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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外患,坚持下去,这会是朝廷的必胜之局,可他郭奇胜却未必不会输。

郭奇胜不甘道:“我会再找顾瑾言谈谈……”

“将军,你变软弱了。”陈九便在此时站了出来,试图用言语激怒郭奇胜。

郭奇胜脸色铁青,怒视陈九。

陈九在一众将领的注视下镇定道:“您还记得吗?之前我找您商议时,您是怎么说的?您说您有把握控制顾瑾言,可如今呢?我们四面逢敌,那姓顾的跟我们根本不是一伙的!”

陈九的话提醒了众将领,如若不是郭奇胜当初坚定的态度,他们又怎么敢去惹顾瑾言?

将领们心有不满却不敢明着说出来。

郭奇胜不知自己是如何走漏了消息,或许是顾瑾言镇定自若的态度,也或许是身边人走漏了消息,现在、几乎所有人都默认,顾瑾言逃脱了他的掌控。

如果放在以前,郭奇胜定会彻查这件事,但现在他自顾不暇,只能依靠揣测行事。

陈九还道:“将军,我们总不能手握重兵,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输吧?现在顾瑾言看着是没找我们麻烦,可一旦粮草问题暴露,军中再遇败绩,顾瑾言未必不会向朝廷进言,将责任推脱于我等。”

陈九屈膝下跪,言语诚恳道:“我等请求将军不要坐以待毙,也是在为将军打算。还请将军,体会我等的良苦用心。”

郭奇胜听言有所动容,想扶起陈九,好好劝说。

却不料,大帐内五个将领,统统随陈九跪了下来。

郭奇胜终于意识到,这不仅是一次商谈,还是一次逼将。

“将军,我等不愿安坐待毙,受这窝囊气!”

“将军,干他的!我们这么多兵马,还怕威虎寨那群乌合之众吗?他们被围困了这么久,情况肯定不如我们!打就是了!”

“打赢这场仗,就能扳倒赵锋这等贪官奸臣……”

“朝廷压根就没把咱们青州军放心上,故意派个文官来恶心咱们。就应该真刀真枪干一场,让他们瞧瞧咱们的厉害!咱们把仗干净利落地打赢了,哪怕是状元郎,都得跪下给咱们提鞋!”

“是啊将军!”

“打吧!”

“我们这么多兵马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全都向郭奇胜发泄情绪。

郭奇胜明白作为一个将军,最怕的就是管不住手下的兵。一旦无法服众,不说逼将,只怕很快就会被遗弃。如果说顾瑾言可以为求脱身,将罪责推向他,那么他手底下这群人也一样,他们完全可以投奔顾瑾言,彻底牺牲他。

郭奇胜猛然意识到,或许、这就是顾瑾言一直以来的谋划。他等的就是这一个、将青州军彻底收入囊中的机会。

郭奇胜动摇了,事情到这一步,他并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正如之前陈九所说,他为朝廷再怎么尽心,朝廷也看不见。朝廷眼里只有结果,有顾瑾言在,哪怕青州军最终围困得胜,他也未必不会被参一个延误战机的罪名。

他有这么多兵马在,为何不主动争取一把?

陈九看出郭奇胜的松动,复道:“将军,此刻是最佳时机。赵锋如今掐着我等的后路,等粮草问题严重起来,就容不得我等再选了!”

陈九的话纵然有些危言耸听,但也有一定的道理。

其余将领因此纷纷惊惧起来,郭奇胜在这样的氛围下,终于动心妥协了。

“好!”郭奇胜握紧剑柄,气势熏灼、一双怒目杀气腾腾道:“就依众将士所言,整装出兵,杀他个片甲不留!”

……

郭奇胜下定决心出兵,士兵们受到将领的影响,军心重振,整个军营气势高涨。

此时的郭奇胜,也满怀胜仗的期望,他找到顾瑾言,将出兵意图告知,等着顾瑾言的一纸通令。

岂料,顾瑾言一口否定了郭奇胜。

“不行!”顾瑾言语气坚定,看起来毫无转圜余地。

这是顾瑾言自随军以来,第一次干涉行军决定,还如此的果决。

郭奇胜被泼了一桶冷水,对顾瑾言越发不满起来。

他用怀疑的目光打量顾瑾言,觉得自己之前可能猜对了。顾瑾言确实打着青州军的主意,就等着他跟将领们离心。

“顾大人,虽说你是督军,但将在外、主帐决策,也并非你一己之力就可倾覆的。”郭奇胜自信满满地望着顾瑾言,总算有了自顾瑾行尸身丢失以来,胜顾瑾言一筹的感觉。

“我绝不可能给你下通令!”顾瑾言冷声道。

郭奇胜威胁道:“顾大人宁愿和全军为敌,也不愿下通令?顾大人可知,主帐上下一心做的决策,最多从罪。但若是仗打赢了,你一人否决,你觉得等着你的会是什么?”

顾瑾言软硬不吃,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大有赌上一切的意思,讽笑道:“那本官就在此处,等着郭将军凯旋。”

郭奇胜碰到个不识趣的硬骨头,气得当众赶走顾瑾言。他为防止顾瑾言给朝廷上折,下令在大军赶到威虎寨前,将顾瑾言软禁在帐内。

郭奇胜和顾瑾言彻底闹掰,即便这么做,也不能令多疑的郭奇胜完全安心。他决心断掉顾瑾言全部的退路。

郭奇胜找来亲卫道:“顾常睿找儿子找挺久了吧?可怜天下父母心,是时候告诉他,顾瑾行在哪了。”

作者有话说:

没错,想必大家已经注意到了,这章胖妈没有定时更新。

呜呜呜呜……

胖妈存稿全部用完了。

扑倒。

第18章

郭奇胜软禁顾瑾言,已然算是一场军变。大军集结整装前往威虎寨,这场对抗看似是顾瑾言孤注一掷,实则最镇定的局中人反而是他。

顾瑾言每日在营帐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监督顾小碧写字。他准备了自己的字帖,盯着顾小碧一笔一划都要按照他的来。让另一个人拥有和自己相同的笔迹,本该是极危险的,但顾瑾言偏要这么做,每当看见顾小碧认真临摹自己的笔顺,他会有种将顾小碧侵染上自己颜色的诡异满足感。

这夜,顾瑾言正在看书,偏头发现顾小碧举着笔挺直后背、眼睛微眯,显然已经神游打起瞌睡来。书案烛台的柔光照落在顾小碧周身,乍看之下有种莫名的不真实感。

顾瑾言倾身靠过去,顾小碧毫无反应,眼皮子仍旧缓缓上下扑闪着,看着又乖又好笑。

其实这真不赖顾小碧,没有人能从顾瑾言古板枯燥的教学中撑过一天。顾瑾言待她又格外严苛,尚未启蒙就以太学院的学士标准要求她,顾小碧学起来囫囵吞枣,东西记没记住不知道,规矩倒是学了不少,架势拿出来、还挺唬人的。

顾瑾言就没想过让顾小碧循着兴趣慢慢来,他以自己衡量他人,打从心底觉得,只要顾小碧读多了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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