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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

五长老默了一默,悠悠道来:“那时候没有天行宗,只有天行山。”

“山上住着一个爱管闲事的道长,最喜欢往山里捡没人要的小孩。”

“我就是第五个被捡到的。”讲到这里,她轻轻一笑,浅淡的笑容之下,似乎深藏着许多过往。

“如今的掌门,就是第一个被捡到的?”云落顺着她的话询问。

“……对。”

“其他的长老也是那时就拜师了?”

五长老摇了摇头,语调有些低:“蓬山老祖的亲传弟子,只剩下掌门、我、老七,还有你的师尊了。”

“七长老也是……”

“是啊。”她叹了一声,“上好的木灵根,最适合学医,可是后来……灰了心,说什么将医术学通也救不了人,闭门侍弄花草去了。”

云落有些惊讶,正想继续问,五长老话锋一转,总结道:“天行宗不仅仅建立于天行山的废墟之上,还合并了其他几个门派,所以被称为正道第一宗。”

云落点点头,由衷感慨:“这些我都没听师尊说过。”

五长老微笑:“他来得那么晚,当然不知道。”

“当初他以师父的名头找来天行宗,我们都以为是个招摇撞骗的,毕竟,对于我们来说,师父早就不在了。”

“而后看他剑术,才认出的确是师父所授。”

所以诫严堂就是那个时候弄塌的?云落的思路串了起来。

“好了,年轻人要往前看,聊这么多旧事做什么。”五长老的神情恢复寻常。

其实关于天行宗,云落仍有许多想问,但只好作罢。等丹药炼制完成,他便行礼告辞了。

离开碧丹峰不久,云落手握自己另外炼制的丹药,徘徊于诫严堂附近的山路上。

终于,他望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下意识地皱眉,又尽力调整好表情。

“师兄。”

应沉慈被轻声唤住,循声看去,顿时有些不可思议。

走到云落面前时,他已经恢复淡然:“师弟寻我有事?”

“没什么事。”云落面带微笑,小心翼翼地递出了手中的瓷瓶,“这是我亲手制成的,有清热解毒之效,师兄若不嫌弃……”

“怎么会嫌弃呢?”应沉慈接了过来,捏在掌心摩挲,其上似乎留有云落的体温。

他盯着云落,笑道:“我还以为你不认我这个师兄了。”

云落移开视线,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耳根都憋红了:“当年我临阵脱逃,没能实现和师兄的约定,心里一直很是愧疚,不知该如何面对……”

“其实我早就想来赔礼道歉了,只是师尊他管得有些严……”

时隔多年,应沉慈还是喜欢听见云落这样温温软软的话音,心里爽快了不少,面上不动声色:“九长老他现在如何?”

“他闭关去了,没个三年五载应当回不来。”云落的语气似有若无地高兴。

应沉慈敏锐地捕捉到了:“他待你不好?”

“没,没有。”云落躲闪的目光里有几分慌乱,也有几分委屈。

应沉慈打量着对方,大致有了判断,心底隐隐起意。

得意之外,他仍然有些疑虑——所以,这些年来,云落始终不来见面,是九长老从中作梗,而非他本人的意思?

“师兄。”正在此时,云落抬眸望向他,抿起唇角,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

应沉慈愣住。

陡然望来的目光楚楚可怜,欲语还休,其中的笑意如春风乍起,如秋水荡漾。

应沉慈沉醉了。

第20章 二十 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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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沉慈凝视着云落,迈步靠近,忽然,身后远远地传来一声:“大师兄。”

他的动作随即顿住,神色隐约冷淡几分。

云落抬眼望去,一个身着素衣、体型纤瘦的青年快步走来,话音含笑:“师兄怎么不等等我。”

直到走到面前,他似乎才发现云落在此,对视瞬息,不等云落开口,白净的脸上一双狐狸眼弯了弯:“这位就是云落师兄吧,我常常听大师兄念起你。”

云落心下惊异,面上不显,直接借题发挥,眼中染上一点羞涩与惊喜,偏头看向应沉慈:“真的?”

“当然是真的。”青年接着抢话,笑容可掬,“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如今见了才知道,云落师兄的确仪表不凡,黎某自愧不如。”

“过奖了。”云落不好意思地笑笑,“你是……黎钟?”

青年点了点头。

云落也客套一下:“久闻大名。”

“哪里哪里,都是外边的闲人乱吹的,师兄你说是不是?”黎钟笑眯眯地看向一旁。

应沉慈瞥他一眼,轻斥道:“少说两句。”

三人俱是和颜悦色,云落却隐隐觉得气氛有些古怪。尤其这个黎钟,此前毫无印象,眼下看起来开朗活泼,可是……

他记起师尊的叮嘱,不欲多留。

黎钟上前一步,热情得很:“随我们去极夜峰坐坐吧。”

云落面露难色:“我是从碧丹峰偷跑出来的,还要赶回去炼丹呢。”

应沉慈站在两人之间,看向云落,语气温和:“那就下次再来。”

“好。”云落笑着应下,挥手告别。

极夜峰。

房门与窗扇紧闭,室内未点烛火,昏暗得让人难以呼吸。

瓷瓶被置于桌上,黎钟拿在手里,从中取出一粒,捏在指尖捻了捻,脸上的笑容失去了方才的温度:“还真是清热解毒的。”

“不过啊,他若真为你好,应当送些固本培元的来。”

他笑吟吟地看向应沉慈,忽而眼珠一转:“哎,也不对,他若知晓真相,怎会巴巴地送药来呢?定会恨不得直接毒死你。”

应沉慈冷冷地瞥向他,面色阴沉,不再有任何温文尔雅的气质:“把它放下。”

黎钟听话地将瓷瓶搁下,丝毫不怵,走向对方的几步轻飘飘的,偏过头,凑近了端详这脸色:“哟,不高兴啦?嫌我坏了你的好事?”

“我就知道你放不下他。”

他定定地注视着对方压抑着怒火的面容,弯起的眼角像淬了毒的勾子:“每次都按着我不许我回头,是不是在把我当成他?”

应沉慈的眼神愈发阴冷,突然,一双铁钳似的手掐住黎钟的身子,将他面朝桌上狠狠摔去。

桌面被撞出闷响,人却不发一声。紧接着,桌子开始摇晃,昏暗的室内,渐渐响起暧昧的喘息与吟叫。

未过多久,声响停息,应沉慈从黎钟身上撤下,神色平静了些,略整衣衫,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黎钟依旧趴伏在桌上,脸色惨白,浑身打颤,像要断气似的大口喘息,悬空的双腿裸露,浊液沿着腿根缓缓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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