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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来,唐锋一直是个独行客,他应该早就习惯这样的安静,却不知为何、陡然间觉得有些冷清。
唐锋路上又解决了两拨人,等到达武关侯府领地,唐锋没再隐藏行踪,他的世子大哥唐钦亲自领兵来接,将他堵在入城口。
“二弟!”唐钦欣喜地迎向唐锋,街道两旁都是侯府的重兵,不知情的、还以为在捉拿什么要犯。
唐锋从唐钦眼中看到戒备,兄弟俩看似热络,实则都有自己的盘算。
唐锋还记得他回归楚国,见兄长的第一面。
他以为兄长看到他和娘亲会欣喜若狂,一家人能紧紧相拥,诉说十数年的离别和思念。可是没有,他只从兄长眼中看见疏离和防备。
唐钦有了新的‘母亲’,一个被煜国国主重用的弟弟,在唐钦看来是耻辱。多年来,唐钦早就没了施救母亲和弟弟的想法。如果不是唐锋跟武关侯取得联系,唐钦甚至已经当他们死了。
得知弟弟忍辱负重多年,一直谋划着回国。唐钦第一反应是忌惮,彼时的唐锋已经是煜国有名的小将,加上唐锋在对敌煜国上有功、能力出众,回国后必受楚国国主重视。
唐钦害怕自己的世子之位不保,为此不惜冷落亲娘,联合武关侯平妻林氏,对亲生母亲百般打压。就连唐锋的玉痕剑、唐钦也打过主意。
‘二弟既要携魂石剑远行,以防万一、何不将玉痕剑交予侯府保管?’
唐钦当时是这么对唐锋说的。
唐钦被唐锋拒绝后,故意利用张氏对唐锋施压。好在异乡十四年,唐锋早就练就铜墙铁壁,没有屈服。
唐锋刚离开的第一年,唐钦还派人偷过剑,被唐锋发现后禀报给武关侯,事情才暂时得以停歇。
‘在外三年,你怎么还没死。’
唐锋暗暗露出讽笑,他猜得到、自己的好哥哥心里一定是这么想的。
唐锋到达侯府,发现府内往来热闹、似乎在做着待客的准备。
唐锋没天真到觉得这是为自己准备的。
“府中有贵客?”唐锋向唐钦问道。
唐钦显然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说,他含糊转移话题道:“是我的一位旧友要来。对了,二弟来看看你的房间,你外出多年、二娘一直给你留着……”
二娘林氏,他们父亲的第二位妻子。
在唐钦心里,他的这位二娘温柔体贴,柔弱需要被保护。听唐钦的语气,好像没分家的弟弟在府里有间房,是多么了不得的恩赐一样。
唐锋不予置否,他风尘仆仆没有急于在这些事上深究,唐锋乐于捉弄唐钦,看着他为避开话题、伺候着忙上忙下。
蠢货。
唐锋在心里嘲讽着唐钦。
待迟钝的唐钦意识到唐锋的意图后,脸色僵硬寻了个理由离开。唐锋退遣左右,私下唤来自己在府里的眼线,了解清楚这件事。
“明惠王要来?”唐锋坐在屋里圆凳上,桌上放着两把佩剑,引得下人挪移不开目光。
明惠王是老皇帝的第十四子,收罗不少铸剑名士,唐钦能请得动他,看来花了不少代价。结果正巧被他撞到,难怪唐钦急得团团转,连魂石剑的事都忘了跟他打听。
眼线仆人道:“是,据说明惠王喜静,世子便暂时将人安顿在别院。”
“知道大哥请明惠王做什么吗?”唐锋道。
“据说,是要重新锻炼世子的佩剑,为今年的剑举做准备,只等一剑扬名。”
“呵。”唐锋冷笑道:“就凭他?”
唐钦手里那把剑,在楚国排不到前三,即使明惠王愿意分享秘法帮助唐钦,唐钦也不可能锻出楚国第一剑。
仆人道:“二少爷,明惠王秘法万不可小觑,听说,确有奇效……”
“奇效?再奇效能胜过魂石剑?”唐锋故意用指尖敲着桌子,暗示着仆人。
仆人连忙说几句讨喜话,观察唐锋反应,随后才退离开。
唐锋冷眼望着仆人离去,他没将唐钦放在眼里,可不代表他们的父亲武关侯是个好糊弄的。三年,有太多的变数,他留下的人、只怕都被父亲挖走了。
唐锋不能示弱,武关侯只在乎有价值的儿子,唐锋得让人相信、他确实是魂石剑有突破才回来的。
……
唐锋随后去见了张氏,对于这个母亲,唐锋心境一直很复杂。
果不其然,他三年未归,刚想进门请安,张氏便朝他丢来茶杯、茶壶‘迎待’他。
“滚!还回来干什么,为什么不死在外面!”张氏在屋内歇斯底里大喊着,哪怕罗衣华服加身,也掩盖不了她是个疯女人的事实。
张氏也曾是个端庄温婉的大家闺秀,可战场上被丈夫抛弃,丈夫不仅没有相救,还迎娶新夫人。如今熟悉的侯府里,丈夫儿孙绕膝,张氏如何能够接受。
更让她没办法接受的是,自己心爱的大儿子,竟然认贼做母,张氏心如刀割。
张氏知道自己怎么闹、怎么疯都没有人关心,除了与她相依为命的二儿子。
可是这个二儿子不愿意听话,他翅膀硬了,有了自己的主意。
当初唐锋远行,武安侯是同意的。张氏欺软怕硬,她待唐锋不好,对武安侯却尤为听话,有武安侯发声、张氏也不敢为难唐锋。
原本张氏也寄希望唐锋能将魂石剑顺利开锋,让她重夺荣光,将武安侯的一众妻妾踩在脚下。
可三年、张氏没想到会这么久。三年里张氏受尽后宅女人的羞辱,武安侯无视这一切,而唐钦又嫌弃她事多,不愿意出手相助,因为唐锋的离开,张氏自觉受了许多委屈。
但这些,还不至于让张氏发如此大火。只要唐锋能顺利将剑开锋回来,张氏还是很高兴乐意迎接他的。
可是就在刚刚,回过神的唐钦派人给张氏传消息。
‘二弟可能失败了,大娘你放宽心,别太责难他。’
对自己生母,唐钦称之为‘大娘’。
唐钦明知张氏会怎么对待失败的唐锋,却故意命人带了这么一句话。也算是报复唐锋故意戏耍自己。
唐锋不用想都能猜到这其中来龙去脉。
他跨进屋内、冷静地给左右示意,仆人听从他号令离去。
张氏见状气急道:“站住、你们去哪!我才是你们的主子!”
唐锋来到张氏面前,张氏正坐在中央榻上,她见唐锋遣走她的人,不听她号令,抓起绣篮里的剪刀,直直朝唐锋扔去。
唐锋侧过脸,剪刀划伤他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他不挨这一剪刀,张氏不会消气的。
疯癫的张氏见状,便趴矮桌大哭起来。她悲痛道:“我是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个害人精!当初我就不该管你,如果不是为了照顾你,我也不会落得今日这个下场……”
十四年前,张氏是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