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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话,态度不明,他们若是去了,岂不是有背叛兄弟之嫌。
常悟脑子转得快,他就是看出问题,才不想让郭奇掺和。如果可以,他想自己去向白夕兰请罪,请求白夕兰宽容瞒下此事。回头沈凛骁生气,最多也只冲他一个人。
这里是侯府的马场,无论太师府还是侯府,他都瞒逃不了。既然如此,不如让其他人离开,避免受牵连。
常悟坚持道:“放心吧,我来处理。”
他们这群人里,如果说沈凛骁是领兵的将军,那常悟就是他们的军师。郭奇负责打头阵,他空有蛮力,平时真不怎么动脑子。
郭奇眉头紧蹙,一时半会想不了那么远。他以为常悟真的有法子,在常悟的再三劝说下,动摇地被送上马车。
郭奇上马车后,心里不安、便掀帘子探出头来。他急道:“阿悟!有什么麻烦、处理不好的一定要跟我说!”
“放心,我会的。”常悟笑着安慰郭奇,其实心里远没有那么轻松。
……
最后的友人被送走,常悟和身边的奴仆愁容满面。
原本,他们想私下刁难人,要白夕兰吃下暗亏,回头哪怕白夕兰事后告状,他们也有说辞。即便白夕兰光脚不怕穿鞋,女子身份闹起来、于她名声也有碍。
可谁想到,白夕兰没发怒,反倒令他们下不来台。白夕兰把那些惩罚全担了,等她回太师府告状,他们这群人、只怕都少不了家里的一顿打。
常悟原本是想试探白夕兰的品性,经此一遭,他觉得白夕兰是个不错的人。可越是这样,常悟就越后悔,担心会因为自己的谋划,害得沈凛骁夫妻不和睦。
常悟懂沈凛骁。其实沈凛骁完全没必要射出最后那支箭,白夕兰那么傻、骗几句哄哄就过去了。可连他都觉得,那么蠢的人骗得心里不舒坦,更何况是自尊心那么重的沈凛骁。
诡计阴谋可以耍,但没必要对着个二愣子用。
沈凛骁后悔撤离,只是可怜他们,估计得被严加管束一阵子了。
常悟心情低落地在原地站了会,忽然感觉有水珠滴在自己身上,抬头看竟是开始下雨了。
“少爷!下雨了!快找地方躲雨吧!”常悟身边的仆人连忙上前用袖子为他挡雨。
一行人急匆匆跑回马场。这场雨下得又大又急,等他们躲进檐下,外头雨幕白蒙蒙一片,隐约能见些疾行的人影,正手忙脚乱地牵马避雨。
常悟拍打着衣袍,两个仆人赶忙拿手帕上前、为他擦拭淋湿的地方。
常悟望着外头大雨,跑得有些微喘,忽然想到白夕兰。
他忙问道:“沈少夫人呢?”
仆人从头到尾跟着常悟,哪里知道白夕兰的情况。众人一愣,常悟动怒大骂,催促他们赶去查看。
仆人不敢耽搁,冒雨跑出去找白夕兰。
下人为常悟倒来热茶,担心道:“少爷,快喝口热茶,小心着凉……”
常悟哪有喝茶的心情,他甩袖没接,找了个椅子坐着等,视线一直看着外头。
等了须臾,出去打探的下人才湿漉漉地跑回来。
下人衣裳湿透,不敢踏太进屋,在门口拱手急道:“少爷,沈少夫人已经去了马棚,小的劝不动沈少夫人,沈少夫人非要自己运草料喂马……”
“废物!”常悟猛地抓起手边茶杯、朝禀告的下人丢去。
好在常悟因为淋雨两手冰凉,没感觉到茶杯热度,并没有烫伤。茶杯摔碎在下人脚边,下人下意识往后躲了躲。
若是平时,常悟就该问责。可他现在心情烦乱,没有注意到下人闪躲的动作。
常悟坐立不安,最终冲进雨幕。众人喊劝地跟上,正巧去拿伞的仆人归来,见状连忙撑开伞追了上去。
……
常悟的马棚不像寻常的小马厩,里外宽敞干净,有专人伺候着他的三匹爱马。
沈凛骁他们一走,白夕兰便让仆人带她到马棚来。正当常悟在马场外与友人告别的时候,白夕兰已经从马夫那里问清楚如何喂马。
白夕兰做事上手快,她弯腰把裙摆稍稍打结,固定在脚踝以上三寸,让自己在干活时既不容易弄脏裙摆,也不至于在人前失礼。她两手袖子往上一卷,一看就是个懂干活的。
马夫本以为贵人只是好奇如何养马,哪会想到白夕兰上来就要抓砍刀剁草料。马夫急得都要给白夕兰跪下,白夕兰好说歹说,才勉强让马夫答应她运草料喂马。
白夕兰不是赌气才来干活,她是觉得愿赌服输。
她也没有原谅沈凛骁,虽然当下是有些失望……
白夕兰知道沈凛骁讨厌自己,只是她还以为、沈凛骁愿意给她一个机会,拉近两人的关系。白夕兰劝说自己,她并没有很生气。这种低劣的手段,跟她曾经经历的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她是有点不舒服,但她可以承受。这次不行,下次再想办法。
反正,她是绝对不会离开太师府的!
白夕兰固执地要让沈凛骁认可自己,她还不知道沈凛骁已经抛下自己离开,只想着快点把常悟的马喂好,离开这里、回到太师府去。
可偏偏老天爷阻拦她,忽然下起雨,害得她更是心急。常悟派来打探的仆人也来烦她,白夕兰觉得他们格外吵闹,隐约有点动气。
常悟赶来马棚时,就看见白夕兰往马槽狂抓草料的暴躁模样。再看白夕兰此时的衣着……常悟没见过这样的姑娘,哪怕他们是武侯世家,也养不出这样的女儿。
常悟咽了下口水,心里有些生畏。此刻他头发衣裳都有被雨淋到的痕迹,难得狼狈,再加上他迟疑的表情,气势就输了白夕兰大半。
常悟斗胆走上前,远远给白夕兰拱手行礼,低声唤了句。“嫂子……”
白夕兰看向常悟。
她正烦着呢,她想要抱马料来喂马,下人和马夫都阻止她,最后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竟然给她找了个小竹篮,装了点剁碎的马料,让她提着来喂马。
这要喂到什么时候?
白夕兰怀疑他们是故意捉弄她,正想着、常悟就走了过来。
白夕兰记得常悟,他是侯爷的儿子,射箭四次连中靶心,这样的人、不是她能得罪的。白夕兰不想给太师府惹麻烦,京都的人非富即贵,她只能忍下来。
白夕兰抓着竹篮的手微微收紧。她尽量缓和语气,对常悟道:“你来做什么。”
常悟露出尴尬的笑容,与白夕兰道:“嫂子,这几匹贱马、不值得你动手喂它们。外头下雨了,你不如随我移步到堂内,喝口热茶,换身干爽的衣裳。若是染上寒气可不好了。”
白夕兰蹙眉,用怀疑的目光打量常悟。
她戒备道:“不用了,我喂完它们就回去。”
自从郡主府宴会后,白夕兰就很警惕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