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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余光看了她一眼。婢女很快便将药端来,宁昭挥手遣人退下,直接将药递给甄蓉儿。甄蓉儿也没说什么,自己靠坐起来,接过药碗就开始喝。
宁昭摩搓着指尖余温,望着甄蓉儿、神情俱是打量。
在宁昭看来,很难理解甄蓉儿因为恒王侧妃的几句话起冲突。
赏菊宴在太子府别院办的,里外都是太子的人。知道事情实情的人不敢掺和,唯一能自辨的恒王侧妃也受惊病倒,没能得传召。现在全是东宫这边的说辞,以宁昭和太子的关系,自然不会加以怀疑。
他真的以为,是甄蓉儿跟恒王侧妃动了手。
宁昭自己也很困惑,说甄蓉儿为了维护他也不像,唯一有可能就是说到孩子有些激怒她。他们成亲三年,不久前才圆房,未来、他确实不可能给她一个孩子。
宁昭以己度人,觉得自己因为甄芙儿在赏菊宴上强颜欢笑,甄蓉儿自然也因为没有孩子在忍耐着众人的目光。加上那些好事者有意挑拨,甄蓉儿或许说不上动手,但意外推搡落水,也是有可能的。
宁昭对甄蓉儿感情有些复杂,他一遍遍地提醒自己不要相信甄蓉儿,可看见甄蓉儿颤抖昏迷,严重到用药需要灌的情况,就感觉心里有块石头压着,怎么也舒缓不起来。
甄蓉儿是他墙边的一幅画,即便他知道这幅画只是一副赝品、即便知道它拙劣丑陋,可他每日每夜地看着,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直到忽然有人要伸手撕他这幅画,看着画揉皱破损,他心里也有火气。
宁昭也意识到,他对甄蓉儿有些太上心了。是那夜那碗生辰面,也或许是导致他能在醉酒时向甄蓉儿靠近的点滴日夜。总归,赝品只是赝品,他不想再让这幅画,留在他的墙上了。
宁昭盯着甄蓉儿一口口喝完药,他将药碗接过,随手放在旁边高几上,与甄蓉儿道:“母后和皇祖母处置惩罚了林侧妃,她会就此禁足,然后降为良媛。你也没讨到好,年前你都别想出肃王府了。”
“是。”甄蓉儿见宁昭没有提及甄芙儿,就知道皇后将事情推揽到了她身上,甄蓉儿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表情微苦地应下。
宁昭误以为甄蓉儿不服,忍不住与她多说了两句。
宁昭道:“你也清楚你我亲事是怎么来的。本王劝你、放弃那些不必要的幻想。与其留在肃王府白费心思,不如趁还来得及,早些离开。”
甄蓉儿不解地看向宁昭。
宁昭发现甄蓉儿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很是讶异。宁昭有点不服的微愠,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宁昭道:“等过段时间,太子妃顺利生产,本王会禀明母后,以‘三年无出’为由与你和离,你若是愿意,离开后本王可以给你一笔补偿,足够你风光另嫁,不会有人非议你。”
甄蓉儿确实有些惊讶,她本以为,宁昭不会轻易放过她这个挡箭牌。毕竟,她确实是宁昭当下,最适合的肃王妃。
甄蓉儿心情复杂地看向宁昭。
宁昭不大习惯甄蓉儿这样的眼神,莫名其妙、像是在可怜他。
宁昭补充道:“本王不会让你有孕的,你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你若执意这么蹉跎下去,就别怪本王不给你机会。”
甄蓉儿仍旧沉默着,宁昭皱眉不满、主动询问道:“你的意思呢?”
甄蓉儿垂眸回道:“好。”
等得了甄蓉儿的同意,宁昭又觉得甄蓉儿放弃得太过轻易,心里那股奇怪的不适感又涌了上来。
他真的看不懂甄蓉儿,为了当上肃王妃,甄蓉儿编出那样的弥天大谎,却偏偏总是这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她费尽心思、到头来只是因为他说不给她孩子就放弃了。
或许她也是在三年时间里,一点点被磨耗掉棱角,这回多半觉得自己撞到南墙……
毕竟命悬一线、生死关头走了一遭,害怕了也正常。但三年夫妻名分不假,宁昭觉得有些事自己还是要说清楚。
宁昭道:“本王不会管你再嫁,你再嫁如何、是你自己的事。皇室宗亲这边可能会对你有些意见,本王会说服父皇母后,只是你也要明白,你不可能像现在这样高嫁。你的身份、对你再嫁夫家肯定会有影响,你要做好心里准备。”
“是,臣妾明白。”与宁昭的认真相比,甄蓉儿就显得有些敷衍随意。
宁昭怎么看甄蓉儿都不像是要和离的情绪,他怀疑甄蓉儿是有些烧糊涂了。宁昭抬手摸甄蓉儿额头,发现还是有些余热。
宁昭表面微叹,心里却缓了一口气,有种‘无奈’‘原来如此’的感觉。
宁昭道:“你现在还不清醒,等你病好了再跟本王说,本王给你时间考虑。”
宁昭起身要离开,甄蓉儿却忽然抓住他的衣袖。宁昭有些莫名,他回头看向甄蓉儿,只觉得病中的甄蓉儿、做着示弱的动作,有些讨好撒娇,难以表述的‘软’。
“臣妾愿意和离。”甄蓉儿一字一顿的表态,像是生怕宁昭没有听懂她的意思,补充道:“如果王爷可以说服父皇母后,臣妾愿意。”
那股压在心头、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
宁昭沉着脸掰开甄蓉儿的手,用连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冷言、厉声道:“那你就安分地待到那时候,不要再闹出什么岔子,给人添麻烦。”
宁昭留下话后便要离开,他迈开步子,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对甄蓉儿道:“首先就是你的那个护卫,蒙面黑衣的打扮到底有没有把皇子护卫放在眼里。让他卸去伪装,到管家那换个明点的身份,本王警告过你,要他多学规矩,出了什么事、别怪本王不帮你。”
甄蓉儿这才想起,似乎是余烬救的自己。
她与宁昭缓声道:“是,臣妾即刻让他去办。”
宁昭甩袖而去,也没再多留一刻。
等宁昭走远,甄蓉儿苦着脸、掀开被子想下床。
暗处、余烬的身影忽然出现,他走到甄蓉儿床沿,抓着被子将甄蓉儿摁回原位。
甄蓉儿抬头正想抗议,嘴里被余烬塞了一块软糯方糖。甄蓉儿含着糖,面容上的苦色才渐渐消退。
“谢谢……”甄蓉儿含糊道谢。她拉高被子躲回被窝,整个人变得温顺放松下来。
宁昭没有看错,病中的甄蓉儿确实有种一别以往的乖顺。
余烬复又去给甄蓉儿倒了杯温水,待她洗去嘴里苦味。
所以人都以为,甄蓉儿身体有恙,被寄养在外祖家,其实并非如此。甄蓉儿从小到大都很少生病,她讨厌药材煎熬过的苦味,偶尔受寒逼不得已,喝得都很痛苦、过程尤为漫长。
适才宁昭在旁盯着,甄蓉儿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当着他的面喝下,然后忍着反胃的感觉、与宁昭对话。
甄蓉儿总算缓过来,看见余烬,或许是病中、不免对他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