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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觉得有种荒谬的好笑。
怕自己笑出声来,他伸手半掩了下自己的唇角,清了清嗓子:“哦,那我回房间了,你……自便。”
看着人离开的背影,程周策微妙的松了口气。
可没想到,人却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停下,开口问:
“明天留下来吃早餐吧?”
程周策还没来得及回答,对面带着调侃的嗓音已经缓缓响起:
“我给你煮雪梨银耳粥,降火的。”
“沈时曦!”
说完沈时曦迅速的推门进入到房间里,利落的反手关上门。
他弯腰笑了半天,不自觉的想到自己关门之际,对方对他的直呼大名。
虽然有点不想承认,但沈时曦居然从中听出了几分危险。
但是对方的反应,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只是这样想着,他的脑子里不禁浮现出卫生间门被打开的一瞬,两人当面撞个正着的模样。
对方正处于一个很微妙的阶段,沈时曦时常不知道用什么词来指代这个人。
说青年吧,他身上还带着一丝年龄使然自带的青涩少年感。
可若说是少年,不说对比沈时木,和大部分同龄的男生比起来,他又显得很成熟可靠,一点都不幼稚。
刚刚对方从浴室的出来的时候,发丝湿漉漉的,眼神和表情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懒散的欲。
沈时曦下意识的想起广藿香和雪松,表面看似风平浪静,暗底下却藏着几分莫测的危险和性感。
沈时曦突然觉得嗓子有点干,他喝了一口手中的水。
带着凉意的水流缓缓滑入喉腔,流进胃里。
胃部传来的刺激将他从这种莫名的联想中带了出来,沈时曦一愣,随即无奈的低头失笑,他都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他将水杯放到自己的床头柜,重新躺进被子里。
本以为晚上发生了一些意外的事,他会睡不着,可没想到,他很快的就陷入了睡眠中。
甚至越过了自己的生物钟,一觉睡到了大天亮,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已经铺满了金灿灿的阳光。
沈时曦想,幸好今天是周六,要不然上班就要迟到了。
这间房子的隔音很好,沈时曦起床出门时,才发现程周策正在厨房里做早餐。
男生正在煎蛋,一旁的砂锅里正“咕噜咕噜”的滚动着鲜香扑鼻的粥。
见到人起来,程周策扭头看了他一眼:“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同意,用了你家的厨房。”
沈时曦耸了下肩:“用呗,我又没说什么。”他倚着开放式厨房的中岛台,看着男生娴熟的煎出一个溏心蛋,笑着说,“说起来,还是我蹭了你做的早餐。”
说完,沈时曦就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去餐桌旁坐着吧。”
沈时曦笑着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转身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正在咕噜沸腾的粥。
热气弥漫,他看不清里面的材料。
沈时曦下意识的问:“是什么粥?”
程周策正在切葱的手一顿,侧头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开口:“山药粥。”
沈时曦下意识避开对方的视线,眨了下眼睛,低低的“哦”了一声。
他出去坐在外面的餐桌上,但因为是开放式的厨房,透过中岛台,他仍能看到男生正在忙碌的背影。
阳光透过客厅的偌大玻璃窗斜洒进来,又被家里的各种家具摆饰切割成形状规则的一块块三角。
整间屋子都金灿灿的,形成的光柱里甚至是能看到细小漂浮的灰尘。
大清晨的视觉、听觉都让人产生愉悦的感觉,或许还等上片刻,味觉也能得到满足。
沈时曦收回目光,他单手撑着下颚静静的想,刚刚说什么不好,问起粥干嘛?
与夜晚相关的事,在白日里就不应该提及分毫。
本就应该遗忘的事,他却又将氛围拉回了昨晚的那个时候。
他给今早的自己贴上了一个标签——失误。
正想着的时候,手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沈时曦看了一眼,接通了电话。
“妈?”
那边的声音温和:“小曦,已经起床了吗?”
“嗯。”沈时曦看了看墙面上的钟,“现在您那边是凌晨两点吧,怎么还没有睡?”
“就……有些睡不着。”
沈时曦眉心动了一下:“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时雯笑了声:“能有什么事,就是夜晚想起了你,所以打电话问问。”
时雯的肩上披着一条毛毯,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夜晚的异国街景。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她做梦了。
她不禁想到了过去,她是那种很坚持自己事业的女人,工作能力也很强。
所以当初和沈松一离婚来到异国,很快就被DN聘请,并且一步步的坐上了二把手的位置。
早年的DN是她跟在孟知年身边,一点一点打拼起来的。
所以她和孟知年的关系不错,甚至对方还会还会叫她一声时姐。
但是孟知年是那种很典型的商人,追名逐利,两人的关系也仅限上下级。
只是估摸着四五年前吧,那时候沈时曦在这个圈子里刚展露头角,孟知年的态度渐渐地有些不对劲了起来。
他渐渐地和时雯成为了来往更密的朋友。
甚至周围有相熟的朋友来问,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新进展?
时雯只觉得好笑,这真是她听过最荒谬的说法了,像鬼故事一样。
不说他们俩的交集始终都只维持在表面,相处甚浅,就只谈孟知年本人,那么一个冷血自私的人,会产生感情吗?
时雯在对方面前只有敬畏,孟知年也从来没有给过她错觉。
外人眼中看起来像是他们关系更好了,只有时雯知道,两人之间提及的话题更多是沈时曦。
甚至沈时曦在场的话,孟知年大多数交谈的对象是他。
每每回想这里,时雯都无比的懊悔,是她太不敏感了。
她总想着,起码作为一个老板来说,孟知年挺好,或许会对沈时曦未来的事业有帮助。
何况孟知年比沈时曦大了十多岁,所以她也从来没想歪,只当对方是惜才。
毕竟沈时曦为他的公司带来了巨大的利益,不是吗?
时雯依稀记得那是一个盛阳的午后,她去调香部找沈时曦,他的助理说,沈时曦去了顶楼孟总的办公室谈些事。
正好,她也有事需要去给孟知年汇报。
或许是午后的饭点,外面的总裁办空无一人,办公室的门半掩着。
透过空隙,时雯一眼就看到时曦正伏在桌面上,侧脸枕着自己的胳膊,睡着了。
那时候他为了即将发布的新香,熬了好几个夜晚,实在困倦的不行。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