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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这样的喜悦,再多也不多。

少女微微挣了挣,垂眸细声道:“你放开,我去拉床帘。”

裴寂凝视着她,一瞬不瞬。

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洞房吗?她今夜莫名不似往日里那般蛮横,透出十足的小女儿的娇柔。

裴寂虽有些诧异,心头却为少女异常的表现越发灼热。

火红的床帘下落,遮蔽了外面的烛火,二人便仿佛置身于一个小小的空间,只有微弱的光透过帘子透进来,带出虚虚实实的光影,犹如似真似假的梦境。

裴寂视线并未受到阻隔,他能看清少女颤抖的眼睫,以及摸向他衣襟的小手。

他伸手过去,握住了她,嗓子里含着浓浓笑意:“这么急?”

柔软的小手不知为何越发冰凉,隐约还在细微地颤抖,裴寂眉心微微一蹙:“你身体不舒服?我给你把把脉。”

说着便要去探少女的脉,下一秒却被轻巧避开。

安玖循着话音倾身过去,两手环住了男人脖颈,像是畏惧着什么一般,颤声说道:“没有不舒服,就是有些害怕。”

裴寂环抱住怀中绵软的娇小身躯,平时也不是没有抱过她,甚至更过分的事都做过,却都不如今夜这简简单单一个拥抱更叫他心潮起伏。

“怕什么?”他嗓音发哑,如同颗粒从砂纸上滚过。

此时此刻,他拥住的是他的妻。

他唯一的妻子,他心爱的女人,往后谁见了她,都会称她一句裴夫人,从此她便冠上他的姓,与他夫妻一体、密不可分。

只是这样一想,便克制不住地血液沸腾。

“我怕疼……”少女轻柔带颤的话语声响在耳畔,后面的话音几乎微不可闻,伴随着吹拂过来的气流,像是在他心上挠了一把。

裴寂嗓音更哑,他咽了咽喉咙,低低回了一句别怕。

他怎么舍得让她疼?

他拨开她额间的发,垂首吻她。

安玖再也感受不到冬日的寒冷,这片小小的空间,空气都在升温,呼吸都变得窒闷。

她手指抑制不住地战栗,穿入男人漆黑的发丝中,触到一手潮漉漉的热气。

“够、够了,你起来……”

他又想吻她,安玖下意识偏过头,避开了这个吻。

男人微微一顿,随即低笑一声,哑声道:“好,不亲你,我去漱口。”

他起身欲走,安玖拉住了他,语声仍忍不住地发抖,“别走。”

裴寂愣了一愣,顿时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少女的挽留欲语还休,在他看过去时,她微微偏开了脸,只有轻抿的唇角泄露了半分忐忑不安。

她始终有些放松不下来,裴寂并不想太过急切吓到她,又因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天明,便打算先让她休息,等明日再说。

他总是不愿强迫她的,即便解毒迫在眉睫,为她也愿意延缓。

安玖没再开口,她其实能感觉到他的打算,不能拖到明天,等天亮,他一定会发现蛊虫被动过。

所以,这是最后,也是最佳的时机。

谁能想到呢,他在满心期待他们的未来,而她在策划离开。

短暂的静默过后,男人隐隐含笑声传入耳膜,好似忍俊不禁:“好……我不走。”

她的脸抑制不住发烫。

安玖忍不住深呼吸,下一刻就察觉到他动作停了。

男人迟疑的话音传来:“要不,还是再等等?”

安玖摇了摇头,她伸出手,环住他的脖颈,主动吻上他的唇。

男人薄唇炙热,就连吻也好似和风细雨一般,唇舌交缠间,温柔地不像话。

随着这一吻的深入,安玖也不由闷哼一声,不受控制咬破了他的嘴角。

这一瞬间,她感觉到了难以忍受的,强烈的疼痛。即便早有准备,也因太过尖锐,让她猝不及防。

安玖眸中顷刻滚出泪水。

原来这就是他每次毒发体验到的痛楚吗?

男人松开了她,语气惊疑不定:“很痛吗?”

按理来说,应该是不痛的,他查过许多书籍,还向别人请教过,做了大量功课,只为了让她愉悦。

然而昏暗中,少女眼角扑簌簌落下的泪,以及眉宇间鲜明的痛色,瞬间惨白的脸,都让裴寂下意识停了下来。

或许他做得还不够,才让她这样不舒服。

他愧疚地想着,便要起身。

下一秒却被少女紧紧环住,她两手用力压住他的脊背,主动迎向了他。

“我、我比较怕疼,没事。”她说着,声音里都是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哭腔。

裴寂很想看看是不是弄伤了她,可少女一个劲缠着他,她将脸埋进他胸前,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感受到她的紧张,连带着让他也十分不好受。

那种滋味,绝不是自己解决时能体会的。

“裴寂,我想要一个完整的婚礼。”少女又一次催促,因为埋着脸,听着有些含糊不清,像是在哭,“你不要让我有遗憾好不好?”

裴寂额头都是汗,汗水顺着下颌往下滴落,若不是顾忌她的感受,他何尝不想继续?

能克制至此,已需要花费极大的意志力。

听到这句话,裴寂脑海中那一直绷着的弦猝然断裂,理智也随之褪去。

“怎么会遗憾?我们不会有遗憾。”

他声音哑的不成样子,沉声说完,昏寐光线下的身影笼住了她。

少女呜咽一声,指尖掐进他的肉里,然而这点疼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她在哭,他听到了。

她应该很疼,太过紧张以至于让他寸步难行,他应该停下来的,可是那句话一直在耳边回荡。

怎么可以有遗憾呢?

裴寂在切身实地告诉她,他们不会有遗憾。

这次是他学艺不精,等过了今夜,他会好好学习,往后再不会让她难受半分。

虽然这般想着,裴寂到底还是不忍持续太久,听着耳边的哭声,他又是心疼又是满足。他没有刻意控制,还尽量压缩了时间,迅速结束便想撤离。

可才退后一点,又被柔软的手臂环住了脖颈,少女抬起头,巴掌大的小脸上缀满晶莹的泪。

“别、别走,再等一会儿。”她嘴唇抖动着,断断续续地说。

裴寂满腔的酒意都随汗水蒸腾而出,发热的头脑逐渐冷却,他心头滚烫,替她拂去眼角泪痕,不禁好笑又心疼地问:“还等什么?还没受够吗?”

她今夜怎的这样粘人?

少女长睫轻掀,乌黑的眸中盈满亮晶晶的泪水,一瞬不瞬望着他,那眼神竟无端有些悲哀。

她哽咽着,一字一顿道:“裴寂,对不起。”

“对不起,我……”

话音未落,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口中涌出大股大股的红色。

明明是与嫁衣一般的红,是让他一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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