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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哪敢接话,呼吸都颤抖了起来,抬眸间猛然对上了燕湛幽深的视线。
他定是听到了……
燕舜还当自己安慰到了霍汐棠,得意的扬唇灿笑。
燕湛扫了眼燕舜的蠢样子,但笑不语。
好似完全对方才那段插曲毫不在意,除了扶了一把霍汐棠之外,对她的态度犹如陌生人。
该说的说了后,燕湛冷淡无波的眼神从一直刻意不看他的霍汐棠身上悄然掠过,他的视角能清晰看到她乌黑的发顶。
前两日那发顶还被他多番揉按呵护过,今日便说不认识他了。
小姑娘倒是有些长进。
晓得他定不会与她较真。
父兄么?
他极快垂眸敛下眼中冷冽的情绪,便负手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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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天色愈发昏暗,燕舜护送霍汐棠即将到了宫门口。
霍汐棠便道:“殿下,就送到这里吧。”
再送下去恐怕要送到定国公府了。
燕舜听出她话里另一层意思,忽然也懊恼自己这股子黏糊劲,朗声笑道:“也好。”
正说着话,李福良便从远处小步跑了过来,随后在燕舜耳边低语:“殿下快回东宫吧,范先生又来了。”
目送燕舜离开后。
霍汐棠正要出宫门,李拾勤也不知是从哪个神秘的转角处走了来,还就那样巧合,太子前脚一走,他后脚便现身。
“霍姑娘,请罢。”
霍汐棠本身便因上一次在御辇内发生的事,实在让她有些不知如何面对先生……
加之方才又当着他的面说与他并不认识。
李拾勤看出她的犹豫,只提醒道:“天色暗了,霍姑娘应当不想入夜的时候才回府吧。”
暮色微沉,彰显天子身份的御辇正缓缓在宫内行驶。
霍汐棠也不知现在是要去哪儿,但自从她上来后,车内的男人便一直在低头打理手中的琉璃盆栽。
她相熟的男子不多,所知道的男人爱好也大不相同,例如她的爹爹就喜爱收藏一些古迹名画,例如她兄长酷爱珍藏罕见珍贵的玉器,兄长的好友,以及幼时霍府的邻居相识的好友的爱好都极其符合当下男子的兴趣。
可像陛下这样养株盆栽的倒是极其少见,她眼神悄悄看了过去,细细打量了下,这盆栽里养殖的植物目前还埋在泥土中,尚未看得出是什么。
霍汐棠实在有点受不了这种沉默的氛围,她只能主动去问:“陛下养的是什么?”
燕湛缓缓抬起头,眼角含着冷淡的笑意看她,“你。”
霍汐棠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的回答,愣了会便傻乎乎地问:“我是人,怎么可以养在土里呢?”
陛下莫不是在同她说笑,自打先生恢复了记忆后,她总觉得他时常怪怪的,偶尔也觉得他的笑容里掺杂了些许意味难明的冷意。
“说的也是,人怎么能养在土里呢?”
自然是要将她困在自己的身旁,拿铁链与他拴在一起,让她眼里再也看不见其他男人,也不会被其他男人拥在怀里。
从她方才上了御辇起,燕湛便隐约嗅到一股不属于她身上的气味,那股燕舜身上的松香气,随着她的靠近,淡淡的松香味更是层层涌了上来。
他侧眸看向不远处的霍汐棠。
明艳的桃花眼,玉雪似的肌肤,莹白.粉润的脸庞,以及那嫣红微嘟的唇。
她的嘴唇好似与往常有微微的不同。
还是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与燕舜亲吻了。
他想,若是再这样装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这傻丫头会笑盈盈地将她和燕舜的喜帖递给他。
燕湛手中捻泥土的动作,慢条斯理地逐渐加重,笑意愈发的寒凉。
霍汐棠没察觉到天子的异常,想起心头的担子放下后,她脸颊都兴奋地红扑扑,“陛下,我有件喜事想告诉陛下。”
“嗯,你说。”
她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我那怕男人的病好了!太子殿下为我特地找了女神医诊治,原来我是真的得病了。”遂又道:“殿下同陛下一样都是好人,不曾嫌弃过我这个怪疾。”
许久,燕湛低低笑了一声:“你就这样简单将朕先前教你的丢到了一旁?”
霍汐棠不明白,为何陛下整个人都变了,忽然被他那森冷的笑意声吓到打了个寒颤,“陛下说的何意,我有点没明白……”
燕湛转过身来,面对面看她,认真凝视着她的眼,鼻,唇,最后落在她的桃花眼上,嗓音带着柔意的沉重:“朕从前说,男人都是坏人,朕的好学生,怎么将先生的话左耳进右耳出了?嗯?”
霍汐棠尚不知危险与她挨得极其近,眼神澄澈:“陛下又怎会是坏人呢?”
燕湛唇角微勾:“你说的对,朕自然是好人。”他说一半藏一半,倒是想看看这丫头究竟有多迟钝。
霍汐棠细眉都皱成了一条。
陛下的意思难道是太子是坏人?她心思绕了几圈,忽然想起先前阿娴说的话,太子和陛下之间的关系并非如外界传的那般和睦,而她作为太子的未婚妻,竟私下与陛下牵扯不清。
难道陛下是在提醒她?
若非要斩断其中一段关系,她自然是不能再与陛下这般亲近了。
霍汐棠完全无意识地后退,坐远了些距离,“陛下,若无事的话,臣女便先出宫了……”
天子并未答话,骨节分明的长指捻了捻盆栽内的泥土,玩似的。
她不能再呆下去了。
没等到回话,霍汐棠只能自行起来,福了福身后便要告退。
她纤腰一抬,身体的幽香便溢满了辇内,那本是他深入骨髓的味道,但此时此刻其中却隐隐夹杂着令他不悦的气息。
燕湛黑眸微凛,抬眼扫了过去,“坐下。朕有让你走么?”
即使陛下对她向来温和,霍汐棠还是察觉到他话语中的异样,进退两难,御辇也尚未停下,她只能顺势坐了下来。
燕湛总算停下拨弄那盆栽,他抽过一侧干净的帕子,慢条斯理地细细擦洗自己的每一根手指,不过片刻,那方手帕便已染上泥土的污渍,而他那双手高洁无暇。
他搁下手帕,清润的面容浮起浅浅的笑意,一如当初在霍家那般,优雅从容的先生姿态。
“走什么,今日的课不是还没上?”他温声说着。
霍汐棠不敢去细想他这句话里的意思,只能生硬地接话问:“上什么课?”
男人唇角衔笑,挺拔健壮的身躯便倾了过来,转瞬之间,便将她牢牢揽入一方天地。
御辇内的空间极其大,可她不知何时,轻松被天子困入了角落。那张毛毯上,正搁了套天子的寻常衣衫,她的四周,鼻息,面容皆是天子身上的龙涎香。
男人的俊脸在她眼前放大,健硕的手臂揽住她的腰肢,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