心不在焉听方玉莹抱怨,反贪污的督察小组抵达京市不日就要离开,原本松懈了一口气,谁知道今天一点儿风声?都没听见就直接把人拷走?。

钟远山一大早就出去打点关系,方玉莹一个人在家心慌的不成,居然问她有什么想法?。

钟意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靳宴舟。

他做事当真滴水不漏,就算是替她“报仇”也丝毫没有把她牵扯进去半分,钟意心里?感动他的体?贴,只好对方玉莹说,“倪福明是罪有应得,妈妈你不要太担心了。”

方玉莹声?音尖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那是你姨父!”

“妈妈……”钟意停顿了一秒,随即若无其事说,“还有别?的事吗?我还要准备上课,先挂了。”

其实不止是今天,在过去无数个瞬间,钟意很想和方玉莹说清楚一切情?况,告诉她姨父是怎么样的一副丑恶嘴脸。

可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让她咽下去,因为无数琐碎拼凑出的态度告诉她,方玉莹不会为了她去得罪姨父,在没有实质性伤害之?前,任何的话都只会被当作她大题小作的证据。

钟意继续低下头收拾衣服,偏法?式的一条白色连衣裙,姨妈送的东西?一向最符合她品味,可是她再也不会穿了。

想到这儿,钟意心沉了下去,她开口问,“姨妈会不会怪我,她对我真的很好。”

“这件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热心市民举报而?已?,他自己?不贪赃,人民警察会去抓他?”

靳宴舟倒了一杯低度数的果酒给她,到底是小姑娘,做什么都会有负罪感。

他拉开对面的椅子问:“那天……你姨妈在家吗?”

钟意眨了下眼睛,手心出汗,她在靳宴舟的鼓励下勇敢面对这件事。

她仔细想了一下说:“我姨妈平时?要上班,她下班的时?候会顺路接我表哥放学回家,那天——”

话音戛然而?止。

钟意全想明白了,她真正读懂了方玉华看她时?候欲言又止的眼神,总是一半亏欠一半疼爱的护在她身边。

这世上总没有平白无故的好,血脉至亲尚且如此,何况萍水相逢呢?

钟意在这一刻感受到一种血液逆流的麻痹感,她倒吸一口凉气,腿一软瘫坐在沙发上,一时?无法?起身。

靳宴舟用手背贴一贴她脸颊,很烫。

可是她的眼睛却是异乎寻常的冷静,也许消化这个残酷的事实于她而?言需要很久,但是靳宴舟觉得她应该知道这一切。

他可以给她构造一个完美无缺的童话世界,但是也应该让她具备面对一切风险的顽强精神。

毕竟,他不是能陪伴她永远的那个人。

钟意无所?谓笑了一声?,心想随便吧。她在这世界本来就是一个人,残酷的事实添上一笔,也不会打破她想要好好生活的任何决心。

那件珍珠白的裙子最后被她扔进了楼下的公益救助箱,回来的时?候靳宴舟倚在门口等她。

他端着一杯红酒,低首亲吻她眼皮,无限缱绻。

“去洗个热水澡。”

“这些生活的坎儿呢,我陪你一个个跨过去。”

钟意脚步一停,她转身踮脚抓住他衣领,衬衫在手里?扯得发皱,她却只顾仰头亲吻。

“今天谢谢你。”

又是一个吻落下,她环住他脖颈,从没有的热烈,红蔷薇的枝蔓细细缠上他耳畔,轻语落下一句——

“还有,我爱你。”

靳宴舟愣了一秒,再回神她已?然雀跃着跑入浴室。

他陡然笑了出来,视线却总还停留在她刚刚落下的那一句热烈又温情?的话来。

如果一定要将?这个小姑娘比做什么,靳宴舟觉得她是一只蝴蝶,又或者会是窗台上那盆不属于他的山茶花。

她只是短暂停留在他的窗前,会振翅高飞,穿过山重水复的人间光辉,找到属于自己?的光辉之?地。

他想给她自由?,可是她却用爱固执地把自己?困在他身边。

也许今夜他也不再清醒,升腾的水汽朦胧如幻影,他想让自己?沉溺。

钟意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靳宴舟正在沙发上拼她前两天买回来的乐高拼图。

他挺有耐心的,比对着设计图纸一块又一块贴上去,看见她来了一股脑把剩下的拼图塞进她手里?,还假装威胁她,“等会我出来检查,没拼好的话——”

钟意问他:“没拼好怎么办?”

靳宴舟勾了一下她浴巾的腰带:“惩罚play怎么样?”

“靳宴舟!”

钟意一个枕头砸了过去,耳根被他这句话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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