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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宗地,在新的地方重新开始,无特设不得离开。
沈凛骁可以保住自己的命,但他也回不了南部了。
……
沈凛骁的去留,无法证明沈太师是否有罪。有关沈太师的案子,被糊涂糊弄过去,最终也没有个定论。
沈凛骁得知处置时,有种终于尘埃落定的感觉。
这些日子以来,好坏他都想了个遍,都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么个结果。
他得离开了,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离开繁华的京都,去个或许连城道都没有的地方。
这个结果,沈凛骁没有信心白夕兰的反应。
他知道,这已经是外祖和堂伯们为他做的最大努力了,即便那个地方再差,他也没得选。而白夕兰作为他的妻子,只能陪着他。
朝廷会收缴他全部的银钱,他们虽然不是押送流放,但也差不多。去到那里,他们身无分文,外祖和堂伯未必会给他们救济,毕竟一旦被查出,就会判定同罪。
外祖和堂伯是看在父亲母亲的面子上,保他一命,如果他们不愿意再担险,他连责怪的资格都没有。
他该怎么跟白夕兰说呢?明明说到砍头都不怕,现在她得陪着他去吃苦,他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
沈凛骁将白夕兰叫到身边来,他长呼一口气,隐藏心中的不安,努力用轻松的语气,对白夕兰道:“收拾东西,我们得离开这里……我们要去建新家了。”
‘我们要去建新家了。’
白夕兰听言心狠狠一颤,沈凛骁自以为手段老练地亲近她多日,都比不过无心的这一句话。
作者有话说:
大家看胖妈更到这个点,就知道胖妈已经躺平了。
节假日回家胖妈真不好码字,平时胖妈点个外卖能省好多时间,回家要干活忙做饭,还要走亲戚,啊……
等假期结束,胖妈再考虑要不要报复性更新吧。假期,胖妈现在只能随缘了。
留爪、留爪。
第161章
白夕兰对‘家’敏感且渴望, 她总是在拼命挣扎,一个人为未来幸福奔波计划着。她运气很好,遇到愿意帮助她的人, 但从未有过可以为一个目标共同努力的对象。
在追求家的路上,她走得太过孤独, 也早就习惯了。
可是这一次, 沈凛骁说‘我们’。
这是完全不一样的。就好像完全不需要她做些什么,她就拥有一个家人了。而他口中的家, 就像是一个简简单单遮风避雨的地方, 跟其他任何人都一样。
沈凛骁前所未有的矛盾, 他一边看不起白夕兰,一边在意白夕兰是否会看不起他。
‘驱逐外建’绝不是个好去处, 他失去自己的地位、世家大族子弟的身份,一无所有……
如果白夕兰敢露出丁点嫌弃的苗头……
白夕兰抓住沈凛骁, 圆滚滚的眼睛里仿佛亮起光, 她既没有强颜欢笑、也没有佯装安慰,甚至可以说有些兴奋感动的看着他。
“好!相公!相公去哪我去哪!相公,我们一起去建新家。”
沈凛骁觉得白夕兰脑子大概有病,看她不像做戏,沉下心来的同时,特别想抱着白夕兰脑袋晃晃,看看里面进了多少水。
“我在村子里看人盖过房子,我力气大, 相公我可以学!外建需要做什么?要帮忙干活吗?我可以去, 我农活做得可快可好了!”
白夕兰一下子想到村子里的老秀才, 老秀才是个读书人, 平日里就帮人写写书信、卖卖字, 几乎不下地干活,家里的所有活都是他妻子和儿子媳妇们在忙。白夕兰对比了下沈凛骁,一下给沈凛骁安排了合理的定位。
她什么活都可以干,沈凛骁读书识字,只要不是征劳役必须要男子,她也可以去的。
白夕兰眼中的外建,无非是遣到远处,像乡下那样,最多就是给官家下地干活,一年征个两三次劳役。如果运气好是良民,她给人做工,攒上几年,和沈凛骁两人说不定就能盖上房了。
“相公……”
白夕兰越说越激动,沈凛骁一把将人摁回榻上,没让她乱窜。
沈凛骁其实也不理解‘驱逐外建’具体要怎么做,这在世家看来已经是极其严重的处置,他在自己已知的程度,尽可能地加重描述给白夕兰,想要她不要瞎做美梦,以为那是个什么好去处。
但沈凛骁没想到,白夕兰所设想的,比他夸张描述的还要严重数倍。他的外祖叔伯们怎么可能会让他变成贱籍,即便身无分文,也不至于让他去给官家帮工服劳役,朝廷会给他们分地,虽然一亩三分薄田,总不至于落到‘流放’那个地步。
沈凛骁一解释、非但没能打击到白夕兰,反而让她充满希望。
沈凛骁最后只能放弃,将其归结于白夕兰就是个出身乡野的贱骨头,都如此落魄,她竟然觉得很好。
沈凛骁心里嘀咕嫌弃,眉眼却在白夕兰明亮的双眸中变得舒缓。隐隐染上些许笑意和宠溺。
他抱臂看着白夕兰,心里对未来的恐惧渐渐放下。
世家子弟,十指不沾阳春水,沈凛骁锦衣玉食十数年,别说让他下地,光几年一件冬衣的想象,都可以击垮他。
得知‘驱逐外建’后,沈凛骁一直不敢细思过去后的生活,现在被白夕兰一带动,竟然想要打听打听外建地的情况,看看白夕兰说让他打猎的方法究竟是否可行。
沈凛骁是谁?南部大族沈家、沈太师嫡次子,一支箭贵过数头鹿的人,在鹿皮能售出多少银钱的事情上盘算,这本身就是件很荒唐的事。
可沈凛骁就是想了。
他尚且年少,还没有以为银钱苦恼过,思绪理所当然跟着白夕兰去了。他没有考虑现实,只觉得可行,就像白夕兰说的,他有一技之长,君子六艺,他即便只学了点皮毛,也比大字不识的乡野百姓们强。
沈凛骁跟白夕兰说着说着,对外建地的日子,渐渐生起些希望来。
他的家人都已离世,京都也是沈凛骁的伤心地。回到南部纵然好,却也免不得看人脸色。外建地虽苦,未必就真的过不下去。
白夕兰给了沈凛骁‘生’的勇气,如果只有他一个人,难以想象被驱逐之后要怎么度日。他太过骄傲,双脚一辈子都没落过地,去到那里满心郁结,别说生活的希望,光那份落差就足以击垮他。
他现在有白夕兰。
沈凛骁忽然觉得,即便收到一个松鹤香囊又怎样。又蠢又笨的小黑炭,难道还能逃出他的手掌心?无非事多花些心思和时日罢了。
沈凛骁朝白夕兰伸出手,与她又挨近了几分。
少年人心思蠢蠢欲动,不需要思考顾虑太多,心已经不由自主地向对方靠拢。
……
朝廷虽然下旨,但各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