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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

路汀有点脸红了,不敢看他哥,余光往外侧一偏,飘进了屋里,他看见一具一丝不挂的身体,直白大方地缠上扶曜——

他们好像也在接吻。

千头万绪涌上心头,刹那间路汀好似站在明镜前被扯掉了纱布,什么景物都一清二楚了,也明白了——

原来两个男人接吻是这个样子的!

桑塔纳依旧是那辆桑塔纳,翻山越岭一路,再度把路汀的三魂七魄颠出了九霄云外。他懵了一早上,脑子里走马观花,全是接吻的画面。

别人跟别人的,自己跟唐林深的,好像有哪儿不一样,可到最后如痴如醉的神态又如出一辙。

路汀愣是把自己搅得口干舌燥,加上天热,人又多,挤成一堆,堵得整个房间越发沉闷。

气氛和环境的双重熏陶,路汀开始呼吸困难。

年纪大的本地人说话带有很浓重的口音,他们嗓门又大,七嘴八舌喊一通,就像鸟禽开会似的,直击耳膜。路汀高估了自己跟社会地融合度,他无法像唐林深那样,即便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中,也能有条不紊地跟各类人交流。

“欸小伙子,你是看病的吗?不看让让。”

路汀懵了,他压根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话。

有个女人过来了,挺年轻的,穿着护士服,他见过路汀,跟唐林深一起过来的,以为二人是同事,就问:“你好,你是医生吗?”

“什么?”

那护士报了串长且专业的药物名称,问路汀这才哪儿?

路汀没听懂,显得很迷茫。

护士觉得路汀的状态很奇怪,不太像正常人,于是上下打量他:“唐医生让我过来拿药的,你们不是同事吗”

路汀让这道眼神压得喘不过气,摇头说不是。

护士态度挺好的,但忙,所以着急:“那麻烦你让一下,我再去找找别人问问,唐医生等着呢。”

“哦……”

如今的路汀只能站在角落里,他不敢靠近了,有点焦虑,也逐渐烦躁。

唐林深心有所感,他回头,看见路汀苍白的脸,心猛地提到嗓子眼,眉头紧蹙,叫了他一声:“小鹿。”

路汀没听见,他的注意力在自己的右手,许久未有的钻心疼痛卷土重来。

唐林深起身想过去,被一老太太拉住了,问病情,问这问那。他涵养高,这又是工作,不能吵,却分 身乏术。

这个时候,扶曜来了,他挤开人群,吼了一嗓子:“一个个来!排队!”

扶曜在村子里威望挺高的,大部分人都听他的话,排面十足,秩序好了不少。

“唐医生,辛苦了,”扶曜给唐林深递了瓶矿泉水,“这里不像大城市的医院有叫号系统,大家都急,挺累人的,你多担待。”

唐林深说没事,抹掉额头的汗,仰头灌下大半瓶水,回头发现路汀不见了,他登时魂飞魄散,冷汗热汗交替翻腾。

唐林深要往外冲,“扶书记,我的人呢?!”

扶曜拉住他,“雾屿把他带回去了,他们回水云湾了,唐医生,你别着急。”

唐林深确实急了,他难得失态,又得强行稳下心神,对扶曜说了谢谢。思忖片刻,再度投入工作之前,他对扶曜袒露实情。

“扶书记,他情况比较特殊,”唐林深谨慎斟酌,“我是说,身体方面的情况——他不太能适应嘈杂的环境,今天是我大意了,不该带他过来。回去也好,麻烦温老板照顾他一下。”

扶曜说好,他其实看出来了,但依旧没有多问。

路汀被温雾屿带出逼仄的问诊室,直到新鲜空气从鼻腔进入,慢慢浸润五脏六腑后,他因恐惧引起的反胃才稍微平息下来——不想吐了。

“好点儿了吗?”温雾屿音调莹润,和风细雨,他攥着路汀的手腕没有松开。

“好、好多了,谢谢……”路汀有些窘迫,他还是没学会怎么跟陌生人交流,于是胳膊开始发抖,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温雾屿适时松开了路汀,他笑着说:“乖崽,咱们回去,这里可没什么好玩的。”

路汀确实想回去了,但不能一声不吭地走,他怕唐林深担心,“我、我去跟哥说、说一声。”

温雾屿漫不经心地点头:“嗯,去吧。”

路汀小步跑回问诊室,他隔老远就能听见里面的吵闹声,鼓足巨大勇气才敢推开门。唐林深比刚才还忙,他身边有一位女性,是乡诊所的护士,刚才跟路汀说话的那位,主要工作就是给唐林深翻译大爷大妈的方言。

两人工作配合得挺默契。

路汀突然失落了,心里特别沮丧,难过又显得矫情,他最后还是没进去跟唐林深说一句话。路汀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如今恐惧的不是沸反盈天的人群,而是自己与唐林深的格格不入。

路汀退后两步,离开了问诊室,让唐林深的同事替他带了句话——哥,我先回去了,别担心。

温雾屿臭毛病犯了,不想坐车,拉着路汀走路,大路不走,偏走山路。

路汀情绪低落,路上一句话也没有,呼吸又轻,存在感太低了。温雾屿如果不仔细看,他以为自己大白天见了鬼,人怎么不见了。

“乖崽,”温雾屿没话找话地搭讪,“你叫什么名字?”

“路、路汀。”

“小路。”

路汀吓了一条,这称呼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他不习惯,“什么?”

温雾屿挑眉,没参透路汀这反应的意思,“路,哪个路?”

路汀心神不宁,问什么答什么:“道路的路,你、你可以叫我汀汀,大家都、都这么叫。”

“解释得挺详细啊,”温雾屿似笑非笑,“好的,汀汀。”

路汀觉得温雾屿的声音好听,他稍微回了神,小心地往身上看,温雾屿的造型挺别致的。

他手持盲杖,东敲一下,西戳一戳,一路撩草树枝,就是不往地面上探路。温雾屿跟玩儿似的,仿佛拿这根棍子就是为了摆个好看的造型。

哦对了,温雾屿换了副墨镜,跟昨天的款式不一样了。

“汀汀,”温雾屿突然开口问:“你能扶我一下吗?”

“啊?”

温雾屿轻笑,伸手在空气中胡乱一挥,“我真是个瞎子,看不见路,你在哪儿呢?”

路汀的注意力被分散了,不那么紧张了,他局促的伸出手,顿了顿,还是没敢碰温雾屿。

温雾屿无所谓,脸上还是挂着笑,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路前方有个坑,很大的坑,温雾屿好像真没看见似的,一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路汀着急了,话说不清,急忙往前跑,拉住了温雾屿的胳膊。

“小心!”

温雾屿微微偏头:“嗯?怎么了?”

路汀说:“前面有、有个水坑。”

“哎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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