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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英从小没心没肺，六岁被送回国放养，没人教他管他，在感情这方面他就好像缺了一块，比谁都神经大条。

他不相信那些情情爱爱，一向疯玩惯了，也很害怕被所谓的感情绊住手脚。

从前程锦英追着张瑾跑，纯粹见色起意，虽然现在是喜欢了，可他这个人很现实，一来张瑾是男的，是Enigma，二来他还在那种地方工作，单凭这两点他们就没可能。

程锦英的肚子疼得越来越厉害，也更让他觉得在越陷越深之前，必须主动切断和张瑾的关系，并且还要用残忍的方式。

程锦英抽出一天时间找了朝阳过来，那是朝阳第一次踏入程锦英独居的家。但显得比较拘束的人却是程锦英。

他分开双腿坐在床边，胳膊放在膝盖上，两手交叉，见朝阳走进卧室，抬头扯嘴角笑：“你来了。”

朝阳点点头，朝他靠近，“我们好久没联系了。”

“是啊，是好久，这么突然找你来……”程锦英舔舔发干的下唇，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自然，“小阳，我记得很早之前你说过，如果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不论什么都可以，是不是。”

朝阳看着他：“我是这样说过。”

程锦英又笑了一下，抬腕看了眼时间，烦躁地抖抖腿，忽然站起身贴近朝阳，“那这次，我请你帮我个忙，可以吗。”

朝阳还没回答，唇就被两片柔软堵住，朝阳一怔，踮起脚回应这个吻。

上次在出租屋没能做成的事，这回终于做了。

两个人赤身裸体抱在一起，程锦英伸手握住朝阳的性器上下抚摸，听到他隐忍的喘息声，慢慢释放着自己的信息素，在得到Omega香甜的信息素回应后，低声说：“小阳，趴到床上吧。”

他抱着Omega纤细的腰肢，朝阳顺从地跪趴在床边岔开双腿，当程锦英将阴茎插进朝阳后穴的同时，他清晰地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

程锦英有一瞬间的停顿，沉默了几秒，紧接着用力抱住朝阳。

“嗯……啊——”朝阳仰头，激颤着开口喘息。

程锦英机械地动着，为了做而做，伸手抚上朝阳的喉结摩挲，食指轻轻按了一按：“叫得再大声点。”

程锦英一边做，一边抬头看向卧室紧闭的门。

一扇门而已。除了遮挡视线，起不了什么伟大的作用，性爱的声音不轻不重，夹杂着呻吟和肉体相撞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每一下都很刺耳。

张瑾站在卧室外面。

看了眼手里提着的东西，弯腰放在脚边，他倚在门边的墙壁，从裤子口袋摸出包香烟，最近烟抽得厉害，烟盒里只剩一根。

幸好，还剩一根。

他打着火点了烟，劣质的烟草气味灌入口鼻，意外有些发苦。

张瑾默默听着门里的动静，伴着没有停断过的男人叫床声，把那根香烟抽完了。

碾灭烟蒂的时候，莫名有些手抖，只是他没有察觉。

烟本应该从口腔进入肺部的，可不知为何却是心脏疼得厉害。

好些年，已经有好些年，张瑾没有这么疼过了。

戴思行今天要来北京。

他已经和戴晓水在去接机的路上，就是因为程锦英发来一句让他过来的消息，他就毫不犹豫地，顶着戴思行可能会生气的风险半道下车匆匆返程。

他向来是个守时的人，只是这次为了准备要做的饭耽误了一些时间，来晚了，但好像又没有太晚。

应该再晚一点的，张瑾想。

这不是他第一次踏进程锦英的家，以前也来过，来做爱过，在客厅，在浴室，在楼下的那张沙发，也在卧室里的那张床上，那张此刻Alpha正和别的男人做爱的床上。

张瑾捂着胸口，疼得皱了下眉。

门外响起脚步声，直到走远了听不见了，程锦英才松开手，默默坐到床边。

这下总归是结束了吧。程锦英抓着头发，咧了咧嘴。看到他和别人上床，Enigma应该不会再原谅自己了。

朝阳平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调整好呼吸后转过头，盯着程锦英的脊背，上面还有做到激烈时他指甲抓出的痕迹。

“一场做爱，我帮了你什么。”

好多。程锦英自嘲地笑了下，忽然听到敲门声。

他一怔，抓了件睡袍胡乱裹在身上然后冲向门口，开门的时候下意识地用身体挡在门前，他不想让男人看到朝阳的脸，不想让张瑾那么恨自己。

张瑾去而复返，站在程锦英面前，眼神有些麻木，“你喊我来，我想着做些东西带过来。”他把手中准备好久的保温包递到程锦英僵硬的手心里。“全是平常你爱吃的，做了几样，所以来晚了些。”

张瑾说：“如果你还愿意吃就吃吧，毕竟这是最后一次了。”

程锦英的心猛地一坠，像被人狠狠剜下一块肉：“张瑾……”

“和我在一起你很辛苦吧，对不起，小英。”张瑾动了动嘴角，笑了一下，“认识你常常会让我想起过去的事，可是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总是在自欺欺人。”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不论是他放不下的还是想放下的，全都过去了，只有时间在不停走，不停变，既然如此，他当初又凭什么相信会有人愿意留在过去等他。

张瑾最后摸摸程锦英的头，留了点体面给自己：“小英，这次真的是你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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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一下

第45章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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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英站在门边，怔怔地看着张瑾从自己眼前消失。

朝阳已经穿好衣服走到程锦英身旁。“他和我很像。”

程锦英过很久才听清他的话：“你和他不一样，你们一点也不像。”

“是么。”朝阳未置可否，轻轻推开程锦英走出去，转身面对他，一字一句像念台词：“之前我说过我喜欢你，如果你想将我当作他，我能接受，也无所谓。程锦英，你怎么想？”

程锦英思绪凌乱，还没有从刚刚的状况中走出，恍惚了一阵看向朝阳。

“对不起，今天是我利用了你。”程锦英静静道，“朝阳，以后我们也别再见了。”

朝阳缄默。

程锦英的反应似乎早在他预料中，他看着他点点头，说了句好。眼里虽然有失落，但不是为了他而失落，就好像口口声声说喜欢他，也不是真的喜欢他。朝阳只是一时觉得自己有些无用罢了，最终没能完成某个人要求他完成的事情。

朝阳动作自然地整理了一下随身的背包，伸手把背包夹层里闪烁着红色灯光的监听器开关摁掉。

他也走了。

偌大的房子里只剩程锦英一人。

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