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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凛骁也是个没主张的,沈夫人推脱不肯说,沈凛骁也只能靠猜测安慰着沈夫人。

等沈凛骁回屋,还跟白夕兰说了会话,交流了下沈夫人的情况。

他们两个都没有想到,当晚、沈夫人就上吊自缢了。

沈夫人为保沈太师声誉,决心跟皇帝斗争到底。

她害怕牵连沈凛骁、也不想拖累家族,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无声地对抗……

作者有话说:

留爪、留爪。

第159章

太师府虽然失势, 但沈太师多年来对大齐的功绩并非三言两语可以抹消。

沈夫人的死,给世家们敲了个警钟。

皇帝离间林沈两个世家的计谋没有成功,这两家紧紧抱团在一起。沈夫人宁死也要维护沈太师的名声, 沈家对林家有愧,自然要多帮衬。而林家痛失爱女, 这笔账无疑是要算到皇帝头上。

皇帝听闻沈夫人上吊, 大骂沈夫人不识好歹,送上来的药汁被他直接扫摔到宫人身上。

自北部大胜后, 皇帝一路顺遂, 哪能想到最后栽到个妇人身上。皇帝深知趁热打铁的道理, 他不能退让,否则会让世家觉得他怕了沈家。

但沈夫人已死, 如今不仅是沈太师旧派不满皇帝,就连跟皇帝走得很近的主战派也颇有微词。

皇帝在跟大臣争执时晕倒, 接连躺了数日, 除了九皇子谁也不见,将有关沈太师的事搁置再议。

林沈两家怀疑皇帝是假晕,他们本想借沈夫人出殡的机会,让沈凛骁和白夕兰回到南部,可皇帝避而不见,折子也递送不上去。

沈夫人停丧在家,度过的头七。

沈家被重病把守,里面的人出不去, 而沈凛骁又不可能一直不让沈夫人出殡。

林沈两家都劝过沈凛骁, 让他再留沈夫人一段时日, 跟皇帝拖延到底, 好让他随着沈夫人回南部。可沈凛骁怎么忍心呢?他母亲死得那样惨烈, 总不能让母亲连下葬都不能。

皇帝就是拿捏沈凛骁这一份孝心,皇帝顶着压力,赌沈凛骁狠不下心。反正又不是皇帝的母亲,大过年停尸十数日与皇帝又没什么关系。皇帝甚至想好,如果林沈两家真被逼急了,他就下遗诏,无论如何都要处置了沈家。

被沈夫人这么一逼,皇帝已经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了。哪怕将死落个昏聩无能的名声,他也要为爱子铺条平摊的路。

……

沈凛骁没有皇帝心狠,朝堂波橘云诡,沈凛骁当了十数年的纨绔子弟,心性和能力都无法与之抗衡。

沈凛骁只知道,入土为安,他得让他娘出殡,回到爹和兄长的身边。

皇帝一直派人盯着太师府,得知沈凛骁的想法,自然立刻派人去与他交谈,说服他让林沈两家先送沈夫人出殡。

皇帝的手段令人看不起,但这样恶毒的阳谋,却能够让皇帝如愿。

沈凛骁披麻戴孝,迎了前来当说客的大臣。他知道这个大臣就是拜访过沈夫人的人,眼里隐藏着恨意,牢盯着对方,像是生怕忘记仇人一样。

沈凛骁还太稚嫩,大臣看穿他的恨意,却没放在心上。

一个家中败落的纨绔子弟,自己都性命堪忧,还想要报复他?不是笑话是什么?

大臣佯装不知,受沈凛骁相送离开。

……

白夕兰同样穿着白袍披着白麻,她等在一旁,见大臣离开,便走到沈凛骁身边,牵起他的手。

沈夫人上吊,给了沈凛骁和白夕兰很大打击。

沈夫人上吊的尸体,是沈凛骁亲自抱下来的,当时沈夫人的身体还有余温,府医探脉摇头,沈凛骁竟然不管不顾给府医磕了头。他哭求纠缠着府医,说自己只有这一个娘亲了。眼看府医就要被晃散架,还是多年忠心的管事上前阻止沈凛骁,在混乱中大胆回了句‘谁都只有一个娘’。

当时沈凛骁并没有听进去管事说了什么,他只是因为管事的大声失了魂。

沈凛骁原本还在睡梦中,稀里糊涂赶来看到沈夫人的尸体,只觉眼前仿佛就像一场梦。

沈凛骁崩溃的模样深深震撼了白夕兰,她顾不上泪,冲上去抱住了他。沈凛骁撑靠着白夕兰才没有倒下,他回抱她、委屈又无助,哭得像个孩子。

那天后,沈凛骁就一直浑浑噩噩。他守孝跪在灵堂,好看的眉眼盛满悲痛、再也没了往日的明亮。

白夕兰一直跟在沈凛骁身边,不仅是为了沈凛骁、沈夫人的死同样折磨着白夕兰。她恐惧害怕,也需要人依靠。

白夕兰幼年苦难,好不容易认了亲,也没有一个家。太师府众人就是她的家人,对于白夕兰来说,她现在只剩下沈凛骁了。

白夕兰不敢让沈凛骁离开自己的视线,仿佛自己一个不注意,最后的亲人也会消失。

白夕兰开始有些信起神佛来,她之前跟沈夫人四处奔波,没能绣完送给沈夫人的香囊,直到沈夫人死了,她才把半成品随纸钱一起烧给了沈夫人。

原本以白夕兰的性格,她是不会将一个没绣完的香囊送给沈夫人的。可她害怕,想要尽快把沈凛骁的香囊绣完给他,仿佛有了那个香囊,就能保沈凛骁一世平安。

白夕兰的不对劲沈凛骁也看在眼里,就像沈夫人叮嘱的那样,现在、他们只有对方可以相互依靠了。

沈凛骁从没这么默契地跟白夕兰‘翻篇’,曾经的矛盾,早就变得不再重要。

……

沈夫人出殡后的当晚,白夕兰和沈凛骁两人一夜未眠。风吹打窗户呼呼作响,外头又下起大雪,炭火已经不够暖了。

白夕兰起身检查门窗,她抱着自己的枕头,来到榻边放下烛台。

黑夜昏暗,沈凛骁平静无光的眸子对上白夕兰。白夕兰没说话,只是将自己的枕头强塞在床榻边缘,掀开沈凛骁的被子,把自己缩到沈凛骁怀中。

白夕兰起身一趟,身子已经有些发冷,沈凛骁感觉被子里多了道寒气,没拒绝、没吭声。

白夕兰抓着沈凛骁的衣摆,主动依靠着他,汲取着他身上的力量。

白夕兰现在很讨厌晚上,也不喜欢入睡。沈夫人是在晚上她入睡时去的,她闭上眼、全是沈夫人的模样。在沈夫人出殡的夜里,白夕兰很怕沈凛骁也就这么去了。她极度缺乏安全感,沈凛骁自己都顾不上,只能她主动来讨。

沈凛骁似乎从这样的寂静中感受到什么,他主动伸出手,把白夕兰往怀里揽了揽。

沈凛骁对白夕兰的感情因为家逢变故戛然而止。他不怪白夕兰之前冷待他、也不觉得白夕兰现在依靠他有什么不对。他一颗心冷了,本能地、只知道抓住白夕兰,自己家里唯一的亲人。

“相公,外面下雪了,娘回去会不会有事……”

“堂伯和叔叔们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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