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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撒过娇。

顾太后含笑问道:“棠棠今年刚满十六吧?不怕,身高还有得长。”

她有那么矮么?她目前的身高在姑娘们里已算不矮了,只是陛下过高了些,他即使坐起来都让人觉得很是挺拔,陛下身形肩宽腰窄长腿,任何人在他的对比下,恐怕都会被衬托成小矮子。

霍汐棠软软地嗯了声。

顾太后侧目又悄悄打量了下她,笑了一笑:“哀家记得舜儿十六岁的时候也只有你这般高,但没过两年个子蹭得极快,一下就高出哀家一个头,棠棠是姑娘家,不用像男人那般高,再稍微长一长就可以了。你若太高了,舜儿指不定得闹。”

霍汐棠执箸的手微凝。

脑子也瞬间被这段话激灵了下——

她总算发现问题出在哪了。

不正是太后对两个儿子的态度天差地别?对待太子燕舜她宠溺有加,时时刻刻挂在嘴上,偶尔虽念叨太子的不好,但语气中的爱护显而易见。

但对陛下,太后娘娘虽一直维持着温柔慈爱的笑容,但眼底的笑意始终不达底,像是有着一层隔阂,只是在对付一个她需要如此对待的对象罢了。

霍汐棠为自己琢磨明白的事有些不解,心里头藏着事,用膳时便有些心不在焉的。

对面的燕湛看了她一眼,心头微动。

他只需在适当时机要放出一根线就够了,小兔子自然会上钩,即便钓饵是剖开他过去的伤疤,那也无所谓。

用完晚膳后,燕湛便留下与顾太后念佛经。

太后信佛多年,但天子信佛的事便是半个月前回长安才起的,顾太后默默听着佛经,又在想着,难不成皇帝当真是为了孝顺她,特地去向佛了

“咳、咳咳——”

燕湛忽然脸色一白,拳头抵唇咳了起来,一旁伺候的宫人吓得跪地,顾太后面色紧张站起身,“还不快宣太医?”

片刻过后,春兰姑姑领着闵太医来了永寿宫。

“陛下这恐是劳累过渡,引起气血不足,气息衰弱之症,不过现下也仅为轻症,待好生休养几日即可。”闵太医诊脉过后,又叮嘱了几句,“陛下万要保重龙体,熬夜伤身啊。”

燕湛颔首,轻声道:“朕记住了,有劳闵太医。”

闵太医惶恐不已,连说这是分内之事,便写下一纸药方退出了寝殿。

顾太后忧心,“陛下应当以龙体为重,方能保江山社稷啊。”

燕湛道:“母后说的是,儿臣记住了。”

顾太后似乎扮慈母上瘾了,喊了春兰姑姑过来,“闵太医写下的药方在何处?”

“正要交给宫人去膳房煎药。”

顾太后很不放心,“哀家亲自去给陛下煎药。”说罢,她转过身,“棠棠,你先留在永寿宫照看陛下,哀家一会儿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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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太后领着春兰姑姑一同出去后,霍汐棠站在一侧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但后思及这是永寿宫,陛下再怎样也不敢对她做什么,便也放下心来。

“朕的身子便暂时托付给姑娘了。”燕湛身姿懒散地倚在榻边,声音都有气无力。

霍汐棠眼神暼向别处,不敢直视他,“臣女并非太医,陛下应当以龙体为重,还是莫要说这样的话了。”

燕湛轻呵一声,胸腔微振:“于朕来说,姑娘比任何太医都管用。”

霍汐棠脸色烫得厉害。

即使她再迟钝,这样直白的话也多少听明白了,陛下果真对她动了什么奇怪的心思。

“过来。”

她不愿过去,“臣女在边上伺候陛下就好了……”

燕湛并不打算勉强她,下一刻就直起了挺拔的身躯,朝她迈步行来,遂落坐在一张冰冷的圈椅上,撩起眼皮看她:“上次在御辇内,你答应过朕什么?”

燕湛的走动,很快引起了珠帘外值守宫人的注意。

担心有人进来看到她和陛下挨得这样近,霍汐棠连连后退几步,“陛下身体不适,应当好好休息。”

她声音放轻,像在哄病患一般在打着商量:“莫再走动了……”

竟学会转移话题了。

燕湛颇觉有趣,忽觉这样逗她一番,身体都舒服了许多,现下只恨不得将她馨红的脸颊捧在手中爱抚亲吻。

他喉结微动,复低咳几声。

因身形高大,坐着的那张圈椅在他的对比下更是显得娇小,他咳嗽了几声,竟直接身躯不稳,往霍汐棠的方向倾倒。

霍汐棠下意识双手去扶他。

男人温热的掌心便顺势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怀里拽去,来回拉扯间,二人便一同倒入了一侧的美人榻上。

气息交缠,她被按进他怀里。

倒榻的声音彻底将珠帘外的宫人引了进来,宫女眼神在里间扫了一圈,只看见陛下宽厚的背影卧在榻上歇息,而顾姑娘此时也不知去了何处,竟不见了踪影。

陛下没有大碍就行,宫人也懒得多管闲事,继续回去值守。

“放开我!”

燕湛单臂钳住她的腰肢,她一挣扎,身体的幽香便从衣襟口钻了出来,他眸色渐黯:“与夫君共榻这事,朕还未来得及教导学生,如何能放开?”

这种时候了,陛下还在闹她。

霍汐棠呼吸都在颤抖,“已经不需要陛下了,我的怪疾已好,待与殿下成婚后,便不会发生夫妻关系不和睦的问题。”

怎么又说出这种惹他不开心的话?燕湛拧眉,抬起手指撩她耳畔的碎发,“学生不听话,竟要弃先生而去?”

霍汐棠怔了须臾,正想要反驳,便见面前的男人方才还眼角含着笑意,忽然黑眸一凛。

下瞬间,身上某处顿令她浑身僵滞。

“该打。”

他宽大的掌心轻轻拍打她的臀部。

她脑子嗡嗡然,有片刻的空白,就连脸颊的绯色都一路蔓延至全身肌肤。

燕湛凑近了些,又轻拍了一下,“知错了吗?”

爹娘很疼她,幼时学习琴棋书画都分别为她找了不少老师亲自教导。

犹记得幼时上学堂,她因迟到或是走神时就会被先生用戒尺打手心教训,严厉的老先生会重重敲打她的手心,正色问:“知错了吗?”

那时她尚且年幼,总觉得全天下的先生都是拿戒尺打手心惩罚不听话的学生,她经历过,有几回手心痛到她嗷嗷大哭,连声求饶:“学生,学生知错了。”

可霍汐棠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会打屁股问她知没知错的!

她顿时被这两下拍打,吓得六神无主。

什么先生?哪家正经先生会打学生屁股的?

“陛下——”她竭力让自己嗓音里听不出颤抖,湿漉漉的桃花眼含怒瞪他。

兔子惹急了虽暂时不敢咬他,但胆子大得很,胆敢瞪他。

有一瞬间燕湛觉得仿佛回到了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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