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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钟意?安然自?若地从他们视线里消失,临走的时候方玉华追了上来,塞了一个购物袋给她。

“去?香港逛街的时候买的,想着?这件裙子?你穿应该好?看。”

托靳宴舟的福,钟意?现在也能认得不少的牌子?。

这牌子?的连衣裙前两天她也见过,专门?做夏装的一个法国?品牌,前两天靳宴舟特地喊了设计师到东郊给她量尺寸。

她敛下眸,声音努力保持平稳。

“谢谢姨妈,您对我比我妈都好?。”  “刚刚的事?儿,我……”

钟意?说了一半便被打断,方玉华仍旧是那副平和温婉的样子?,她握住钟意?的手,眼角隐隐有泪光,“那是你姨父活该,也是姨妈没本事?给你撑腰。我今年也四?十多了,有些事?儿总得指望他,你体谅我……”

“知道了,姨母。”钟意?呐呐应了一声,回头挥了挥手,“那我先回去?了。”

方玉华点点头,目送她离开,“你要好?好?上学。”

这场午宴最终又成了一个笑话,钟意?忙活了一个早上结果连顿午饭都没有吃到。

她仰头看了看酒店雕梁画栋的台柱,心想还不如和靳宴舟在床上耳鬓厮磨,好?歹身心都是舒畅的。

前厅都在忙,钟意?趁机溜到了酒店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站在卫生间的公共洗手台上,她看见了倪福明的黑色皮包放在上面,隐约见到他蓝色衬衫一角,低着?头似乎在咒骂。

医学上有个词语叫创伤后遗症,钟意?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这样的症状,她只?知道见过倪福明的每一个夜晚她都会伴随着?失眠焦躁,以及噩梦。

“倪福明。”

钟意?扬声喊了一句,指甲嵌入掌心,即便再害怕,她今天也做好?了把这块毒瘤从记忆里挖出的决心。

“今天只?是一个警告,我不会屈服你。你也要记住,我不是小时候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被你两块糖就?可以骗到家里。”

想到以前的记忆,钟意?怒气横生,把那皮包重重扔在地下尤觉得不解气,又跺脚踩了两下。

也正?是这时候,她看清了里面的景象。

贵宾的烘干室里,倪福明被人摁着?头架在水池上,靳宴舟一身黑色西装斯文至极,他指尖夹着?一根上等雪茄,仰头吸入吐出,在一片青白色中,再度将猩红烟头重重压上伤处。

又是一下撕心裂肺的惨叫。

靳宴舟偏头看了她一眼,温声对她说,“钟意?,关门?。”

他声音温润若教父,好?似已将她视作?同伙。

钟意?抿了下唇,关上门?站在他身边。

关门?却是多此一举,倪福明早就?认出了面前人的身份,饶是平白无故挨一顿打,他也半句都不敢出声。

谁知道靳宴舟还不准备放过他,空下的手随意?拨了个电话,云淡风轻定了他命运。

“倪局,你该落网了。”

倪福明神情?陡然惊恐,立刻抱着?他大.腿哭喊,“靳总不能啊,我是替宋家做事?的,宋山鸣您知道吗,他是老爷子?的人啊!”

靳宴舟没说话,他只?挡在钟意?身前,回头望着?她的目光轻柔。

明明早上刚刚有过床榻之欢,但是钟意?还是对此刻的靳宴舟感到陌生。她恍惚的低下头,看着?被全家人视作?天神一样的姨父轻易被托下台,第一次真真切切意?识到,自?己攀了多大一场繁华梦。

靳宴舟揉了揉她脑袋,怕她吓住,好?心安慰,“抱歉,我一不小心看见了你的‘复仇日?记’。”

“怎么样,解气吗?”

倪福明的目光看向她,不敢说这目光是没有憎恶的,但更?多的是带上一种惊惧。

钟意?深深吸了一口气。

靳宴舟这时候揽住她腰身,他姿态很懒散,护着?她的意?味却很足,好?像在说什么样都无所谓,总归他在身边呢。

钟意?忽然红了眼眶,这一场她本来打算付出一切的对峙和解脱,最后因为他的无底线包容和宠溺,变成了一场名正?言顺的征讨与撑腰。

“不会给你带来麻烦么?”钟意?指的是刚刚倪福明说的宋家和靳老爷子?。

靳宴舟无所谓笑了一声:“这有什么的。”

“他们不及你矜贵。”

第28章

富丽大酒店旁边有一家港式茶餐厅, 口味很是清淡,其中一道蟹黄虾饺做的最为可口。

餐上到第?二道的时?候,警笛声?由?远及近响起, 隔壁的富丽大酒店哄哄闹闹吵成一团,很快一脸灰白的倪福明被带出酒店上了警车。

靳宴舟给她斟了一杯清心的莲子清茶。

茶香袅袅,他淡淡替了旧茶,给她呈了一杯去了浮沫的新茶。

“都过去了。”

这话好熟悉,令钟意想起来在温泉山庄的那一夜, 温情?浪漫过了头,他们两个人端着一瓶说不上年份的红酒, 一起坐在阳台的露台敬过去一杯。

钟意和靳宴舟两个人之?间一直有一种不需要说的默契。

那就是他们对各自的过去都保持缄默。

今天是意外, 他们之?间却好像有什么被打破, 钟意抬起头, 目光淡淡的看着他, 很沉静地问了句,“你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

中午茶餐厅来往的人很多,刚过了饭店外面就排了很长的一条队,钟意往菜单上的招牌一瞥,发现还是家网红餐厅。

靳宴舟可不像是会打卡网红餐厅的人呐。

似乎知道他心里?所?想, 靳宴舟把那道网红青柠酸汤龙利鱼往她面前一推, 鱼汤是他事先用小碗盛好放凉的,这会儿温度刚刚好。

“我只是凑巧在床底下捡到了某个小姑娘的复仇日记,刚好那一页展开写了倪福明的名字。”

靳宴舟眼尾挑起,他声?音很低沉,却偏偏学着她写作时?候的语气。

“某年某月某日, 倪福明以两颗糖诱骗我入他家中,此为深仇大恨, 一定要报!”

钟意扑哧一声?笑出来,情?绪又很快低沉下去。

她低头喝了一口鱼汤,嘴里?发酸,“我当时?好像刚上小学,没写日期是因为记不清了。那个时?候没有零花钱,在家里?也吃不饱,倪福明经常请我吃零食。后来他说家里?有很多糖可以给我吃,结果那天他扒掉了我的校服裤子。”

“后来我表哥突然从房间里?冲出来,就这么把我扔出门外。”钟意搅着汤勺,“长大了我才后知后觉明白,当时?也算是逃过一劫。”

靳宴舟其实大概能猜到事情?的原委,她的每一次寒颤紧张,和陌生人刻意保持的疏远社?交,这些都不会是没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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