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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的蔷薇花,又在桌上留下封提前写好的信,便带上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踏上前往奥摩斯港的行程。

从道成林横穿降诸魔山,一路颠簸之后,我终于赶在约定的时间抵达了目的地。

繁华的须弥码头,搬运工人的号子声此起彼伏,蔚蓝的海面帆樯林立,货运商船鳞次栉比。我坐在多莉提前交代过的十六号船位前,等待南十字船队的货船进港。

当船只从海平面的尽头渐行渐近之时,有人在我身侧的座位上坐下。

我没有转头,仅凭气息便轻易认出了那个人:“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碰巧今天轮休而已。”

我轻轻笑了笑,没有去拆穿艾尔海森拙劣的谎言。

早在收到多莉的联络之后,我便将出海日期等信息原样转发给了艾尔海森,然而他却整整一周都没联系过我。

我本应习惯了艾尔海森的行事方式,却又不知为何因那条石沉大海不得回音的消息憋着气。本想就这么孤零零地背起包袱一走了之,幸好,他还是来了。

……

…………

过了很久,我俩谁都没有再说话,只静静地眺望着码头上的人来人往、水天相吻处的云卷云舒、和那些成群结队惊起沸反盈天的须弥海鸥。

见原本被堆成小山的货物已经搬得差不多了,我提着行李站起身:“都跟你在这座码头上告别过这么多次了,实在没什么矫情话好说。”顿了顿,我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那就祝我一路顺风吧。”

“一路顺风。”

“没别的了?”

“……”

艾尔海森抿了抿唇,却没有说话。

半晌,他从随身的纸袋里拿出一条驼色的羊绒围巾递给我,见我半天都没伸手去接,他垂了垂眼,将围巾轻轻搭在我的颈间。

那股令人安心的木质香气早已渗透进柔软的面料中,我将围巾系得更紧一些,正犹豫着是否要道谢的时候,艾尔海森忽然淡淡地开了口。

“快入冬了。”

我微微一怔,僵硬地点点头,转头冲着货船的方向走去。

然而没走两步,我却被莫名沉重的地心引力牵扯得寸步难行。我背对着艾尔海森沉默了一会儿,尔后摁住被海风吹得飘拂的鬓发,缓缓转过身去。

“艾尔海森。”

“嗯?”

“在化城郭的时候,我从柯莱那儿听说了一种蒙徳的社交礼仪,你要不要跟我试试?”

趁艾尔海森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小跑到他跟前,伸手抱住了他。

“……”

艾尔海森怔住。

我从未与艾尔海森挨得如此近过,近得我的耳边尽是他沉重有力的心跳,近得我的大脑被他身上好闻的香气缭绕得头晕,近得我的触感能敏锐察觉到他身体微不可察的僵硬。

短暂的一秒在时间的切片中被无限拉长。

在艾尔海森用有力的手臂回应我的一瞬间,我恰到好处地从他怀里退了出去,与他重新回到惯常的社交距离。

“我走了。”

艾尔海森沉默地留在原地,下颌线紧紧绷起。他静静地注视着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偃旗息鼓。

过了良久,他嘴角一松,露出个不留痕迹的笑容。

“快去快回。”

第9章

“喂,在那儿看书的须弥丫头,开饭了。”

此刻的我正端着一本名为占星术入门的大部头,坐在璃月港万民堂门前的地基上磨洋工。直到身后传来一道嘹亮的女声,我才故作恋恋不舍般合上书页,起身看向她:“北斗船长,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有自己的名字,不叫什么须弥丫头。”

“对,你叫什么来着?安妮莎?塔妮莎?”

“……安妮塔。”

“哦,安妮塔啊。抱歉,谁叫你们须弥人的名字又拗口又难记。”

不知是不是习惯和大海打交道的人都有着相似的豪迈性格,早先与鬼隆大叔交往时,他也总喜欢一口一个“须弥丫头”地叫我,跟唤小狗似的。

被我从须弥港带上船的稻妻女人早在死兆星号靠岸璃月码头之后,便被南十字船队的另一艘商船送往了稻妻离岛。她是地道的稻妻人,又带着健康之家开具的治疗证明,想必那些监司也不会太为难她。

我的情况就有些复杂了,先不论外国人的身份,我留存在远国监司的档案上记录了我一年前的入境手续,离境记录却是一片空白。眼下除了再次偷渡以外,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见我半天没动作,海龙也学着北斗的样子催促了一句:“须弥丫头,咱们璃月的美食可得趁热才能品出风味,再这么磨磨蹭蹭的我们可不等你了啊。”

“……”

我放弃了试图纠正的想法,叹出口气,甚至还破罐破摔地答应了一声。

万民堂虽然铺面不大,生意却好得出奇。兴许是靠近璃月码头的缘故,往来的多是些需求外带的搬运工和水手,所以只在店外摆了两张四方形的小木桌以提供堂食。

这家小店这会儿已经被死兆星号的船员们包了场,十来个船员点了□□道菜,将两张小桌挤得满满当当。

身为外来者的我不免有些局促,见状,船员中那个爱好吟诗作赋的稻妻人将自个儿的座位挪了挪,为我腾出块空间来。

“谢谢。”

“不用。”

在为期三天两夜的航行中,我大多时间都窝在船舱里看书,鲜少去甲板上刻意制造与船员们的交流机会。我能认得的,除了北斗船长和水手海龙,也就只有这个少年老成的稻妻人了。

他叫枫原万叶,人如其名。初见他时,他坐在高高的桅杆上远眺海面黯然出神,我便觉他像是一片为萧瑟的秋风平添上三分凄美的红枫,抑或他本就是那阵来去自如不受约束的秋风本身。

在南十字众眼中,我不过是个为了学术研究上赶子跑去稻妻送死的须弥学者。我遂将错就错,毕竟我与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的缘分,我花钱,他们出力,仅此而已。

“话说回来,在你们须弥搞学术竟然这么赚钱吗?三千多万的船费说给就给,还真是阔气啊。”

听到这话,被一口万民堂招牌水煮黑背鲈鱼辣得泪流满面的我抬起头:“你说什么?多少钱?”

“啊?我记错了吗?”海龙拿烟杆挠挠头,转头看向北斗,“是三千万吧?那天我看芙蓉记账时写的就是这个数。”

我:“……可是我付了那个中间商快九千万摩拉。”

“……”

众人沉默两秒,尔后哄堂大笑。

从那之后,船员们唤我的绰号变得更长了一些,我从“须弥丫头”变成了“读书读坏脑子的须弥丫头”,成功实现断崖式的阶级三连跪。

在璃月稍作整顿之后,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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