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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却?意外的冷静。
难道是打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杀了她和萧景廷这?两个原文反派?
不,不会。
若直接杀了,这?个世界没了反派,男主?岂不是一口气通关?那这?样的话,他那些屯兵屯田、改良农具兵器的英明策略也无法施展,这?权臣之路未免也太顺利了些。
除非剧情引力宁愿牺牲掉一大半的剧情,也要修正结局……可?这?未免得不偿失,原著的可?读性都大打折扣。
就在她头脑风暴时,耳畔忽的响起一声:“小心!”
余光只瞥见一抹惨白?的冷光凌厉射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她被揽入一个熟悉的坚实怀抱。
如堡垒,如盾牌,他将她严严实实地护在刀风剑雨之下。
待听到衣帛破裂声以及头顶传来的那声吃痛闷哼,陆知晚心口猛跳,他受伤了!
“陛下!”她低呼。
男人?的拥抱更紧,大掌将她的脑袋深深按在怀里,嗓音喑哑:“朕无碍。”
怎么就无碍了?都这?个时候了!
陆知晚拼命从他怀中钻出来,当看到那三?个黑衣人?再次挽弓,锋利尖头直指萧景廷时,她瞳孔猛缩。
横竖都是个死,不如赌一把!
她用力咬唇,而后在萧景廷惊愕目光之下,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闭上?眼睛,往身后悬崖纵身一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尖利的惨叫,响彻整个山谷。
漆黑夜幕间,两颗星辰倏忽闪了两下。
第51章
夜色沉沉, 避暑行宫最南边的慈乐宫。
“啪嗒”一声尖利刺响打破殿内的静谧,上好的汝窑杯盏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你说皇帝和昭妃一齐坠下了悬崖?”
顾太后捂着胸口,只觉双眼发黑, 若不是身?侧的嬷嬷及时?搀扶,怕是要瘫倒在地。
大?殿中央, 余明江是被人抬着回来的,他身?上伤口只简单包了下,因着失血过多一张本就无须的面?庞更加惨白,趴在担架上奄奄一息:“回太后,奴才还?在崖边发现了这个……”
他颤颤巍巍举起未受伤的右手,掌心是一枚沾着灰尘与血污的翠玉珍珠耳坠儿。
“这正是昭妃娘娘今日所佩。”
余明江的嗓音哽咽, 眼含热泪:“锦衣卫还?在悬崖边发现脚印,确是陛下和昭妃的无误……”
说到这,他再忍不住悲恸, 伏身?埋地, 哀哀哭道:“老奴该死, 老奴护主不力,愧对陛下, 愧对太后。”
这噩耗来的太突然,顾太后失魂落魄跌坐在榻边, 耳边嗡嗡嗡作响,实在无法?接受。
“哎哟,余总管你怎么了。”身?旁嬷嬷惊呼。
顾太后怔了怔,定睛再看, 只见余明江半边衣袍都浸出血来, 这老太监还?浑不知疼般,以拳捶地, 涕泗横流。
顾太后见状,心下愈发怅然,抬袖擦了擦眼角的泪,她吩咐:“先将?余总管抬回去,让御医好生照料着。”
又吩咐旁的太监:“快去请顾首辅、锦衣卫指挥副使梁恭、五军营指挥使郭宝帅……”
稍顿,她捏紧帕子补充一句:“还?有辽东王萧宪,让他们速来面?见哀家。”
太监立刻听令去办。
余明江被抬下去,殿内一时?安静下来,只余顾太后压抑的细细啜泣声。
身?旁嬷嬷抚着她的背宽慰:“太后莫要太伤心,陛下乃是真?龙天子,吉人自有天相……”
“真?龙天子还?不是肉骨凡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就是个粉身?碎骨!”
顾太后捂着脸,泪水止不住地流:“阿寅啊,可?怜的孩子怎就这么苦命。一出生就遭了那样多的罪,好不容易苦尽甘来,眼见着一切越来越好了,没准今年都能做父亲了……那些天杀的刺客!待寻到幕后主使,哀家定然将?他们千刀万剐!”
嬷嬷心底也戚戚然,跟着哀声叹了两句,忽又想?起什么,附耳低语:“主子,您请首辅、梁大?人、郭大?人他们议事倒也罢了,如何将?辽东王也请来?万一传出去……”
“我哪里还?顾那么多。”
顾太后红着眼眶,看向伺候自己多年的奴婢:“文英,如今在这世间?,哀家谁都不信,哪怕是兄长……我只信萧宪。”
这世上,再无人能像萧宪那般待她。无论何时?,都会站在她这边。
嬷嬷见证过自家主子那段无疾而终的少年情谊,也知辽东王此人重情重义,有他在场,主子也能安心一些,遂不再多说。
主仆俩在殿内唉声叹息时?,殿外倏地响起一阵匆匆脚步。
“姑母,姑母——”
一袭绯紫夏衫的顾贵妃疾步入殿,乌鸦鸦鬓发上簪着的金步摇都剧烈晃动着。
待看到顾太后和嬷嬷脸上未干的泪痕,顾贵妃脚步一顿,一张娇媚脸庞变了又变,最后柳眉蹙起,嗓音有些发虚:“难道真?如他们说的,陛下他……他也遇难了?”
顾太后抬头看向自家侄女,面?露哀色:“虞儿……”
顾贵妃咽了下口水,眼中是难以置信的恍惚:“不…不可?能,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她的身?子摇摇欲坠,宫人及时?扶着她坐下。
顾太后只当她在伤心,掖了眼角泪水,吩咐嬷嬷去端杯安神茶。
转脸再看顾贵妃,却见她的脸煞白得不可?思?议。
“虞儿?”顾太后蹙眉,轻唤一声,又去握顾贵妃的手,却发现她指尖冰凉得厉害。
顾贵妃则像被荆棘扎到般,忙不迭收回。
顾太后看着她这异样,杏眸眯起:“虞儿,你怎么了?”
顾贵妃一愣,赶紧摇头:“没,没……我是担心陛下。陛下他是天子,是皇帝,有上天庇佑,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有事的!”
顾太后到底在深宫待了这些年,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见侄女这副紧张心虚远胜于悲恸的模样,一个可?怕的猜测在心里冒出。
等嬷嬷端上安神茶,顾太后屏退殿内众人,只留下顾贵妃一人。
“姑母,您这是……”顾贵妃眼睫颤了颤。
既无外人,顾太后也不说那些弯弯绕绕,黑眸定定看向亲侄女,肃声发问:“虞儿,此次刺杀之事,可?与你有关?”
顾贵妃本就不大?好的脸色霎时?更白三分,她强装镇定地开?口:“姑母,您怎么这样问……这种事怎么可?能与我有关……这可?是谋逆的大?罪……”
“你知道是谋逆大?罪就好!”
顾太后沉眸,语气更厉:“哀家已命人将?你父亲、锦衣卫、五军营的指挥使请来了,此事牵扯重大?,务必要追查到底。哀家方才就在心头起誓,待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