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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多出了一个影子,影子迅速就要盖过自己, 似乎蓝衣女鬼已经追到他身后,快要贴到他背上。
元溪嘶了一声, 拼命加快速度, 想要和追逐自己的女鬼拉开距离,跑了一会儿, 元溪又低头去观察脚下的影子,想看那追着自己的蓝衣女鬼有没有被自己甩掉。
然而这一低头,元溪蓦然发现,脚下的影子竟然已经变成了蓝色的模样, 那个双手像风车一样扭来扭去的女鬼,赫然伸手抓向了元溪。
“哇啊!”元溪吓得大叫一声, 伸手就挡,然而双手一碰到女鬼的手,那女鬼就像是黏糊糊的东西一样黏在了元溪手上。
元溪正愁怎么也甩不掉女鬼, 忽然见到前头虚空忽然划拉开一道口子。
“嗯?”一个白色长发的俊美青年探头出来, 看到元溪和抓住元溪的女鬼, 立刻挑眉,蓦地张嘴一吞,仿佛吞掉了一条什么黑色的丝线一般。
下一刻,元溪蓦然发现刚刚抓住他手的蓝衣女鬼,突然倒退,一节一节地离他远去。
一下被倒退到刚刚狭路相逢时。
再一下蓝衣女鬼已经直接倒退到模糊的人流中,消失不见。
“呸呸。”白发青年吞了元溪身上那条丝线逼退蓝衣女鬼后,原本朦胧的睡眼猛地睁大,忽然呸了两声,愁眉苦脸似乎吃到了什么苦味的东西似的,“这味怎么有些不太对?发苦,你这是怎么招惹到她的?这似乎不是单纯的鬼,已经是精怪级别的东西了。”
虽然元溪开始修行后,在梦中越来越清醒,但是偶尔还是会突然间被梦境迷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知道自己身是何人。
这会儿的元溪就是如此。
眼前白色长发的古装俊美青年,元溪一眼就觉得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听到他说话后,元溪突然啊地一声想了起来,这是小白蛇在梦里的样子!
“小白蛇!”元溪惊喜地叫道。
这时元溪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是在做梦啊。
没礼貌,也不叫声哥哥。白晖心中嘀咕,伸手轻轻扣了扣元溪的脑袋,不过想到自己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天天赖在别人家上赶着要当护院,不叫哥哥就不叫哥哥吧。
之前白晖半梦半醒间,好像看到元溪和李昙抢了银行似的搬进搬出一堆金子,怕元溪他们会出什么事,就在元溪身上系了丝因果多留意了一下,果然刚刚就感觉到元溪好像在梦里遇到了危险,于是过来看看。
白晖打了个哈欠看看元溪身边:“你怎么在临危梦里乱晃,还被精怪追赶,你的小伙伴李昙呢?”
那个手撕邪神的煞星。
“是哦,昙昙呢?”元溪闻言立刻四下看了看,没有李昙的身影,这时他才想起来,他好像是从常尔哥家里出来后,和昙昙告别回家睡觉了。
他现在是那之后又做了一个梦。
元溪敲敲自己的头,混沌的脑壳渐渐醒转过来,“我和昙昙先去了常尔哥那里,然后就回家又睡觉了,哦对了,蓝衣服!之前常尔哥在我身上撒了一堆豆子,变出的很多豆子鬼里,就有一个变成蓝衣服特征的!常尔哥说让我记住它们的特征呢,如果遇到了,可能就是要来找我报仇讨债的冤亲债主。”
冤亲债主!
白晖闻言脸色一苦,心道怪不得刚刚吞掉那东西和元溪缠着因果线后,会苦味那么大呢。
白晖不禁又用力“呸呸”两声,喃喃道,“亏了亏了,这玩意儿的因果线,不能随便乱吞的。”虽然他吞掉的只是元溪和那蓝衣女怪的一面之缘,但是也会沾染一丝债务方面的业力。
元溪好奇地歪头去看懊恼的白晖:“小白哥哥,你怎么了?”
元溪这一声哥哥,顿时让白晖顿住,一秒从呸呸呸恢复到玉树临风的稳重郎君模样,好像突然顾忌起哥哥形象来似的。
俊美得恍如浑身白光的白晖,拍拍元溪的肩膀:“没什么,你们是又跑那只兔子精那里去了?少去他那里,我总觉得他不太对劲。”
“哪里不对啊?常尔哥很好啊小白。”元溪奇怪问。
提到常尔哥,小白哥哥又变成小白了么。
白晖的俊脸一酸,招招手,示意元溪附耳过来,“我怀疑,他说不定是太岁。”
元溪“啊”了一声,先是配合地露出惊讶的样子,然后学着白晖的模样小声附耳问回去,“小白哥,太岁是什么啊?”
白晖道:“农历中的十二生肖知道吗?你属什么的记得吗?值年太岁就是十二生肖中的那十二种动物,你的兔子哥,说不定是其中之一。”
正想要说自己属相的元溪闻言眼睛一亮,“哇!那常尔哥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要少接触他啊。”
“你家里大人难道没说过吗?太岁当头坐,无灾也有祸。反正呢,离它远点,邪性着呢。”白晖心想,虽然离兔年还有好几年,以及就算到了兔年,六十年一轮回,也不一定下个兔年就是这只兔子当值,但真要是刑冲了值年太岁,他这便宜护院可不一定能救得了元溪的小命。
那句古话原句其实是太岁当头坐,无福必有祸。
但流传到现在,因为普遍大家注意到的是祸多福少,渐渐就被念叨成无灾也有祸了。
太岁为岁星,人间也把太岁称为太岁星君,是年中天子,每年一换,六十年一轮回,主管一年之间的人间祸福,也就是那些水灾风灾地震甚至战争,一年之中的大灾小祸,多半都能和其挂钩。别看被封了神,邪性大着呢。
再说了,因为人间流传的神仙版本宗教变化等原因,太岁们也时常被更名易姓,以及人们也只记得避讳,不记得祭拜,一些脾气大的,自然……脾气就更大了。
现在对你好脸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变脸,最是阴晴不定让人难以捉摸。
白晖正带着元溪一边在梦中往前走,一边跟元溪,解释着,正要将元溪带离临危梦,忽然这时前方的道路仿佛凝固,前方的房屋和墙壁忽然像是活动迷宫一般,移动了起来。
白晖谨慎地停下脚步。
元溪抬头一看,啊了一声,指着前方移动的墙壁后的一间四合院房屋,“那个蓝衣服的姐姐又回来了,她在那里站着。”
元溪此时的视线似乎穿透了前方不断转移的栋栋房屋和层层墙壁,直接看到了离他足有数百米距离外的四合院中心,那里刚刚蓝衣服的精怪放下了双手,头发披散盖住颜面,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却似乎比刚刚更让人害怕。
“你又看到她了?”白晖面色凝重,他刚刚吞掉的一面之缘,似乎完全没能挡住这东西。
果然奉旨讨债的东西就是难缠。
元溪正要指给白晖看,忽然就觉得那四合院和里头的蓝衣女怪,离自己猛然拉近了,仿佛要将他拉扯到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