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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当朝储君在东宫被刺杀,陛下作为天子,难道不该给哀家一个交代?”

“交代?”燕湛轻笑,轻缓启唇:“母后。”

他轻轻唤了一声,顿时令顾太后心惊胆寒。

方才太后太后唤得起劲,忽然间又换成了母亲的称呼,这人着实冷静的可怕。

顾太后脸色苍白,只觉得面前的人好似有些露出了真实的面目。

他就该是这样令人望而生畏,无端害怕的存在,而不是温润儒雅的翩翩君子。

“太子不是还活着?这便是朕给的交代。”

这句轻飘飘的话,蓦然令顾太后想起当初最后见齐王妃的一面。

彼时齐王妃身患重病,已时日无多,先帝心知她与齐王妃曾在闺中有过来往,便拜托她前去安抚,以求齐王妃能有活下去的动力。

尽管知道齐王妃当时的惨状皆由先帝一手造成,可那时她刚经历丧子之痛,齐王妃的儿子被先帝塞到她的膝下,顶替了她夭折的长子身份,她内心如何不怨?如何不恨?

她便是那样狠心地当着奄奄一息的齐王妃的面,说了一句极其残忍的话。

犹如面前的陛下说的那般。

“殷若灵,你的儿子虽说还活着,但今后他将会拥有痛不欲生的人生。”

满意地看到殷若灵痛苦至极的模样,她只觉得畅快极了。

眼前男人的面容仿佛与二十多年前的殷若灵重合,顾太后有瞬间觉得,是殷若灵来向她索命了。

可齐王又或是齐王妃的死都与她无关啊……

分明都是先帝造下的孽!

顾太后被燕湛吓得神志不清,脚步不稳狂退几步撞倒了紫宸宫的博古架,架子上的摆件尽数倒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燕湛冷脸起身,不再看她一眼,“李拾勤,送太后回永寿宫。”

**

枫云院内,月色如霜。

霍汐棠蹲在院子里给饴狼喂吃的,这几日饴狼养在枫云院哪儿也没去,活动量比起在斗兽场时必定减少许多,但听依丹说,它的食欲倒还是较其他狗狗的大许多,几乎每一餐都要吃几盆子肉。

饴狼趴在地上吭哧吭哧进食,霍汐棠看着觉得有趣,忽然想起陛下当初训这只猎犬该是何种模样?

总不会跟她一样蹲在饴狼面前拿大骨头诱惑它罢?

霍汐棠想得入神,陛下那么大的个子若是做出这幅模样,想必定是极其诙谐。

这画面光是想想她竟是不慎笑了出来。

这时元荷走了过来,又端上了一盆子肉。

饴狼吃着吃着,自元荷过来后,耳朵顿然竖起,猛地将口中的肉一骨碌咽了下去,忽然从方才温顺的姿态变得极其的凶猛,霍汐棠来不及反应,它便提蹄往院外奔去。

没料到饴狼跑了。

担心它出去吓着别人,霍汐棠便只能跟着追上去。

那猎犬到底是皇家斗兽场的霸主,就连狂奔起来都不像毫无章法。

霍汐棠好不容易追着饴狼在一处停下,正想好好数落几句,便见饴狼正跟乖顺的小奶狗似的伏在了一个男人的脚边。

男人坐在石凳上,慢条斯理地抚摸饴狼的脑袋,边摸边叹道:“日子过得挺好?吃得都跑不动路了。”

饴狼嗷呜一声,像在求饶。

燕湛轻笑,“是吗,闻到了朕的味道还敢来这么晚?”

霍汐棠眸光微颤,看着男人缓缓抬头,眼尾如含清风如月,这般看她。

“棠棠这是见到朕开心地说不出话了?”

第34章 凉亭

入夜了, 天子好好的怎会出现在定国公府?

看来她这是又自己走进了陛下设下的陷阱。

霍汐棠别无选择,在男人幽深沉静的目光下,缓缓迈进了凉亭。

仍旧是上次的沿湖亭, 夜间四周静谧无声,就连时常与天子跟进跟出的李拾勤都不在, 这定国公府的护卫对陛下来说好似如同虚设。

饴狼还趴伏在燕湛的脚边,硕.大的尾巴在乖顺地摇着, 此时已全然不见白日里凶残到生人勿近的面容。

霍汐棠心里嘀咕着, 莫不是她喂的肉骨头没有陛下喂的香, 才能让它即使留在自己身边了也这样听陛下的话。

“臣女参见陛下。”霍汐棠站在距离燕湛有点远的地方驻足, 福身行礼。

燕湛缓慢且优雅地将她全身扫了一遍,那眼神里透出的情绪, 使霍汐棠有种自己现下是未着寸缕被他看的一干二净的错觉。

最终, 他的眼神落在她的右手手腕处, 轻薄的衣料好似并不能遮挡一二, 他皱眉, 淡声道:“过来。”

霍汐棠低着头, 不仅不上前反退后几步。

燕湛右腿微移,趴在脚边的饴狼像是知道了什么,利索地起身, 去凉亭外守着了。

他站起身来,身形挺拔高大,便这样将照入凉亭的月色遮挡了一半,那张儒雅的面容情绪不明。

随着他的步步靠近,霍汐棠心脏越跳越快。

他走近一步,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直到她的背脊抵在刻着山水纹的圆柱边退无可退。

霍汐棠低着头, 发髻上的流苏步摇轻微摇曳,如同她不安跳动的心。

“你想让朕这样一直站在你的面前?”

夜色中响起他温润的嗓音,一如既往,温柔得人心尖发颤。

霍汐棠的心口有片刻的涟漪,她缓缓抬头问:“陛下要做什么?”

她微闪的目光,眼里对他的警惕与抗拒是毫不掩饰。分明已重来了一世,此时这样倒叫他有些回到了前世那般。

燕湛轻叹,也好。

他眉目一凛,便弯腰将她打横抱起,直接往方才落坐的石凳方向行去。

霍汐棠冷不丁吓了一跳,本想叫出来,忽然想起这是定国公府,若是将人惹了来,只会更加麻烦,这才将惊呼咽了下去。

她攥着燕湛的衣襟,“陛下,放我下来。”

燕湛很快放她下来了,但是直接落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他胸膛宽厚,娇小的姑娘窝在他的怀里从背面看根本看不出。

燕湛撩起她的衣袖,眼神霎时被她手腕的指痕吸走目光。

他语气寒凉:“太子弄的?”

霍汐棠疑惑,为何他会知道她的手腕有太子留下的痕迹?

他唇边衔了抹凉薄的笑意,“没想到年龄不大,力气倒不小。”

霍汐棠愣了会儿,本能地回:“那还是陛下的力气更大。”

这句话忽然让氛围仿佛凝固了起来。

等霍汐棠反应过来后脸颊更是蹭的通红,燕湛被她这幅样子更是逗得开怀大笑,胸腔微振。

他低着头侧脸蹭了蹭她的脸颊,极致缠绵低语:“是,是朕不好,朕下回会对棠棠下手轻点儿。”

“不……我,不是,臣女并非那个意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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