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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说,“这么懂事的小姑娘该是受了多少苦。”

那些丢失的理智与镇静,究竟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找回。

钟意反复咀嚼他最后留下的这句话,这冬日冷风也变得多情,她好像置身于苦难与阳光之间,理智的指针早已停摆,她作了圣火的虔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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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闲的没事干,钟意和赵西雾打了一通视频电话。

赵西雾最近新签了一个娱乐公司,专门花了大价钱捧她,行程排的十分满。钟意和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一座临海城市拍广告。

谈到今年过年,两个人都罕见的失语。

赵西雾点了根烟说:“我哪有地方过年,就留咱们那小破胡同呆呆就成。”

如果人生是一场戏的话,那么赵西雾拿的大概就是最惨的女配剧本。

她七八岁的时候父亲就因为吸毒坐了牢,母亲好赌且暴躁,输光了家底把她扔在债主家里抵债就跑掉。后来她被嫁人的姑姑领回了家,好不容易读到了大学姑姑又查出了乳腺癌。

钟意觉得这世界上这么多人她能和赵西雾做朋友,也是因为他们两个太相近。

两个孤独的灵魂在深夜里也许不一定能碰撞热烈的火光,但一定会因为惺惺相惜而依偎。

她绞尽脑汁也没为好友想出一个好去处,一个熟悉的人名从脑袋里闪过,钟意下意识开口,“邵禹丞呢?”

赵西雾跟了邵禹丞这事儿轰轰烈烈的,百货大楼前挂了巨幅海报,大少爷挥金如土,响当当一个娱乐公司开出来,专门就为捧她一人儿,外人看了都要赞一声情真意切。

如今听赵西雾这么一说,又觉得这恩宠像是镜花水月,空泛的很。

赵西雾狠狠抽了一口烟,烟雾漫过她红.唇,她迎着海风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数着皮夹里的钱,语气漫不经心的。

“大年初一,那是什么重要的日子,他怎么可能留给我。钟意,我对自己的位置向来看的太清楚,我不是他的女朋友,甚至谈不上他的任何人。我只是他养的一只雀,他需要我,我便去。”

“我逗他开心,他捧着我荣华,这圈子,就是这样简单。”

钟意的呼吸滞了下来,赵西雾的话又将血淋淋的现实扯在了她面前,那场浮华的温情的梦,好像又成了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后来门口的餐铃响了,佣人推着三层的餐车弯着腰走进来。

对面半开的门,靳宴舟换了身简单的西装衬衫在开简易会议。他朝着她微微招了招手,意思是让她先用。

这动作让钟意梦回了他们第一回 见面。

那回雪纷纷扬扬的下,她没想到会有人为她撑伞。

所以她想,爱与不爱的界限也不需这么分明,这世界,总归要有些无理由的存在。

第10章

元月一日的新年,钟意就这么和靳宴舟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需计较是谁先迈出了第一步,他们都没想将界限分的太明朗。过完了短暂的元旦,钟意也恢复了在事务所的工作。

她忙着冲刺最后一场年审,时常加班到很晚。靳宴舟有时会来接她下班,也不催促,只是静静亮着车灯,在她下楼快步跑向公交车站的时候突然摁响了喇叭。

看她被声音吓到,发现了始作俑者又恼怒地回头瞪着他的样子,靳宴舟唇角又会勾起促狭的笑意,半开下车窗朝她招招手。

“你等了多久呀?”

拿下口罩,钟意一边解下围巾,一边歪头问他。

靳宴舟低头看了眼腕表,说了声没多久,也就两个钟头,从白天等到了黑夜。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调微微拖长,微光打在他侧脸,仍然是漫不经心的在笑,口气略玩味,挑着眉饶有兴味的等她下文。

钟意便也顺着他的话说:“让我们靳总等了这么久,要不然我补偿一下?”

靳宴舟哼笑一声:“怎么补偿?”

钟意目光朝他看过去,她的眼睛亮亮的,带着情绪看着人的时候就好像一汪波光粼粼的湖面,揉碎了日光撒进去,眼底一点天真未褪的青涩,和表面的淡然镇静混在一起,恰到好处的欲拒还迎。

明知道她意图,靳宴舟偏偏吊着一双轻佻眼睛瞧着她,他懒散挑着眉,似乎在说不是补偿么,怎么还要他主动?

钟意脸红的要滴血,心跳偏偏在这时候作乱,系在胸.前的安全带就好像是最后一根稻草,她紧握着,压着一颗雀跃的心仰起头朝他吻过去。

这动作太生涩,胡乱间她磕到了靳宴舟的下巴。

男人只是笑,温热的手掌抚上她后脑勺,腕骨微微压在她脖颈,似乎想加深这个吻。

他抵在她唇上吐气幽深:“第一次?”

钟意胡乱地嗯了一声,蜻蜓点水亲了一下他飞快逃离,她的脸几乎要被烫伤,也不敢再看他神色,装模作样地把脸别向车窗外,耳尖冒的通红。

靳宴舟扑了个空,抬手点了下唇上水渍,笑容玩味。

他的手顺着她敞开的羽绒服进去,贴身紧致的短款毛衣,轻轻一撩是一截纤细的腰线。

最里面的肌肤蕴着热气,微凉的指尖贴上,立刻就能感觉到她发颤的紧绷。

钟意下意识捉住他作乱的手,眸光潋滟叫着他名字,“靳宴舟……”

“嗯?”

靳宴舟慢慢靠近她,语气危险,“我们意意学坏了?”



新年的第一个月,东郊壹号的热闹却好像从未有停止似的。

踏了进去便是堆叠的热浪,男男女女举杯欢庆,钟意刚踏进门便是一个巨大的彩蛋在头顶炸开,邵禹丞开了瓶香槟在空中狂炫,看见她热情的迎了上来。

钟意被这热情吓到,很快反应过来扯了下唇,笑着说,“新年快乐。”

邵禹丞真是一副自来熟的性格,对谁都是那样一张笑脸,一副场子里和谁都玩的开,他拉着钟意进去要给她介绍里面的人。

靳宴舟脱下手套,把钟意拉到身边,给了她一把进东郊壹号的钥匙,让她先进去。

这便是他们有事要谈了,钟意轻轻嗯了一声,转身在他看不见的角落打了个哈欠。

她其实也很累,一周的连轴转,做不完的琐碎工作,真不是故意不联系,人总要先苟且生存下去才能想着那点浮梦一样的欢愉。

不远处金镶玉裹,欢呼与纵乐一刻也不曾停歇,可是要说他们是有多快乐的,似乎也不见得。热闹好像只是麻木的从众,他们的神情,分明是叫欢笑吞没伤悲,好做个世俗的蠢人。

而靳宴舟端然立于其中,人群向他汇聚,他的眉心拢上不明显的烦躁,表情却仍旧淡淡的。

吧台上的女郎袅袅起身,细腰拢在镂空长裙,恰到好处的弯腰,好叫人一览胸.前沟壑。

当真是将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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