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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震继续小心翼翼道:“那藤蔓萝便是一种并未流传于世的剧毒,传闻只要取其亲人之血研制出来无色无味的毒粉让其吃下,便会死的悄无声息,死前毫无征兆,并查不出任何线索。”

霍汐棠被他语气吓了一跳,接话道:“世上还有这样神奇的毒药?”

陶震阴险地笑了声,像是醉得不轻了,又不假思索的说了许多。

“我是跟你们熟了才说的,知道这个毒的人世间上并不多,还有更神奇的,这毒在体内可维持几个月左右,没有任何一个大夫能查的出来,待等那毒素彻底浸透那人全身血液,届时便会心脏骤疼而死。”

心脏骤疼。

霍汐棠忽然想起前世闭眼之前,她心口那种从未体验过的痛感,脸色便吓的苍白。

燕湛轻声说了句,“是吗。”

他情绪不明,陶震也不知他究竟在想什么,但很明显感觉到自从他将这藤蔓萝的事讲出来后,面前这两口子都明显有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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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弯明月高悬夜空,风过长巷树影婆娑。

从华悦楼出来后,霍汐棠被燕湛牵着一路往月弯巷行去,这条巷子夜间并未有路灯,裴府在最里处,整条通道漆黑,堪堪只有月光照亮。

霍汐棠心绪不平,小步子迈的慢悠悠。

二人漫步在巷子内,月色拉长两道身影。

燕湛忽然顿住步伐,霍汐棠没反应过来,自顾自地往前走,便这样被他站着不动的力道拉回了怀里。

后背贴上了他坚.硬的胸膛,霍汐棠闷哼了一声,半晌才问道:“怎么不走了。”

男人清冷的嗓音从她头顶响起:“棠棠在不开心?”

霍汐棠怔了须臾,“没有啊。”

说完她还是没转过身来,只松开了燕湛牵她的那只手,说道:“是我今日不该来的。”

燕湛垂眸看着她乌黑的发顶,沉默不语。

他知道她现在心里藏着事,想等她亲口说出来。

霍汐棠低垂着脸,心里此刻乱糟糟的,实在看不透自己在想什么,今晚从家里出去找到华悦楼时,其实她便有些后悔了。

分明知道陛下是在忙于公事,她究竟是在意什么?

她当时站在门口,拔腿就想跑了,若非那店小二偏偏将门打开。

她实在不该去的,不去的话也不会听到那些让她心底会不舒服的话,不去的话也不会知道她不在的地方,原来也有别的姑娘会接近陛下,不去的话或许陛下可以顺利套到对方更多的消息。

忽然一股酸涩涌上眼眶,她抬手用指腹轻轻擦了下眼角,竟是湿的。

可她为什么会想哭呢。

霍汐棠顿时生出一种无力感,是恼自己现在混乱的心,又恼方才在华悦楼发生的事,她强压下烦闷的情绪,小声说道:“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燕湛眉宇拧了起来,她究竟是藏了什么心事,竟是宁愿咽下去也不愿告诉他。

他按住她的双肩,将她转过身来,犹如长辈一般弯腰在她面前温声道:“棠棠若有什么不开心的最好都说出来,压在心里会出事的。”

自从掉入太液池醒来后,她便好似时常心事重重,便是如此成太医说她心中郁结太重,长时间压下去对她身子有很大的坏处。

燕湛现在尽可能的想让她能舒心些。

他轻声细语这样循循安慰,竟是让霍汐棠心里此时心生出一股念头,若是此时是其他的姑娘在他面前,陛下也会这样温柔吗?

想到这种可能,她竟是怨气噌的便起来了。

他可是皇帝,她究竟在想些什么,皇帝将来只会拥有数之不尽的女人,今日不过仅仅一个姑娘罢了。

霍汐棠抬起脸凝视着燕湛温润的脸庞,“我若不开心,又与陛下有什么关系呢?”

她极少这样说话带刺,燕湛眉宇微蹙,正欲说些什么。

霍汐棠抬手将她肩上的手推开,眼睛湿红用力地看了一眼燕湛,便转身往裴宅的方向跑去了。

燕湛站在幽深的通道内,脸色冷沉望着前方气愤逃走的身影。

那瞬间他将霍汐棠会这样生气的原因想了无数遍,她性子绵软实则极少会真的生气,就连前世就算与他闹别扭看他的眼神带有怨恨,也从未像现在这般怨恨中带着委屈。

她方才眼眶红的厉害,像是委屈的要哭了出来。

夜色与他玄色的衣袍融为一体,风卷起衣袂飘飞,他久久站在原地,将这一晚上的事飞快的过滤了一片。

如此反反复复确认。

过了片刻,他微扭脖颈,黑眸望向上方静默的夜空,薄唇终是勾起一抹畅快自如的笑意。

原来棠棠这是醋了。

**

霍汐棠飞快跑回了裴府,秋雨和冬烟见只有她一人回来都吓了一跳,还没等问什么,她已经直接奔回了卧室,将房门紧紧关上。

她直接走到黄花梨衣柜里,将自己的行李都翻了一遍,见那解药还完好无损的在那,这才放心。

方才回来的路上,她想的十分清楚了。

这种与陛下不清不白的关系她应该早点斩断,不该再继续了,她想回到扬州,回到原来平静无忧无虑的生活。

所幸这一个半月在淮松县她也并未什么都没做,这附近如何离开的路线她早就私下暗暗打听清楚了。

与其留着陛下将事情处理好又将她带回长安永生离不开皇宫,不如趁乱逃离,他本就重任在身,不至于会为了一个区区的她而会打乱计划。

霍汐棠将行李又放回了原位,正巧房门被推开,燕湛回屋了。

方才发生了不愉快,导致霍汐棠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眼看着陛下一步步朝她迈步进来,神情凝重,她有预感陛下是有话想说。

霍汐棠抢先一步说道:“是陛下先去洗还是我先洗?”

燕湛走上前在她面前驻足,幽幽看了她半晌,心知她现下心里十分紧张,选择不紧逼她,温声道:“你去吧,我去找宁旭谈点事。”

说罢,他便转身出门了,霍汐棠泄力地坐了下来。

燕湛直接喊了宁旭和成太医出来交谈。

他将藤蔓萝一事说出来,二人登时眼眶睁大,宁旭问道:“还有这样神奇的毒药?为何长安都没有听说过。”

成太医皱着眉说:“微臣在北地游历多年,从未听说过此等毒,陛下确信有人真的因为这毒死过?”

燕湛眼里划过一抹冷意,他如何不确信?上一世棠棠便是死在了这种剧毒下,她生前并未有任何病症,却在一日忽然心绞痛得站不起来,不过一盏茶便没了气息。

事后就连成太医诊脉也查不出死因。

这件事压在他心里两世了,如今总算找出死因,他如何不恨。

得知藤蔓萝需要至亲的血才能起效,燕湛几乎第一时间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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