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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第一堂课就决定让学生们尝试着画艺考当中最难画的水果——菠萝。
老师亲自示范,讲述着技巧和步骤,而陈念选择用平板拍摄照片,直接开始作画。
一般来说,水粉会要求在三个小时内完成,而油画的绘画进度,是按照天来算的。
桂芷棋坐在陈念旁边,耳朵听着老师讲课,眼睛瞟着陈念起形。
她之前没接触过油画,所以看到陈念的许多操作,颇为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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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握着画笔和大菠萝斗智斗勇,而陈词正坐在教室里上生物课。
沙弗莱一直都在默默瞅着陈词。
他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明明同桌还是那个同桌,五官体态毫无变化,却总让他感觉……好像换了个人。
或者说换了个魂。
他再也不拿着铅笔在教科书或草稿纸上习惯性地绘画,而是听老师讲课的同时刷自己买的练习册,一心二用两不耽误。
脸上和眸中更是不见了仿佛要飞出的开朗笑意,淡色的唇角自然垂下,成为一条弧线的两个端点。
更仔细地去看,好像握笔姿势也有微妙的区别。
沙弗莱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因为画画和写字需要的发力点不同。
反正沙弗莱这一节生物课都不太专心,一直在悄然观察着陈词。
陈词当然也注意到了,但他暂时还没工夫理会沙弗莱。
中午陈念把沙弗莱夸得天花乱坠,让陈词也有了那么点兴趣。
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两人可能已经算得上熟悉了。陈词从不怀疑弟弟的社交能力。
陈词不知道陈念和沙弗莱的确切相处模式是什么,但稍不留神,他们的互换就有露馅的风险。
虽然也不是什么大事吧,但陈词还是想尽可能保护一下秘密,毕竟以后说不定还会再度互换呢。
生物课结束,陈词也做完了这堂课的小题快测,顺便对照参考答案修改过。
看到练习册上一个红色的修改都没有,沙弗莱欲言又止。
这是能生物满分的水平。
沙弗莱思考片刻,还是试探着道:“Прошупрощения.(麻烦让一下)”
陈词:?
他经常听到陈念在家练习俄语,但不代表自己也会。
他定定地看了沙弗莱几秒,道:“什么?”
“我去接点水。”沙弗莱举了举自己的水杯。
陈词明白了,站起身来,让沙弗莱出去。
沙弗莱走出教室,满脑袋问号。
他说的是最基础的日常俄语,陈词不该听不懂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靠窗的位置空了出来,陈词站着,随意朝外面望了一眼。
却意外发现了正在操场上奔跑的身影。
傅天河换了更适合运动的背心和短裤,两只坚实的臂膀被午后温暖的斜阳渡上金光,他黑发被风吹得向后,短裤只到大腿半截,腿部肌肉随着奔跑收紧又舒张。
摆臂、迈步,身体如一道闪电,沿着既定的塑胶轨道划过。
陈词看不到傅天河的表情,但本能地感觉应该并不狰狞。
操场旁边还有其他准备上体育课的学生围观,教学楼的栏杆上也趴着不少课间休息的同学,体育生们第一天训练,不会特别上强度,但也足够好看。
特别是傅天河,几乎吸引着所有目光。
傅天河从一开始就处在领先地位,一直到结束,都没有其它同学能够追上他。
冲过终点线后,他才慢慢放缓速度,回头去看身后。
陈词听不到操场那边的声音,但从人群的躁动来看,傅天河大概引发了些许轰动。
体育生走到攀登架旁,拿起自己地运动水杯,咬着吸管喝了两口。
“行啊天河,一个暑假没见又进步了。”体育老师拿着本子和表秒来到傅天河身边,“没少练吧?”
“嗯,放假的时候每天都回去跑跑。”傅天河朝老师露出他最惯常的乐呵笑容,“最近的耐力感觉更好了。”
“保持状态,看看能不能更进一步,争取这个学年把国家一级运动员给拿下。”体育老师道,“你的情况特殊,到时候还需要跟比赛的主办方交流一下报名问题。”
傅天河点头。
正常情况下,只要身体素质达标就可以参加正常的体育竞赛,他虽然单眼失明,却不影响跑步,不过保险起见,最好还是提前多做准备。
陈词正远远望着,沙弗莱回来了。
看到少年专心盯着窗外操场的方向,沙弗莱也瞅了几眼。
是体育生在训练。
陈词一直都在画各种没穿衣服的人,像是体育生这种身材好肌肉线条明显的,应该是他喜欢看的吧?
沙弗莱端着水杯,默默站在走廊上。
估摸着快要上课了,陈词才收回目光。
一扭头,就看到自己身后站着的沙弗莱。
陈词:“…………”
沙弗莱:“…………”
四目对视,沙弗莱主动朝旁边让了让,方便陈词出来,然后他再侧身进去,回到属于自己的,靠窗位置。
“你在看他们练体育吗?”沙弗莱问。
陈词:“嗯。”
就这么个音节?
沙弗莱被憋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虽然他跟同桌才认识了半天,但两人可是约好了要一起练习俄语的关系,而且陈词还说要教他画画,怎么转眼之间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沙弗莱试探着问道:“陈词,你是不是不舒服?”
陈词:“没。”
沙弗莱:“…………”
有那么一瞬间,沙弗莱有些怀疑人生。
他开始绞尽脑汁地思考,自己是不是在不知不觉间得罪了陈词。
第5章
陈念一直画到晚自习结束,菠萝的进度到了细化关头。
而其它同学都已经完成了至少一副作品了,有造型准确色彩明晰的,也有歪扭七八的抽象之作。
桂芷棋当然属于前者,她画得又快又好,已经开始换角度开始了第三只菠萝。
不过临近放学,桂芷棋也不想正经画了,用调色板上剩余的颜料涂了个比奇堡。
老师每次从旁边经过,都会看上陈念许久,他基本功太扎实了,每一笔都落在该在的地方,颜色也非常准,带这般水平的学生,绝对是享受。
有的同学是高一成绩不好,临时决定的学美术曲线救国,和陈念这种从小就用功画画的学生肯定没法比。
油画远比水粉细腻太多太多,也更难晾干。
下课铃响,陈念放下画笔,伸了个懒腰。
画他直接留在画室就行,明天继续完成。
虽然只跟桂芷棋在画室里相处了几个小时,陈念也已经迅速和她成为了朋友。
当然,在桂芷棋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