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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手心紧紧攥着,只觉得面前的男人愈发可恶了。
这狸奴会往她怀里钻还不是他那晚带给她认识过,偏生不凑巧,小狸奴记性好,大抵是闻出了她的味道,这才扑了上来。
陛下他分明什么都知道。
况且他当初在霍家住过一段时间,她会不会驭猫术,他不清楚?
燕湛掀袍落坐,指尖轻轻敲打桌面,再开口时语气含着幽凉:“朕的糖糖,还偏生吃顾姑娘这套。”
霍汐棠不免有些心慌,竟有瞬间觉得陛下又在拿狸奴比作她。
此事被陛下单方面定下来,完全不再给她拒绝的机会,不过是教导一只狸奴,嘉阳和殷笙笙也未多想。
殷笙笙见陛下忙完,便上前将英老国公交代她办的事提了出来,“陛下,祖父让臣女来同陛下说,过几日的中秋佳节,他想邀陛下赴国公府一聚。”
本身每年中秋节皇宫都会举办宴会,但今年因提前举办过的原因,真正到中秋那日反倒空了出来。
英老国公年事已高,有阵子未上朝了。
作为晚辈,燕湛自然不会拒绝,他直接颔首应下。
嘉阳听完,心里不由嘀咕,这么点小事方才在外头说不行?非得来一趟紫宸宫,真是搞不懂皇兄究竟想做什么。
殷笙笙传完自己该说的话后,便提出告退。
嘉阳也跟着要走,霍汐棠悄悄跟着嘉阳身后,也想趁机悄无声息地从紫宸宫离开。
燕湛慢悠悠道:“顾姑娘留下。”
霍汐棠浑身僵硬。
“糖糖尚且还需顾姑娘教导。作为先生,岂能弃学生不顾?”
嘉阳朝霍汐棠抛去个艳羡的眼神。
她也想给狸奴当先生,那可不得尽情得摸个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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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府。
顾显这两日被那诱拐少女的猖狂匪徒弄得焦头烂额,虽说近期因锦衣卫插手的缘故,已许久没有再发生女子失踪的案件,长安亦安全了许多,但一日未揪出匪徒,他就一日无法放心。
府内的下人见顾显回府,上前传话:“大公子,国公爷请您去一趟书房。”
顾显一推开书房门,便敏锐地感觉到一个不明物体朝他迎面砸来,他迅捷偏移,那茶盖便直接砸至厚重的雕花门上,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顾林寒冷哼一声:“你倒还会躲了?”
顾显面无表情道:“父亲找儿子可有要紧事?”
“为何把你妹妹送进皇宫?”顾林寒这几日因被陛下禁足的缘故,都未曾出过国公府,今早也是听吴管事提及才知昨晚他的女儿就已经住进宫里了。
可笑他作为亲生父亲竟全然不知?这一切若非顾显插手,还能有谁?
顾显不紧不慢道:“太子对太后娘娘出言不逊,导致娘娘旧疾复发,妹妹作为娘娘的娘家人外甥女,自然也要尽一份孝道。”
顾林寒勃然大怒:“府内还有几个姑娘亦是太后的娘家外甥女,你为何偏偏把你妹妹送进宫?你可知,你可知……”
顾林寒欲言又止。
顾显心知他想说什么,偏不接话,气得顾林寒胸腔翻涌,“废物东西!若不是有我顾林寒的长子这层身份在,你岂能受到陛下重用?我看你就同你那死了的娘一样,不识抬举!”
这样类似的话顾显从小听到大。
但当得知了真相后,此刻不由令他心底更冷,他眼神带着寒意,“我娘还活着,不是吗?当初去霍家接妹妹之前,父亲可有跟我提及那是我的亲妹子?”
若是当日他知道霍府的夫人就是他那“死”了十六年的母亲,他又怎会错过?他忍了多年又是为了什么?
“是又如何?倘若不是那道赐婚圣旨,你妹妹也休想回定国公府,从你娘做出对不起我的那件事起,她就不配再出现在我的眼前!”
顾显捏紧拳头,冷脸直视他:“究竟是谁先对不起谁?您难道就没有做出对不起我娘的事?”
顾林寒震怒:“你有胆子再说一句?!”
顾显冷笑一声,继续直言冷语:“您当年有听我娘的解释吗?甚至不让她见到我,急忙将我送进宫给二皇子做伴读!父亲难道不是早就想与我娘和离了”
顾林寒额角青筋狂跳,忍着怒气细细审视面前的长子,“我和你娘本就是家族联姻,成婚后亦没有感情,但多年来我一直对她敬重有加,她又是如何回报我的?她与我的庶弟发生那样苟且肮脏之事,何曾想过我的脸面?只是和离已经够便宜她了!我当初就该休了她!”
顾显深吸一口气,不停告诫自己,够了,再忍忍。
顾林寒见他沉默起来,遂将方才的话题扯回来,“你速速进宫将你妹妹接回来。”
“恕儿子不能从命,太后娘娘与妹妹关系亲近,特地让妹妹在宫内再留几日。”
顾林寒没想到是太后想要他女儿在宫里,愣了一会儿,皱眉问:“当真?”
顾显不耐烦地点头。
顾林寒神思恍惚有些泄气地坐下来,一时不知顾太后究竟在想什么,他使足了劲想要分开燕舜和他女儿的关系,为何她偏偏要这二人靠的这般近?
“若父亲没其他事交代的话,儿子便去忙了。”未等顾林寒回话,顾显便推门出去了。
房门紧闭后,顾显立在门外的走廊下,僵了许久,随后自嘲一笑。
正要提步离去,身侧忽然递来一方帕子。
顾显侧眼扫过去,这是女子用的手帕,上头绣了几朵精致的小花朵,看得出手帕的主人极其心灵手巧。
“汐元,擦一擦罢。”
汐元是幼时母亲为他取的字,在定国公府里,除了那小他几岁的继母,恐怕没人会这样唤他。
顾显喉结滚动,犹豫了会儿接过那方帕子,“多谢夫人。”
殷华婉没有回话,转身取过一侧侍女手中的托盘进了书房。
顾显用帕子胡乱地擦拭鬓间的冷汗,便将帕子塞入衣襟,准备入宫一趟。
紫宸宫内,顾显作为天子近臣被直接传了进去。
他大步跨入金殿,撩袍行礼,“臣参见陛下。”
隔着一座落地描金山水屏风,传出了几声绵软的喵呜声,随后男人带着笑意说,“怎么,这就是你的驭猫术?你可知在朕面前夸下海口又做不到,是犯了欺君之罪?”
顾显皱眉,意外天子心情好似极其愉悦,在里头跟谁说话呢?
很快屏风后响起少女轻柔带着反驳的嘟囔声:“我先前说了只是雕虫小技,是陛下执意让我来做它的先生……”
堂堂九五之尊竟这样蛮不讲理。
听出声音出自谁,顾显脸色倏然铁青。
李拾勤在一旁看着心里止不住摇头,陛下真的差不多得了。
眼看着这顾大人被忽略了半晌,李拾勤只能躬身越过那座屏风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