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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过得怎么样。

其实佘慬不是一个在乎琐碎日常的人,只是不能总这样紧绷,因为岑青胆子小,很容易就会被吓到。

其实这些岑青都明白,因为佘慬不喜欢麻烦,而生活中很多事对他而言都算是麻烦。大概是家庭教育的缘故,他其实有很多事情都不擅长,如果不是有岑青在,他大概会把日子过得非常糊涂。

他乖乖回了消息,说没有关系,今天路上很平和。他只在菜市场遇见了两个老婆婆,在争论谁买的菜更新鲜。

佘慬问他谁买的更新鲜,岑青就说我买的最新鲜。

后边没有回复了,岑青就把手机放到口袋里,去书房翻他的折纸和剪刀。明天要教幼儿园的孩子们新剪纸,他得先做一个样子出来。

他剪得入神,没听见响动,等到停下手来时才听见了窸窣的声响。似乎是在挑动什么……岑青警惕了起来,他悄声走向厨房,拿起了一把水果刀,来到门前继续听响动。

那响动停了,岑青咽了咽口水,紧张地握紧水果刀的刀柄,很快门把手就动了一下,岑青眼疾手快锁上了门内的锁,随即便听见一声叫骂,紧接着是剧烈的踹门声。

一梯一户,他没有邻居,这样的响动在他们小区是听不见的——隔音做的太好,以至于岑青没办法向谁呼救。

佘慬赶不回来,远水救不了近火,他却还是给佘慬发消息。

短短的一条语音,伴着剧烈的咚咚声。

“有人撬了我们家的门……现在在踹门……”

他躲进了卧室里的暗门。那是佘慬在同居后特地改装的,不仔细看是察觉不到那儿还有一扇门的,门后恰好有能够容纳一人的空间,只要不出动静,没人能看得出来。

踹门的声音停住了,岑青的神经紧绷,仍旧不敢懈怠。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而咚咚声在停歇一阵后又再次响起,惹得岑青怕极了。

门没有开……

他又在暗门里躲了半个小时,直到确认大门外没有人,才察觉到手机已经震动了很多下。

佘慬的消息,佘慬的电话,弹了不知多少条出来。

佘慬:躲暗门里。

佘慬:我在路上。

佘慬:[语音电话]

佘慬:[语音电话]

……

最后一条是一句简短的话。

“我到了。”

他走出暗门后跌坐在地,终于后怕地急促喘息起来。

门被敲响,佘慬的声音传来,岑青感到安心。他在佘慬的声音里得到了久违的安全感,可门锁坏了,佘慬有钥匙也打不开,于是他选择了最原始的方式——踹门。

佘慬没少干过这样的事,熟门熟路,他甚至知道每个牌子的门哪里最薄弱,哪里最容易被破坏。几下过后家门就被他踹开了,而岑青站在玄关前,扶着墙,面色苍白如纸,似乎是吓得不轻。

佘慬皱着眉,踩着门去玄关那儿搂他,摸了一把他的额头。他正要开口,却在门口外看到一个黑发金瞳的男人,和佘慬有三分像。

“哇——”男人拉长音调,颇有些阴阳怪气,“哥,你就住在这儿?”

岑青忽然忘记自己想要说什么了,他只觉得那个男人很没有礼貌,但他和佘慬是一家人……岑青不太想用没礼貌评价佘慬的家人,于是也不说话,躲在佘慬怀里调整自己剧烈的呼吸。

佘慬心情不佳,冷冷地看向佘凛心,手上还不忘拍抚着岑青的脊背。他一脚踢开佘凛心,柔声说:“凛心,换成别人早就死在这儿了。”

佘凛心吃痛,往后一跳,又差一点儿让门给绊倒,当即恶狠狠地瞪一眼佘慬,怪叫:“哥,我随口一说啊!”

佘慬不管他,搂着岑青往外走,还踩了一脚佘凛心的皮鞋,又低声安抚岑青,说今晚去南苑路住,最近都不要去上班,把假请了。

岑青想了想自己的全勤奖,其实还是很舍不得请假的。可是佘慬看他时目光很沉静,和从前很不同,没有半点笑意,佘慬的调子也很冷,但说话时已经算是柔和,却不容拒绝。

“青青,”佘慬说,“听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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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苑路的房子更大,比岑青的房子不知大了多少,地段也很好,因而房价高涨,是岑青想也不敢想的。他不由得想佘慬究竟是多么的富裕,买南苑路的房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佘凛心被他哥踹出门外,揉着腰在门外叫,岑青瞥一眼门外,很小声地说这样不好吧。佘慬笑了一声,说:“你不好奇我当时为什么要踹碎你家的窗户吗?”

岑青点点头。

佘慬又哼笑着说:“他对象……哼,都不算是,得说是姘头。他姘头让人给了我一刀,伤到要害了,没法子才躲进你家来。”

岑青恍然大悟,于是说:“那我去把门关上。”

佘凛心正要进门,“砰”的一声巨响,他只来得及看清岑青清秀的面庞,和他哥不怀好意的嗤笑,就这么被他们两个关在了外边。佘凛心气得笑出声,咣咣砸门,没一点儿大家族少爷的样子,边敲边喊:“别关门啊,我爸要看看你对象,哥,你得让我交差啊。”

佘慬骂他:“滚你妈的蛋,我去关门你就不是吃风了,是吃沙包大的拳头。”

他们兄弟俩正斗嘴,岑青的手机就贴着腿根儿震了两下。他趁佘慬开门时看消息,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是他家破损的大门和他的贴身衣物。他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丢下了手机跑去洗手间,扶着洗手池干呕起来。

他的动静不小,佘慬和佘凛心的五感又都十分敏锐,很快就发现他在洗手间里呕吐。佘慬让佘凛心闭嘴,快步回到客厅捡起岑青的手机,短信界面只有三条消息,其中两条是图片消息。

岑青家被踹坏的大门,和岑青的贴身衣物。

陌生号码:臭婊子,变态。

“咔嚓”一声,岑青的手机屏幕裂开一道缝,紧接着屏幕星星点点地碎裂开来。

佘慬咬牙切齿地说:“凛心。”

佘凛心哎呦两声,当即说:“行行行,这就查,您先看看嫂子去,别跟我撒火,啊。”

洗手间里,岑青的面色比方才更白了。

他受了惊吓,撬他家门锁的人甚至进了他的家翻他的衣物,又羞辱他……

他感到恶心,想起小时候父母也是这样。他们总是用一种嫌恶的目光看他,刀子似的冷冰冰地剐着他,又痛又冷,好像他不是家人,是外人,是令人讨厌的畸形。

好讨厌。岑青眼睛酸酸的,控制不住地掉下眼泪来,都好讨厌。

他无声地哭,他习惯如此。在岑家他连哭都是一种过错,所以他从不会放声哭,他跌坐在地,那种令人难以忍受的呕吐感再次袭来,他抓住洗手台,挣扎着站起身。

佘慬推门而入,岑青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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