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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心都办不到;

她的未来一直看不见路,跌跌撞撞不知道哪里才是个头。直到今天,沈夫人告诉她,爹娘和大哥给她做主,一句话就足以让她为沈府豁出性命。

白夕兰觉得值了,活这一遭,全都值了。

白夕兰哭得实在太伤心,动静闹得极大,不仅檐下候着的婢女听见。连院外路过的下人都好奇顾盼,忍不住想打听。

他们都只当白夕兰今天马场被欺负得狠,正在跟沈夫人哭诉告状。哪想到,白夕兰会哭得如此不收敛。

白夕兰哭得惨烈,沈夫人听得心都快碎了。沈夫人两个儿子,稳重、调皮各有各样,偏偏没有白夕兰这样的。

沈夫人只能拿手帕给白夕兰拭泪,拍着她后背不停地哄。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夕兰哭累了,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屋外雨势渐收,虽然已是午后,却夕阳灼烈,颇有几分雨过天晴的意思。

沈夫人看见白夕兰哭得眼睛都肿了,心疼训说道:“不是什么大事,看把眼睛哭得。以后不许再这么哭了,为他人伤身,不值当知道吗?”

白夕兰哽咽地点头,沈夫人唤来婢女,命婢女去取冰块,要为白夕兰冷敷。

白夕兰本想拒绝,不希望浪费贵冰,她哭哑的嗓子正欲说些什么,看见沈夫人微怒的神色,又将话忍了回去。

白夕兰想起村子里的二胖,他偷溜去摸鱼,被他爹娘知道、赶来用树枝抽打了一顿。她当时就在附近不远处洗衣,看见二胖被爹娘教训,心里竟生起几分羡慕来。

现在,她看着沈夫人,觉得自己也像二胖那般,终于有人疼了。

她瘪着嘴又要落泪,被沈夫人瞪看、抽咽回去。

婢女取来冰块冻帕,沈夫人用冷帕小心翼翼帮白夕兰敷眼。婢女识趣地离开,屋里又只剩沈夫人和白夕兰。

沈夫人怕白夕兰着凉,将大氅往白夕兰身上拢了拢。

她道:“淋雨回来,别受寒了。你身子瘦弱,真的要好好养,回头娘给你请个有经验的厨娘,就不信、不能把你养得圆乎起来。”

沈夫人故意说话逗白夕兰,白夕兰果然被她带动情绪,放松舒缓了些。

沈夫人见状,心头大石总算落下。

沈夫人道:“没见过这么会哭的丫头,把我半边肩都哭湿了,你再哭一会,我这两边肩都不够用。”

白夕兰终于露出抹笑,她羞愧哑声道:“对不起娘,我不会了。”

沈夫人宠溺地刮了下白夕兰的鼻尖。自从两个儿子长大,她已经许久没做这个动作了。

沈夫人道:“放心,不管你受了什么委屈,随时可以找娘哭。娘还没老呢,肩膀扛得住。”

沈夫人不知想到什么,幽幽叹气道:“我也没那么吓人的,对不对?”

白夕兰疯狂摇头,生怕沈夫人误会。她道:“没有,娘很好,非常好!”

沈夫人被白夕兰直白的表达所触动。今天一番话,她已经把白夕兰当自己闺女,心里想到什么,也就跟她说了。

沈夫人道:“知道你大哥这个年纪,为什么还未娶妻吗?”

白夕兰不知话题怎么转到沈凛骆身上,呆愣地摇头。

“因为一个两个都是讨债鬼。”沈夫人和白夕兰通心,此情此景、难免想到长子的遗憾。她道:“以前,你大哥也有过喜欢的姑娘。”

沈夫人将太师府的禁忌说与白夕兰。

沈凛骆虽然沉稳,但十四五岁的时候,也是个离经叛道的。他随沈太师出行,无意间偶遇一个药铺义诊的姑娘,少年慕艾不知道怎么就喜欢上了。那姑娘比他还大两岁,加上出身不好,若娶为正妻,不仅于他往后仕途有碍,甚至会令他受人嘲笑指点。

当时所有人都劝沈凛骆,但沈凛骆心意已决,正好对了那句话,孩子乖巧懂事、那是还没到闹的时候。当时沈太师与沈凛骆因此关系闹得很僵,沈凛骆便求到沈夫人这来。

沈太师骂沈夫人慈母多败儿,可自己怀胎十月辛苦生出来的,能不心疼吗?沈夫人最后还是答应沈凛骆,为他走了一趟。

原本,大家都以为只要沈府点头,事情就成了。沈凛骆自信满满,结果到人姑娘家碰个头破血流。沈夫人看得出来,姑娘并非对沈凛骆不动心,只是身份家世摆在那,平民医女哪敢高攀太师府的嫡长子。

那时沈凛骆还太年轻,没人会将他的爱慕当真。姑娘的爹娘偏偏又不慕权贵,爱女心切、冒着顶撞贵人的危险,拒绝了这桩亲。沈夫人被拒绝得下不来台,与那姑娘私下沟通,但姑娘怕沈夫人,误会沈夫人好意,碍于身份、出于孝道、不愿答应沈夫人劝说。

沈凛骆被拒绝后心伤,便不愿再提此事。姑娘一家为避免沈凛骆改变心意,仓促给她定了桩亲。没想到就是这桩亲,逼死了姑娘。

姑娘的爹娘是出于好心,谁知相中的姑爷是个打骂妻子的恶徒,开始还没显露、后来就变本加厉地折辱姑娘,姑娘心高气傲,不出半年,便吞金自尽了。

也是自那之后,沈凛骆就开始抗拒议亲。别人都说沈凛骆性子古板严肃,可他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沈凛骆后悔自己没有深思、行事鲁莽害死了姑娘,因此才万事拘礼刻板,生怕自己再出错。

沈太师怜惜长子,因为当初拒绝长子婚事,心中有愧。沈夫人也懊恼自己没尽心,总想着自己上门提亲时,但凡强硬点、或是再用心劝说几句,就不会误了沈凛骆。

也是因为有沈凛骆在前,沈太师和沈夫人都格外疼爱沈凛骁,凡事尽量满足他,害怕再生遗憾。

此刻沈夫人看着白夕兰,难免想起当初那个无缘嫁入太师府的姑娘。

沈夫人拉着白夕兰的手道:“好孩子,娘真的不吓人,有什么事都跟娘说。以往,娘是怕骁儿像他哥,现在、娘是怕你像那姑娘。这人世间,没有过不去的坎,你们好好的,娘就心安了。”

不仅是沈凛骆,沈夫人对死去的姑娘也存了份遗憾。

沈夫人想,或许沈凛骆正是从白夕兰身上看出当年姑娘的影子,所以才如此上心地维护她。

沈夫人这番话,不仅是偶然有感,也是在借此告诉白夕兰,沈府已然将她当做自己人。而且沈凛骆旧事在前,肯定会维护帮衬她一二,沈夫人希望白夕兰能因此安心,哪怕将来长辈真去了,白夕兰也能有个说动沈凛骆的由头。

沈夫人送了白夕兰一把剑,只是白夕兰心性纯净、还没有意识到罢了。

……

白夕兰到沈夫人屋内大哭一场,晚饭都是在沈夫人那用的。

府内下人议论纷纷,闯祸的沈凛骁坐立不安,生怕下一刻、他娘就抓着棍子扑上来打他。

沈凛骁埋怨白夕兰告状,刚生起的那点愧疚,因为白夕兰哭闹冲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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