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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严肃了起来。
殷寻之斟酌了会儿,“孙儿听成太医说,君衡身上的毒还未解。”
闻言,英老国公顿时惊愕不已:“怎会如此?成太医不是说有把握可以治好么?”
殷寻之摇头,道:“也不知其中是出了怎样的差错,成太医也对我没有多言。”
英老国公又问:“还是说,成太医研制出来的解药并没有效?始终还是要真正的解药才能彻底根除?”
殷寻之想了想,“孙儿猜想也是如此。如今君衡身上的剧毒尚未解除,若是如此,他便活不到景明七年了……”
因室内极其安静,霍汐棠将这些话也一字不漏听了进去,这下看向燕湛的眼神中带着震惊与难以置信。
陛下竟已身患剧毒?
并且还活不过二十七岁?
外面又响起了小声交谈。
英老国公叹息一声:“先帝啊先帝!他怎就能做出如此狠心的事,还不如要了我这个糟老头子的命也好,何苦这样对待一个孩子啊。”
殷寻之低头不语,担心说下去会更加刺激到祖父。
英老国公慢慢陷入回忆中,屋内除了老人家低沉的嗓音,仿佛只剩下霍汐棠的心跳声。
听完英老国公的话,渐渐地,她看向燕湛的眼神带着自己都没明白的情绪。
若陛下的身世当真如此,那太后会对两个儿子区别对待,对陛下不闻不问的态度她便彻底明白了,原来外界传闻他自幼被先帝厌弃也是事实,不仅如此,先帝竟还狠心给他下了要命的剧毒。
英老国公问:“实在没有办法了吗?”
殷寻之说道:“目前先帝留下的解药,没人知道在何处。”
里间内,燕湛嫌抱着麻烦,便直接将霍汐棠托到榻上,二人一齐躺了进去。
霍汐棠还沉浸在方才英老国公说的话中,惊吓之余险些叫了出来,燕湛及时捂住她的唇。
软榻不大不小,但要容下两个人,尤其还是个身形颀长的男人,他这样健壮的身躯又多加了一个人着实拥挤了些。
燕湛索性直接将霍汐棠托起,又放至在自己的身上躺着,当做一个人。
霍汐棠叠在他身上,小幅度的挣扎。
他轻拍她的臀,“莫动,朕现在很危险。”
霍汐棠感觉到他的异常,登时浑身紧绷。
“陛下。”
燕湛拖着尾音,低沉嗯了声。
霍汐棠羞得将脸埋在他胸膛前,闷闷地说:“没,没什么。”
她哪里敢说,陛下现在不对劲啊。
她的大腿上好像有东西一直在跳,她不敢去细想,更不敢去碰。
燕湛现在的确很不好受,但事到如今,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罢了。上辈子本就是个错误的经历,这次重来,他绝不会再让她体验前世有过的害怕无助。
只是这求欢散……
到底出自宫廷秘药,的确很是难捱。
燕湛紧咬着后槽牙,云淡风轻的面容渐渐溢出浅薄的汗水,看得出忍得极其难受。
怀里姑娘的细微颤抖,仿佛像是在对他用着极其缓慢又折磨人的酷刑。
外间,英老国公又与殷寻之谈起了朝事,霍汐棠已实在分不出心力去听了,满脑子都在想着,陛下身上的毒该怎么办。
他真的会活不到二十七岁吗?
燕湛此时并不知她所想,只是没料到自己对她的抑制力竟是那般脆弱,他本以为只要抱一抱,便能缓解压制下那药物,可随着娇香在怀,绵软挤压下,他竟是觉得万分痛苦又煎熬。
燕湛喉结滚动,长指将她的脸挑了起来,嗓音低沉:“棠棠,亲一亲朕。”
霍汐棠怔了须臾。
这阵子陛下对她做的一切,她即使再迟钝也知道这并非正常的,而此时刻刻,他如此直白地说出这种只有情人间才能提出的要求,猛然还是让她一下子无法适应。
紧接着,更多的是羞耻感弥漫上心头。
分明已经亲,还亲过两回。
更羞耻更越界的事也做过,可陛下让她主动亲他……
霍汐棠说什么也不肯,忙低下了头,因相拥的姿.势只能将滚烫的脸颊直往他胸膛里钻。
燕湛今日出宫,穿的是较为随意的松散玄色长衫,她心乱得不行,脸颊毫无章法地蹭了蹭,竟是将他的衣襟口都蹭开了些,因求欢散的药效,他的皮肤此时已泛了层浅薄的红。
霍汐棠低着眼,透过室内的烛光,清晰地看到他胸肌下的多处疤痕。
一刀一刀,纵横交错,有几道尤其地深。
霍汐棠惊地倒吸一口凉气,指尖毫无意识地触碰上去缓慢抚摸,下意识问:“疼吗?”
燕湛因她的动作,太阳穴猛地跳了几下,“疼。”
但不是伤疤。
霍汐棠听他声音在压抑着难受,这才抬起头看他。
猛然对上燕湛黝黑的视线,这才反应过来,这些都是陈年伤疤,即便是疼,那也是刚受伤时才疼,现在怎么会有疼痛感?她真是问了些废话。
燕湛喉结滚动,又重复了一遍。
“很疼。”
这次他的声音都虚弱了几分,带有显而易见的脆弱,不知是不是错觉,霍汐棠觉得自己的心口被触动了下。
脑海里又想起方才听到的话。
倘若先帝当真那样狠毒,那么陛下从小的经历便如同炼狱,那样黑暗的日子,他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她想了会,在内心挣扎了许久,基于陛下曾多次帮助她的恩情,还是没忍住问了句:“陛下,恨吗?”
她小心翼翼地问,仿佛忘了她身前的男人早已是当今九五之尊,换做任何一个人,即便是天子跟前最为信任的重臣,想必也不会轻易去揭开天子的伤疤,去过问天子的往事。
燕湛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
酸酸胀胀的。
该说这一切本就是他想要这个小丫头听到的,他太了解她了,知道她有多么善良,有多么容易心软,若是她知道他曾经经历过什么,必定会同情他。
若是换做其他人的同情怜悯,燕湛或许是不屑一顾的,可霍汐棠不同。
前世,她是无意从太后和太子的谈话中得知了一切,便善心大发,做了一件对当时的他来说,觉得无比愚蠢可笑的事。
她将那枚解药从东宫背着太子拿了出来,后又悄悄给了他。
她以为他不知情。
当他看到那颗解药出现在他眼前时,只觉得无比可笑。
傻丫头多此一举罢了。
可直到后来,他渐渐发现,每一次与霍汐棠的见面,他想要占有霍汐棠的心却更加强烈,想要得到她的私心在频繁地作祟涌动,浑身上下在叫嚣着,得到她。
最终他还是从燕舜的手中抢走了她,可之后再也没看到她对他露出一个真实的笑脸。
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