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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解约，也同意了你之前给我说的那些解约条件。”
沈熠宁骤然获得邀请，心下一喜，而后勾唇转动轮椅进了唐少泽的房间。
他一心二用，一边听靳言说话，一边盯着唐少泽还有点滴水的头发——想帮他擦头发。
可惜，唐少泽既然手机扩音了就没必要再拿着手机，他把手机随手放在沈熠宁腿上的灵感本正中，腾出双手，自己继续擦拭头发。
沈熠宁：“……”
靳言：“哦，对了，陆景鸿还托我问你明天有没有空，他想跟你见一面。就在寰宇。时间你定。”
沈熠宁墨眉一挑，眸光凛冽：见面？！不行！那家伙简直是在做梦！
唐少泽擦头发的手一顿，身体僵硬了片刻，而后竟同意了：“也好。那就明天上午十点吧。”
沈熠宁一着急，抬手握住了唐少泽的手腕。
唐少泽幽深的凤眸慢慢盯住他，神色复杂，更多的是沈熠宁从未见过的冷漠和怨愤。
沈熠宁被这漠然带恨的目光惊了一跳，心知老婆这是被剧情束缚了，有心想说些什么，却又担心自己的干扰反而会破坏唐少泽对‘天道’的抗争，只好又松开了他，还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来。
唐少泽凤眸里的冷意消退一些，他垂下眼眸，淡粉的唇微微发着抖，问了靳言一句：“林辰会去吗？”
沈熠宁：“！！！”
他呼吸一滞，随后深深吸了一口气，这口气憋在心里老半天才被他吐出来。
胸口发闷难受。
他有点明白那天他在医院被控制后老婆的心情了……
这滋味……实在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冷静……冷静……老婆也在努力抵抗了，没看他的嘴唇都咬白了吗？”沈熠宁一边自我克制一边又伸手，轻轻用手背贴了贴唐少泽的肚子。
唐少泽正垂着眼眸，自然看见了他这动作，他后仰了一下想躲，但没躲开。
此时，靳言有些诧异的声音传来：“林辰？你不是不想再见他了吗？”
“唔……”唐少泽眉目间闪过一丝痛苦，而后他挣扎道，“万一他不放心陆景鸿……非要跟着去呢？”
靳言：“也对。他之前就想见你来着。你们……好好谈一次也没什么。”
沈熠宁暗自心惊：靳言有没有觉醒？他这是在劝和还是劝分？
唐少泽：“……嗯。先这样吧，明天见。”
靳言：“明天见。”
通话结束，房间里安静下来。
沈熠宁担忧地看着唐少泽，不确定他是否已经‘醒’过来。
唐少泽凤眸仍冷冷地扫过沈熠宁，沈熠宁将自己贴着他腹部的手讷讷收回，他试着叫了一声：“老婆……”
唐少泽：“别乱叫！我们只是协议结婚！”
沈熠宁小心翼翼道：“……是。唐总。”
一滴头发上没擦干的水落在唐少泽眼角，像是他流下的一滴泪。
唐少泽眉心一皱，忽然抬手覆在左腹，轻轻呻--吟了一声。
“怎么了？！肚子疼吗？”沈熠宁差点从轮椅上弹起来，他一手撑着床铺，踉跄着单脚跳了下来，手足无措地想扶唐少泽，却又怕碰一下就会加深他的疼痛，急怒攻心下，大脑竟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那晚未说出口的噩梦瞬间占据沈熠宁的脑海！
对抗命运很难，因为你可能要付出代价。
尤其是在你有弱点的时候，‘可能’就会变成‘一定’。
唐少泽却在疼痛的刺激下醒了过来，他喘息两声，回道：“胃疼……嘶……别激动，是老毛病了。”
胃疼……
沈熠宁撑着床铺的手臂忽然剧烈颤抖起来。
差点脱力。
原来是胃疼。
他眼前的血色褪去，飞快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我去给你拿……倒热水。”
怀孕之人，不能随意用药，沈熠宁没什么办法，这话说出口来他先唾弃了自己一番，而后改口：“还是去医院吧。”
唐少泽按着胃慢慢侧倒在床上，蜷缩着，这样会舒服些，他冷静道：“不用，应该一会儿就好了。这是惩罚。”
“惩罚？！”沈熠宁努力把自己撑起来，单腿跳到唐少泽面颊对着的那一面，以一种半身不遂的姿势撑着床铺凑近他，观察他的脸色和神情。打算只要一有不对就立刻送人就医。
唐少泽额上很快疼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他轻声道：“就像你几次挣扎却、适得其反、死了一遍又一遍那样……的惩罚。只不过……我这惩罚轻一些。”
沈熠宁忧心忡忡：这惩罚怎么会是轻的呢？
怀孕本就会被胎儿积压腹内空间，胃痛也不是小毛病啊，长此以往，没怀孕的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怀孕的人……还是双胞胎……
沈熠宁懊恼又心疼，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唐少泽：“好些没有？还是去医院吧，让医生给你开点能用的药。”
唐少泽眼睫也被汗水打湿了，他好不容易养好的气色消失无踪，整张脸惨白如纸。
“都怪我……”沈熠宁自责道，“我那天要是没……”就好了。
“这个作者可能江郎才尽了，没什么新意，给总裁的标配除了商界大佬的才能，还有老套的胃病，我早习惯了。这次不算什么……”刚怀孕那会儿他吐得死去活来的记忆冒出来，唐少泽想，那会儿才更难受呢。
“唔……”刚这么一想，胃痛又加剧了两分。
沈熠宁不再犹豫，直接起身，掏出自己的手机给郑旭打电话。
唐少泽透过迷蒙的视线看着沈熠宁火急火燎地问郑旭他能吃什么药减轻胃痛，眼神几经变幻，最终又恢复成冷漠状态，而胃痛逐渐消退，他又被拖进了剧情中，缓慢而不受控制地开口：“胃痛已经如此折磨人，生孩子的痛更令人痛不欲生……沈熠宁，我们……把孩子拿掉吧。”
沈熠宁拿手机的手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被痛苦淹没——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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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交心
“……好。”
沈熠宁千头万绪，临到开口，却只汇聚成这一个字。
如果这是唐少泽真正想要的结果，那他无条件遵从。
“你舍得？”唐少泽眨了下眼睛，慢慢坐起来。一双凤眸浸染汗水，他眼尾有点红，让人分不清他是清醒的还是被操控的。
沈熠宁避而不答，只说：“我尊重你的感受，你说了算。”
“是吗？”唐少泽轻笑了一声，笑容苦涩，还有残存的冷意，“但医生不同意，说风险太大，很可能会一尸三命。”
沈熠宁眼神痛苦，神智却很清醒：“那就不要冒险。我会找最好的医生和麻醉师，尽量让你少被疼痛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