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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她,也将是她之故,与宁昭无关。
甄蓉儿自以为很了解宁昭,但她没想到,宁昭会忽然沉下脸,怒火在沉寂中堆叠,最终一双眸子阴郁得可怕。宁昭动怒了,比得知她与刘崇文时更甚。
甄蓉儿有些困惑不解。
为什么?这明明是他们最好的时机。
说到底,甄蓉儿对宁昭没有情。
相敬如宾是因为宁昭就是她枕边熟悉的陌生人,甄蓉儿知道宁昭喜欢甄芙儿,为自己嫁与他有愧;又因为宁昭陷入皇室囹圄、深感对方和自己同病相怜。
但凡过往三年,宁昭拿她当甄芙儿的替身,性子恶劣真心责难她,她也不至于如此。
甄蓉儿看出宁昭的色厉内荏、嘴硬心软。他若真是个恶人,凭他尊贵的出身,三年足够磋磨掉她。没必要只是嘴上吓唬她,再生气也只是让她在府中思过。
在甄蓉儿心里,她和宁昭更像是合作关系,因为没有办法,两人只能绑住脚一步步往前挪。
这也是甄蓉儿为什么很是戒备余烬的原因,她不认为自己跟余烬能坐上同一条船。她对余烬完全不了解,他只是突然出现,格外了解她,莫名表现得对她很是迷恋……
甄蓉儿不信任余烬,但也没想把余烬的事告知宁昭,在甄蓉儿眼中,他们这样的浮萍,顺流而下,给人当棋子、总比给人领兵当将好。
现在他们和离,免得余烬把当年真相揭露给宁昭……
否则,宁昭会一夕间失去母子之情、兄弟之爱,他以往二十几年的人生都会受到颠覆……糊涂地活着,还是清醒地死去?宁昭改变不了这一切,得知真相无非是徒添伤痛。
何必呢?都已经这么苦了。
三年夫妻,在面对伤害时,甄蓉儿还是有心回护宁昭。
但是甄蓉儿没想到,宁昭会对和离的提议表现出愤怒。他生气了,特别的生气,这股怒火、让甄蓉儿有些胆怯,心里有些发慌。
正如宁昭想的,甄蓉儿为什么总能在他面前平静得体,因为他不至于真的伤她。
但是这次不一样。
甄蓉儿来不及退,宁昭已经擒住她的手。
他揪着甄蓉儿的手俯身逼近,企图从她表情中窥探到一丝玩笑的情绪。
没有,甄蓉儿是认真的。
甄蓉儿没有心。
他为了不与甄蓉儿和离,熬了一宿又一宿,她以为他为什么要来恒王府、忍受恒王的羞辱?还不是为了抓到那个幕后推手,堵住东宫的心思。
结果甄蓉儿只不过见了面旧情郎,转头就跟他提了和离。
既然这么不情愿,当初为什么要来招惹他?
宁昭现在恨甄蓉儿,恨得真想一口口将她咬碎。
甄蓉儿不喜欢他,成亲三年,宁昭被逼得不得不面对这件事。他其实是知道的,没有人会对喜欢的人如此冷漠,三年未行房,不是因为甄蓉儿怕他,也不是因为她听话懂事、亦或者识趣,是因为她也不愿意,她也不想靠近他。
那个刘崇文却不同,甄蓉儿喜欢那个刘崇文。
宁昭因为自己得出的结论妒火中烧,他的心像刀割般钝痛,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为什么他总是要强调自己不喜欢甄蓉儿,因为知道甄蓉儿不喜欢他。宁昭有自己的骄傲,即便好几次,他已经找借口屈从,暗示着让甄蓉儿低头。
他总不明白,甄蓉儿要讨他欢心其实很简单,她为什么不做?
当然是因为心里有人,不喜欢他。
宁昭直面了这个答案。他死抓着甄蓉儿的手腕,因为太用力,甄蓉儿疼得变了脸色,她不敢发声、只能握拳忍耐着。
宁昭凝视着甄蓉儿,看见她咬唇忍耐疼痛的模样,心里竟很是酸楚。
他喜欢甄蓉儿。
宁昭忽然意识到这件事。
宁昭长这么大就没这么慌过,他匆匆松开甄蓉儿的手,觉得马车里狭小燥热,一刻都坐不住,恨不得立刻跳车逃离。
甄蓉儿手回手,捂着被抓疼的手腕,垂着头模样乖顺。
“你、本王不会和离。”动心的宁昭语气结巴,声音不受控地发软着。他心乱如麻、视线分明落在甄蓉儿身上,却游移着不敢看她。
“刘崇文,本王必杀他。”
宁昭在慌乱下宣告,甄蓉儿猛然抬头望他,明明是熟悉的面容,宁昭却觉得光望着心都跃提到嗓子眼。
不可能,不应该啊,他怎么会喜欢甄蓉儿呢?
可是冰凉的手脚,激烈跳动的心都在叫嚣着,他就是喜欢甄蓉儿。
“你,你别想跟他在一块。”宁昭脑子懵乱,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脸和脖子忽然涨红,眼尾也染上一丝绯色。
宁昭在甄蓉儿的注视下仓皇而逃。他连马车都忘了叫停,狼狈得像个逃兵。
“王爷?”车夫看着忽然出现的宁昭,差点惊了马。
一丝凉风吹过,宁昭非但没能清醒过来,反而觉得手脚愈发的冰凉,一颗心都快跳没了。
车夫手忙脚乱地停下马车。
宁昭在搀扶下稀里糊涂下来。
甄蓉儿推开车窗不解地找寻宁昭的身影,宁昭仿佛预料到一般,赶忙就抢了护卫的马一跃而上。
“王爷?”甄蓉儿担心地唤了宁昭一声。
宁昭拽着缰绳,将马带到车窗前。
甄蓉儿看不清宁昭的脸色,只见他抓着缰绳发白的指节,听见他僵硬地说道:“你永远都是肃王妃。”
作者有话说:
宁昭:不,不应该啊……
胖妈:你问问余烬应不应该。
余烬:……
胖妈:要不你问刘崇文?
宁昭:(拔出剑)我问刘崇文做什么!
余烬:(握紧刀)刘崇文,刘崇文在哪里!哪个刘崇文!
胖妈:……
第85章
傍晚, 肃王府花园廊道,厨娘端着饭食经过。厨娘左右顾盼,见没人往来, 借着景树假山的遮挡,将一包药粉偷偷搅入汤中。
厨娘神色慌张, 匆忙将药纸藏入袖中。她端着汤食进入院子, 将它递给上菜的婢女。
婢女端着饭菜镇定地拐到小门,她将饭食与人交换, 最终将一模一样的饭菜送上了桌。
甄蓉儿并未知觉, 将呈上桌的饭菜送入口中。
另一边, 灰暗小屋内,厨娘端来的饭菜被送入鼠笼, 连用两日饭菜的灰鼠已渐显病态,鼠身隐隐发抖不敢上前。
大牛见状, 偷偷打量暗处的余烬, 不敢言语。
大牛是余烬收买的眼线,在替余烬办事前,大牛不敢设想、堂堂肃王府竟会有这么多肮脏事。
在这府里,太子的人、皇后的眼线、恒王的暗桩,要多热闹有多热闹。
太子妃把自己当主子住在肃王府,手底下的人跟着作威作福;皇后的眼线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