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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天河跟坐在双杠上的沙弗莱对视一眼,露出个满肚子坏水的笑容。

他?走到肋木架旁,将一条腿抬到合适的高度拉伸,同时用不大不小,刚好能被陈念听见的音量抱怨道:“唉,今天跑得真是?累死人了。”

熟悉声音传入耳中的那?瞬间,陈念浑身一抖,他?惊恐地抬起头,恰好看见了十米开外,侧对着他?的傅天河。

糟糕!

陈念下意识地想要闪躲,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正坐在双杠上。

需要小心维系的重?心猛然向后倾倒,陈念当即失去了平衡。

在这一刻,即将头朝下栽过去的恐惧彻底盖住了可能被傅天河发现的惊慌。

“啊————”

他?发出命不久矣的惨叫,双手疯狂地挥舞着,想要抓住些什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念手腕被猛然攥住了。

坚实的力道顺着手臂传来?,一下子终止了他?后仰的趋势。

事发突然,沙弗莱也被吓了一大跳,没能确切地掌握好力道,在把陈念重?新拉回来?之后,少年的身体还在继续朝他?的方向靠。

然后一头撞进了他?怀里。

画板和铅笔从陈念的腿上滑落,嗒嗒一声掉落在地。

这一下撞击,怎么?说呢?有肌肉作为缓冲,从力道方面?不痛不痒。

但?仍让沙弗莱情难自禁地愣了下。

他?双手扶着陈念肩膀,帮他?稳住身形,同时稍稍向后,想让少年重?新直起身。

可陈念却?紧紧攥住了沙弗莱的球衣,用力把脸埋进他?的胸膛。

此时此刻,陈念脑海当中只有一个念头。

——千万不能被傅天河发现!

好不容易来?到个新环境,有了互换身份的机会,他?不想当漏勺!

刚刚自己制造出了那?么?大的声音,傅天河肯定会朝这边看,必须得把脸严严实实地挡住才行!

沙弗莱按在陈念肩膀上的手彻底僵住了。

他?能感觉到陈念的脸紧贴着他?胸口,少年的鼻子恰到好处地卡在两测胸肌之间,让他?的呼吸都不稳颤抖,一颗心在胸腔中疯狂跳动。

沙弗莱扭头看向身后,傅天河显然也被陈念的反应惊到了。

傅天河还探头探脑地瞅过来?多看了几眼。

沙弗莱努力装得平静,但?他?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绝对比天空中的火烧云还要灿烂。

他?朝着傅天河使了个颜色,傅天河比出OK的姿势,重?新离开案发现场,跑步去了。

今日份的反击,大获成功!

陈念过了足足有一分钟才敢试探着稍微撤开几厘米,他?小心谨慎地睁开一只眼,看向肋木架。

还好还好,傅天河已经走了。

陈念由?衷地松了口气,抬起头,柔软的发顶蹭过沙弗莱下巴,和他?四目相对。

沙弗莱:“……”

陈念:“……”

陈念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两人的姿势有些过分亲密了。

为了防止他?再度身形不稳,朝旁边栽倒,沙弗莱的两只手一直虚虚地护在他?身边,像极了拥抱。

不对,此刻占据他?大脑更多处理份额的,并非姿势问题。

而是?那?张过分英俊的帅脸离他?实在太近了,陈念无比清晰地看到了每一处细节,甚至包括沙弗莱薄唇上浅浅的唇纹。

以及紫色的眼睛,好梦幻。

但?此时此刻,屏住呼吸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沙弗莱今天终于意识到,原来?陈念这双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下竟然能呈现出如此通透的质感,除了清澈和纯真,他?竟找不出其他?词来?形容。

虽然这两个词可能和陈念本人并不搭边。

少年脸颊上细细的绒毛在夕阳中成为暖色的光晕,他?先前被吓得够呛,甚至连眼尾都泛着红,偏偏还要摆出一幅无辜的表情。

兴许只过去了四五秒,又或是?足有半分钟。

陈念突然猛一后撤,他?两手撑着双杠跳到地面?,蹲下身去捡画板和铅笔。

原本用来?刻画细节的尖头铅笔毫不意外地被摔断了。

陈念低头研究断掉的笔尖,等到耳膜中咚咚的跳动声稍微消退,才终于装模作样地站起身来?。

“不谢谢我吗?”沙弗莱道。

陈念:“谢你什么??”

“谢我救了你一命。”

“好吧。”陈念打开夹子,取下那?张画,把它拍在沙弗莱的胸口上,“谢谢你啊,这是?谢礼。”

沙弗莱:“你不是?还没画完吗?”

陈念:“但?我铅笔断了,其他?笔尖都没削得这么?细。”

“那?就回去削好铅笔再继续画吧。”沙弗莱把画纸还给陈念,他?翻看陈念的提包,从里面?拿出另一根铅笔,“能把这根消细吗?”

陈念:“可以,但?我没带美工刀。”

“用不着。”沙弗莱蹲下身,把铅笔倾斜着在水泥地面?上摩擦,笔芯被转着圈地磨成尖锐形状。

其实陈念也知道这样能把铅笔磨尖,他?只是?想找个借口溜走。

可惜,沙弗莱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只能默默地接过被处理好的铅笔,继续完成手中的作品。

幸好之后没再出什么?意外,陈念注意到傅天河应该是?被体育老师叫走做室内训练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沙弗莱假装注意到陈念的目光:“你认识那?个体育生?吗?”

陈念:“不认识,当然不认识了!我怎么?可能会有机会认识体育生?呢?”

沙弗莱:“但?我怎么?觉得你一直在看他?,是?不是?觉得他?比我更适合当模特?”

陈念:“没有的事!体育生?学校里多的是?,但?活体石膏雕塑就只有你一个。”

沙弗莱莞尔:“我姑且把这当成是?好话吧。”

陈念小声嘟囔:“本来?就是?嘛。”

与此同时,陈词正在画室里使用着陈念的画具。

陈词并未系统地学过绘画,但?常年陪在弟弟身边看着,多少也掌握了一些相关技巧。

不用画老师规定的内容,陈词决定自由?发挥。

油画颜料晕开在画布上,化学实验般的精准手法让桂芷琪侧目。

“这是?……大海吗?”

“嗯。”

“好绚丽的颜色,感觉和你之前的风格都不太一样呢。”桂芷琪对着画面?研究,虽然整体效果?挺漂亮,但?无论?笔触还是?技法,都显得格外生?疏。

如果?不是?有意而为之,一个人的画风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产生?如此大的变化。

桂芷棋观察着,总觉得自己同桌好像突然变得有点闷。

她之前一直没放在心上,因为陈念偶尔会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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