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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失误都不愿意有,他不想掐算着日子去救曲秋儿。
谁能保证,后面不会有意外呢?
上辈子他没能及时翻开箱子去救她,在她临死的深夜,时间紧迫着、没有一丝思考权衡的机会。他匆匆给她种下毒蛊,让她疼了很久。他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有太多次懊恼,哪怕她和林霖离开后,能找她远远望上一眼……也不至于让他们重逢即死别。
“照做。”黎川飞道。
黎川飞想让曲秋儿睁眼就能听到好消息,他不希望她继续害怕下去,他让她等了太久,唯有这次,不愿辜负。
黎川飞将取毒之事交给毒医,自己则回房去看曲秋儿。
……
屋子里点着安神香,曲秋儿合着眼静静躺在床上。
她一手搭在腹部,一手曲起放在枕边,头微微侧靠着。她轻浅的呼吸使得薄被下的胸口缓缓起伏着,因为刚沐浴出来,身上仿佛还带着股水雾气,长发披肩、白色里衣衬得人娇嫩恬静。
黎川飞望着这样的曲秋儿,紧绷的情绪得到舒缓,心稳稳当当地沉下,在辰月楼这个江湖纷乱的中心,忽然体会到岁月静好的感觉。
黎川飞坐在床沿,伸手像上辈子那样,小心翼翼抚摸曲秋儿的脸颊。她的脸白皙滑嫩、柔软的触感不断反馈给黎川飞,告诉他、这是一个健康有活力的曲秋儿。
黎川飞执起曲秋儿的手,低头在她指节上落吻,泪水径直滴落在她手臂上。
他上辈子活的浑浑噩噩的,好多事都不知道。
他没有信心,所以从不敢去深究她的行为。
他不知道曲秋儿喜欢他,害怕曲秋儿是出于师门情谊才出手相救,也担心曲秋儿是为了林霖、才舍身种下的蛊虫。他把林霖赶走,不敢问、不敢查、不敢听……就想着将曲秋儿救回来,盼着这样一切就会好起来。
这辈子他知道了,曲秋儿喜欢他,即便因为玉佩有些误会,她喜欢的还是他黎川飞。她为他舍身种蛊,那么锋利的锐器直接就往手上扎,她瞒着他离开,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人,只是因为不想他难过。这些,全是他们上辈子的错过。
他会弥补回来,拼尽全力……
……
曲秋儿一觉睡到午后,苏醒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黎川飞。
黎川飞就躺在外侧,帮她压着被角,那么大的一个人、蜷缩着只占了小小一个位置。他看起来似乎有些累,合眼沉睡着,睡梦中还紧抓着她的手,像是生怕她跑了。
曲秋儿侧躺着,用自由的另一边手虚空描绘着黎川飞的五官。
她哭累了,将秘密说出来后,心里轻松不少。
她现在唯一放不下和担心的只有黎川飞。
舍不得他。
曲秋儿苦涩地想着。
一开始或许是因为那个玉佩,可后来都是他。
黎川飞在曲秋儿心里占了很重一个位置,连父母亲人都无法解救她的时候,她抱住了黎川飞,他将她扛在肩上,扛得稳稳当当。她第一次跟男子如此亲密接触,她那时心脏全是扑通扑通的狂跳声。
她刚跟着他们的时候什么都不懂,不会烧火、不会洗衣服,连赶路都会将自己磨得满脚水泡……他骂她笨,却捡不厌其烦地给她捡柴火;骂她蠢,每次离开都会把水缸的水打得满给她善后;她实在走不动,他就会到师兄面前抱怨,然后带来一瓶伤药丢给她。
他还会连夜出门去为她买生辰礼……
曲秋儿确实不懂黎川飞,他的性子太磨人了,曲秋儿完全猜不透他的真实想法。但这不妨碍她在一次又一次获得帮助后感到亲近……她就是喜欢他。
而现在,她知道,他也是喜欢她的。
曲秋儿想起黎川飞扔碎的那个玉佩,她不像黎川飞、她知道一份考凭对学子而言有多重。她不难过、不失望,甚至非常感恩幼时相助的缘分。曲秋儿分得很清楚,她记挂幼时的恩情,可也是因为黎川飞带着那个玉佩来救她,她才会那么心动。
她不像黎川飞一样对玉佩的存在耿耿于怀,见到因为黎川飞玉佩而失态,她反而从中感觉到一丝被在乎喜欢的情意。她好难才从黎川飞身上确认这件事……
如果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曲秋儿埋首在黎川飞怀中。
黎川飞身体疲倦,但习惯对人防备的他依旧是在浅眠。曲秋儿的动作唤醒了他,黎川飞闭着眼,将曲秋儿往怀里抱得更紧。
黎川飞用微哑温柔的语调与曲秋儿说道:“秋儿,你醒了。”
他在曲秋儿的额头亲了一下,捧起她的脸哄道:“我找到救你的方法了,起来喝药好不好?”
曲秋儿有些讶异黎川飞的话,在明知自己绝症濒死的情况下,忽然听到能够医好救治,怀疑和困惑排在了惊喜前面。
她才刚刚告诉川飞哥,他怎么就……
曲秋儿就像是一张白纸,什么想法都写在脸上。黎川飞笑着摩搓她脸颊,说道:“我没有食言对不对?我能想办法治好你的,以后有什么事,都要跟我说,都要告诉我,嗯?”
曲秋儿心顿了顿,向黎川飞点头。
黎川飞起身帮助曲秋儿靠坐床头,走出门外去寻毒医,不一会毒医便将‘药’送来。
琉璃碗不过半个拳头的大小,却装得满满当当。黑色的‘药汁’到手还有些余温,入口有种诡异的苦涩感,味道久久不散,比毒医先前的任何一碗毒药还要难以下咽。
曲秋儿控制不住自然反应,下意识便要往旁边吐,被毒医连忙捂嘴制止。
“不能吐、不能吐,这可都是宝贝……”
黎川飞刚进门便看见这一幕,他快步上前,可怕的气势逼得毒医连忙松手后退。
此时曲秋儿已经强行将‘药汁’咽下,但恶心的感觉一次次刺激她呕吐。
黎川飞坐在床沿抱住曲秋儿,安抚地拍着她后背,将旁边弟子端着的蜜饯放入她的口中。
黎川飞满是怜惜道:“很难喝吗?忍一忍,喝下就好了。”
“好苦、好臭……”曲秋儿靠着黎川飞怀里,像是撒娇抱怨般说着。
但黎川飞知道,她是个极乖、极会忍耐的人,如果不是真的非常难受,她不会这么说。
黎川飞听完曲秋儿的话,下意识将右手手腕避离曲秋儿远些。
他安慰道:“缓一缓,把嘴里的蜜饯吃了,缓一缓再喝。”
毒医有些看不过去,忍不住道:“凉了就更难闻……”
黎川飞只需一眼,便镇住了毒医。他下令道:“东西留着,都退下吧。”
“是。”周围伺候的人纷纷离去,毒医也不敢留,跟在众人后头一起溜了。
黎川飞将下巴抵在曲秋儿的头上,对她心疼不已。他想不出其它办法,只能干着急、哄着她道:“喝了药才能好,再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