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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着眉把人踢到墙角,打开行李箱,去洗手间洗漱。
简单洗完,赵行就又困又累,打着哈欠往床位走。
他的床位是4号,床褥都是收拾好的,但看起来不怎么干净,闻起来也一股霉味儿。
与他的床对比明显的是他对头的3号床,床褥看起来干净,蓬松,像是刚在太阳广场晒过。
赵行走到3号床一瞧,上面的名牌果然写着洛鸣山的名字。
赵行堂而皇之地霸占了他的床,在干净的皂香里陷入了酣眠。
赵行是被吵醒的。
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听到洛鸣山压低声音在与人争执。
“……张升,请你离开,这里不是你的宿舍。”
“我用悔改值和你们宿舍那个姓周的小子换宿舍了,你赶不走我……等等,你又被那姓赵的打了?看这脑袋破的……那赵行真不是个东西,怎么下得去手,来,让张哥给你揉揉……”
“滚!别碰我!”洛鸣山压抑着恐惧,尾音都是发颤的。
“操你妈的,那姓赵的那么打你你都一声不吭,怎么老子碰你一下你他妈就要拿着玻璃装得跟贞洁烈妇似的?!”
“你……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阿行哥哥比?”洛鸣山咬着牙说。
“操!老子今天非得弄了你不成!”
只听一声怒喝,噼里啪啦的桌椅倒地声连续响起,最后是肢体碰撞声和玻璃碎片落地的声音。
这动静太大了。
赵行不能再装睡下去了,再睡下去这他妈就不是入眠,而是入棺了。
“吵什么?”
赵行从床上坐起,声音中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沙哑。
他看向争执的二人,目光淡淡的,却莫名威慑得张升一顿。
洛鸣山就找准这个时机抽出被张升紧握的手腕,惊慌失措地跑到赵行床边。
他神情慌张,清澈的眼睛里瞳光摇晃,像是一头受惊的,寻求庇护的小鹿。
“阿行哥……赵哥。”他讷讷地喊。
赵行简直要笑出声来:“想让我帮你?”
洛鸣山没说话,可睫毛却颤了颤,脚也像是生根似的扎在赵行床边不动弹。
几缕长发有些凌乱地沾在他瓷白的脸颊,显得他愈发楚楚可怜。
赵行伸出手,指尖掠过洛鸣山头上渗血的纱布,然后从他额头青紫的伤痕处划下来。
相比洛鸣山细腻滑嫩的皮肤,赵行略带薄茧的手指都算得上是粗糙了,带茧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反复按压着伤口,令人不由自主地微微战栗。
赵行失笑。
“宝贝儿,你怎么这么天真啊,我把你打成这样,你也不长记性,竟然还以为我会像小时候一样护着你么?”
作者有话说:
攻天性本恶,做过错事,不洗白。
但他会为此付出代价(确信)
人外:非人类种族。
第3章
赵行亲眼看见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洛鸣山眼里的最后一束光熄了下来。
“兄弟!不管闲事是对的,是个聪明人!”张升嘿嘿笑着,布满文身的粗壮胳膊揽上洛鸣山的肩。
洛鸣山却没有再挣扎,他呆呆地看着赵行,眼睛黑蒙蒙的,透不进光,好似变成了一具漂亮玩偶。
张升粗粝的手在洛鸣山胳膊上滑动,喉间发出狎昵的笑声。
看起来十分辣眼睛。
赵行移开视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出去弄,别吵我睡觉。”
“当然当然。”张升拖着洛鸣山就往外走。
洛鸣山好像突然反应了过来,开始无用地挣扎起来。
他死死扒着门框,几乎是绝望地喊:“阿行哥哥,阿行哥哥救我——”
张升捂住他的嘴,强横地把人拖走了。
赵行重新躺到床上,蒙着被子继续睡。
出了1502号房,张升手下这个美丽得像是精灵一样的长发少年,表情忽然就淡漠了下来。
步子都带上了一些散漫。
不过张升并没有在意这些有的没的,他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美妙事情,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洛鸣山是前天才进来的,张升一眼就迷上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前天张升分明觉得这个少年好像站在又高又远,令人触不可及的地方,可是今天……他却像是突然从高处掉了下来。
一想到马上就要拥有这个尤物,张升心脏顿时怦怦地跳,手心也冒了汗。
他咧着嘴美滋滋地把人推进了楼梯拐角一个有些许昏暗的,无人监控的,隐蔽的杂货间。
洛鸣山低着头,顺从地走了进去。
“啪嗒。”洛鸣山帮张升落了锁。
张升忽然感觉有点古怪。
杂货间里是没有灯的,但门上有一块不大的磨砂玻璃,隐隐令外面的灯光透了进来,让整个杂货室变得昏暗而暧昧。
“你来早了。”
一道冷冽如碎冰般的声音缓慢响起,听不出喜怒,却莫名让人心脏都跟着收缩了。
张升几乎是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话竟然是洛鸣山说的。
他在一瞬间同时感到了困惑和惊恐。
……洛鸣山怎么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
张升感到莫名危险,想要逃离。
昏暗的灯光落在长发男人的背后,为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微光,他微微垂着头,优雅而斯文地戴上一副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手套,神情冷漠,给人的感觉像是高不可攀的神明。
张升第一次发现这人似乎并不是一个羸弱的少年——他比自己还要高半个头,简直和那个凶残的赵行一般高了。
可因为他美丽的脸庞,脆弱的气场,他的体形似乎被所有人忽略了。
可如今,这比他高半个头的身高几乎压得张升喘不过来气。
张升忍不住往后退,可他刚退了一步,一只戴了手套的手就捏上了他的脖颈,并把他提了起来。
那只手套很奇怪,冰凉得令人心底发寒,似乎贴了金属。
洛鸣山慢条斯理地开口:“你应该晚几天再来找我的,我还没来得及和阿行哥哥培养感情,你就来找我了,所以阿行哥哥才不救我,都怪你。”
他声音散漫而又冷漠,手指收紧时还沾染上了一些嗜血的残暴,可嘴里却像小孩子一样幼稚地念着“阿行哥哥”,说着“都怪你”,蛮不讲理地将所有的过错都怪到张升身上,显得有些诡异森寒。
张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他清晰地感知到除了脖颈处传来的挤压感,还有一种奇异的电流导入他的身体里,让他发冷,发疼,一点点失去力气。
他眼睛惊恐地瞪大,浑身都在发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里,如同邂逅死神。
就在张升眼前发黑,心脏快要停止跳动的时候,洛鸣山忽然一愣,松开了手。
张升见这人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