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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布的手腕处。
除去方才那道新鲜的伤痕,其余数百道显眼的伤疤,像是多年前留下的痕迹。
手臂上的每一道伤痕,均是为了取出鲜血而留下。被当做药引子炼药的那几年,看来也并非没有作用。
他的血就可以暂时治了这小姑娘的蛊毒。
思绪回笼,他黑眸微凝,指腹上的洇红一点点在她的唇角晕染开来。
燕湛眼里浮起暗沉的血色。
他低声问:“棠棠,嘴巴里有血腥味会不会不舒服?”
霍汐棠昏睡了去,并未听清他的问题。
燕湛像是也没打算听她的回话,只扬唇淡淡笑着,修长的手指从她的唇角处潜入,后慢条斯理地撬开她柔软的嘴唇。
手指探入了温热的口腔。
燕湛随意搅弄了一番,待听到那一声细软的嘤咛,方缓缓将手指抽了出来。
手指上沾满了晶莹的水渍与他殷红的血液混合出来的黏液,实在是不够好看。
燕湛眼睫低垂,将指腹送入自己的薄唇轻轻舔了一下,须臾后,蹙眉道:“好怪的味道。”
他复低下头,看着霍汐棠的睡脸,轻声询问:“让朕尝一尝棠棠口里的好不好?”
若是上辈子,她定会羞红了脸拼了命的推拒他。
“你不说话,朕就当默认了。”
语落,燕湛将脸倾了过去。
在薄唇即将触碰到那张温热的红唇时,待看清她完全失去意识的脸庞,一幕不太让他想要记起来的画面,在他脑海中来回穿梭。
他忽然顿住——
过了片刻方僵硬地收回动作。
也罢,小姑娘现在意识不清。
重来了一次,他对她有得是耐心。
燕湛抱紧怀里的人,指尖有一下没一下轻点着她绵软的脸颊,靠着车壁阖眼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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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车窗缝隙钻了进来。
霍汐棠缓缓睁开了眼,入目的却是一道坚硬的胸膛,这种触感她十分确认是她从未接触过的,此时并非是在她的房间。
并且有个人正在抱着她。
霍汐棠脸色唰地一下就惨白了起来,挣扎起自己酸软的四肢,哑着声呢喃:“是谁?你放开我……”
燕湛早就醒了,或者应是一夜未眠。
在霍汐棠又一次催促下,这才睁开了眼。
“先生?”霍汐棠以卧躺的姿势在他怀里,待看清抱着她的人是谁时,整个人都懵了。
云先生怎会在此?
不对,云生生怎么会抱着她?
并且,她竟然全无抗拒的反应?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燕湛钳住她的腰肢,淡声道:“学生逃学,作为先生自然要亲自将不听话的学生逮回去。”
霍汐棠微怔,“我……不是,学生没有逃课。”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到了此处,但显然是遭贼人所害。
可是先生是怎么找到她的?
燕湛黑眸微眯,握住她的腰肢,让她在他的怀里换了个躺着更舒服的姿势后,从衣襟里取出一方帕子,按住她的额头皱眉问:“怎么伤了不止血?”
昨晚车厢内实在昏暗,伤口又在不显眼之处,白天了燕湛才发现她的额头被撞破。
燕湛为她包扎好伤口。
霍汐棠浑身僵住,“为何。”
为何先生可以触碰她了?
燕湛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但现在并不是解释这个问题的时候,“此处是云雾山,我们在山里待了一夜。”
一整夜?
她一整晚都没回去,爹娘岂不是担心坏了?
霍汐棠吓得连忙坐起来,连被燕湛圈在怀里都尚未察觉,焦急地问:“先生,那我们该如何出去?”
云雾山的险境她自小就听说了。
几乎每个扬州人都深知此山的可怕之处。
传闻但凡进了云雾山的,就没有哪个人能够活着走出去。
燕湛为她额头上的包扎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后,这才满意地嗯了一声,“不怕,我会带你安然无恙的出去。”
算上上辈子,云雾山已是他第三次来了。
前世他也是顺利摘取到幽劫草后从山上跌落,这世同样也在一个地方跌落,不同的是,这次的跌落使他想起了前世的记忆。
云雾山内野兽成群,但若是小心谨慎不去主动招惹,野兽也不会主动攻击,而他取幽劫草的地方正是山谷的顶点,要在一群野兽口中顺利摘取那世间仅此一株的幽劫草的确有不少难度。
所幸这次马车的狂奔也只是在山林间穿梭,并未行驶到最危险的地方。
燕湛安抚好霍汐棠后,便去了前头驾起马车。
按照记忆,他顺利找到了云雾山的路口。
霍汐棠坐在车厢内,心神不稳,七上八下,所有的疑问都变成了一个。
——她可以触碰先生,难不成是她的病好了?
第10章 分家
霍府,澄华堂内气氛沉凝。
霍跃怒火中烧,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
他本就生得平易近人,一副极其好相处的老好人相貌,但因在生意场上沉浮多年,以往良善的性子早已磨得较比年轻时刚硬了许多。
“菲丫头,你该庆幸棠棠安全回府了,否则就你对我女儿所做的事,即便是赔上一切,我霍跃也会拉你们三房给我女儿赔命。”
自事情败露后,霍湘菲已经被自己父亲霍申狠狠地教训了一顿,此时脸颊上还带着几道消散不去的巴掌印,浑身发抖跪在一侧。
身旁的霍申还拼命按着她不愿低下去的脖颈,疯狂给霍跃磕头,口中还在哭喊着:“大哥,菲儿她知道错了,她也就是跟棠丫头开个玩笑,并非是诚心加害于她,大哥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跟小辈计较,不要送她去见官啊!”
一旁三房夫人邓氏捻着手帕,双膝跪着爬上去抱住沈从霜的小腿,哭得毫无形象可言:“嫂子求求你劝一劝大哥,菲儿她才十六岁,还尚未定亲成婚,若是将她送去了官府,这将会毁了她的一生啊!”
沈从霜瞪着头压得低低的霍湘菲,咬牙道:“你担心她被毁了一生,可你们未曾想过,我的女儿昨夜险些丧命!云雾山那样险恶的地方,霍湘菲显然是想要了我女儿的命!她的心思如此歹毒,又有谁来可怜可怜我的女儿?”
邓氏还在哭喊着给霍湘菲求饶。
“啪”的一声——
霍跃拍桌,猛地站起身,怒斥道:“其余的不必多说了。”
说完,他看向霍申,那冰冷的眼神瞬间看得霍申浑身发毛,忽然一种不好的预感也涌了上来。
还未等霍申继续求饶,便听霍跃说了一句:“三弟,分家吧。”
一旁的霍老太太听到分家时,险些两眼一黑,快要晕倒了去。
霎时间便撒泼大闹在堂内哭喊:“丰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