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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声喊道:“小傅,来这边看看车胎!”
正坐在小板凳上喝水休息的傅天河立刻起身,他重?新戴上织线手套,小跑到车边,看到熟悉的车型和牌照,当场愣在原地。
陈蔚并未把这位年?轻修车师傅的怔忪放在心上,而?是惊异于他看起来实在太小了,可?能中?专毕业就出来工作?了?
傅天河也看到了陈蔚,从年?纪推测,应该是陈词和陈念的爸爸吧?
唔,感觉兄弟俩和他们父亲长得压根就不像啊。
兄弟俩的爸爸自己出来的吗?不对,副驾驶上还有人。
是陈词还是陈念?
这样?低垂着眼看手机的神?情,应该是陈词吧?
傅天河脑子里想着这些问题,手上却一刻也没闲着,他麻利地绕到副驾驶一侧,蹲下?身检查前?方的车胎。@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陈词和陈念说完了情况,收起手机,推开车门出去。
他刚探出头,就越过车门,看到了蹲在旁边的熟悉身影。
傅天河穿着蓝色的工作?服,双手带着粗糙的线织白手套,正检查这右前?方的车胎。
听到陈词下?车的动静,傅天河抬起头,在少年?的脸上发现了罕见的惊讶。
就好像他压根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陈词轻声喊道:“……傅天河?”
“陈念?”傅天河故意把音量放大到周围都能听见的程度,“这么巧啊。”
陈词:“…………”
陈蔚:“?”
这个年?轻的修车师傅认识陈词?还把陈词叫做陈念?
陈蔚看向陈词,见大儿子抿唇,当即就明白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这两个臭小子,趁着转到新学校里就给他乱来是吧?
陈蔚强忍着唇角的抽搐,到底没当着傅天河的面,把陈词戳穿。
“你们认识?”
陈词点头,他知道陈蔚刚才应该听到了,毕竟傅天河的声音实在是大。
但非常幸运,爸爸还给他留了面子。
“这是我同班同学,傅天河。”
“你同学?”陈蔚更加惊讶了,也就是说眼前?的半大小子和兄弟俩同龄。
“叔叔好。”傅天河热情地打?招呼,同时根据陈蔚的反应也猜到些线索。
兄弟俩估计不是头一回?这么干了,有这么个帮忙守护秘密的家长,可?真?不错啊。
陈蔚问道:“这是你家的店吗?你怎么在这里干活啊?”
“我是打?工的。”傅天河如实回?答,说话的功夫里他也没耽误检查,找到了车胎被扎破的地方。
陈蔚:“你成年?了吗?”
傅天河笑道:“还没有,是老板看我缺钱才同意留下?我的,这事叔叔你可?不要随便往外说啊,不然我工作?就要泡汤了。”
陈蔚终于注意到了傅天河的右眼,最开始他以为这孩子戴了金色的美瞳,结果?对话当中?他发现傅天河眨眼时右眼无法完全闭合,眼球的转动也略有些区别。
陈词在身边轻轻戳了戳陈蔚的腰间,让他别再问了。
陈蔚也不是傻子,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差不多懂了,正常情况下?谁家会让正在读高二,处在关键的十八岁孩子出来打?工?
在家他什么活都舍不得让陈词和陈念干,兄弟俩只用负责专心学习或者?画画就行。
而?且看傅天河的熟练程度,他肯定已经在汽修厂工作?很长一段时间了。
傅天河用蘸水的刷子刷过被扎破的地方,细小的泡泡冒出,说明轮胎被扎透了。
他确定洞眼的直径不超过六毫米,并且胎圈也没有损坏或变形,道:
“叔叔您这种?情况可?以补胎,我先给您说几个选项吧。第一个是用打?枪补,直接往洞里塞胶条,只要几分钟就能修好。
“第二种?用补胎胶皮贴上,但这两种?方法都是临时性?的,如果?之后浸水或者?长时间跑高速,容易再次漏气。”
“第三种?是用橡胶片热补,最麻烦但也最牢固的方法,但价格相比于前?两种?会更贵一些。”
傅天河说得很专业,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态度相当自信。
陈蔚本来还担心自己作?为同学的家长,知道傅天河在外面还需要打?工赚钱会伤害到对方的自尊心,现在一看,这孩子是真?的打?心眼里开朗。
或者?说,他热爱自己的这份工作?。
“那就选最后一种?吧。”陈蔚道,“麻烦尽量补得严实一点,我就不换车胎了。”
“好嘞。”傅天河熟练地把轮胎卸下?来放在地上,又倒了盆水,确定没有其他破损点,“大概需要二十分钟,麻烦您稍微等等吧。”
“陈念在这等着。”陈蔚故意把名字说得很重?,“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
陈词:“好。”
陈蔚走了,车胎旁就只剩下?陈词和傅天河两人。
傅天河从旁边拉了个马扎,放在陈词面前?:“坐会儿吧。”
陈词摇头,仍旧陪他站着:“你从这里工作?多久了?”
“差不多三年?了吧。”傅天河抓抓脑袋,“中?考结束之后过来的,之前?人家嫌我年?纪实在太小,不让我干,我就只能在旁边蹲着看,幸亏我长得高,现在说二十多岁也行。”
傅天河动作?麻利地找来工具,他半蹲着把一只手伸到轮胎内侧,将扎漏的地方修补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又充满热情,看得出傅天河是真?心喜欢自己的这份工作?。
他也是这么修补自己伤口的吗?
陈词突然觉得有什么带着小刺的东西?在他心上滚动,带来泛着痒的刺痛,又苍耳般牢牢勾住不肯放手,他思考了两秒钟,认出这种?情绪名叫愧疚。
因为前?天晚上他明明看到了傅天河在公交站等车,却没尽力帮他吗?
陈词从小就比同龄孩子冷漠,他跟陈念一起看电影,到感人至深的地方从来都没多少反应,身边的弟弟哭得满脸眼泪鼻涕,但他却总能以最冷静的态度指出,这都是编剧安排好的剧本,都是假的。
但这一回?,他感觉有点不一样?,也许是因为傅天河如此鲜活地生活在他身边?又或是因为傅天河从未在旁人面前?表现过他的脆弱,显得十足可?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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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词也蹲在傅天河身边,近距离地看他进行修补工作?。
“小心点,别蹭到你身上了,脏。”
傅天河还记得陈词洁癖,不曾想少年?却摇了摇头:“没事。”
“你不是很讨厌脏东西?吗?”
“我只是不喜欢别人碰我。”
傅天河愣了愣,他想到带陈词骑摩托去秘密基地时,少年?不得已抓在他腰间的双手,这对陈词而?言,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