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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青准时在七点前醒来,胸乳胀痛着,浅红的指印也不少,让他很难受。
周一,又是一周的忙碌。他下床换好衣服,又将地上裹做一团的脏床单拾起,丢进阳台的洗衣机。
他动静很轻,佘慬没听见,睡得很沉。
岑青惯常起早,洗漱后简单收拾一下就往厨房去,做两人份的早餐。有时佘慬能闻着香味儿起来,有时不起来,但岑青数过,佘慬在冬天起早的次数显然少于春夏。
他们两个人早晨见面的机会少,佘慬在冬天起不来床,蛇族的天性使然,他不冬眠就让岑青谢天谢地了。
岑青在餐桌上留下小纸条,让佘慬起床后记得热一热早餐再吃,不要吃冷的。他写完才走去玄关,把备用的家钥匙放在花盆底下,换好鞋子出门去了。
雪大,积了厚厚一层,但早已让环卫工清扫干净了,不过岑青还是坐了早班的公交去幼儿园。
他做幼师,也算是天性使然了。他怯懦,但很会照顾孩子,也会哄,在离开岑家前他就已经在这家幼儿园做老师了,是实习,也有家里想把他赶走的意思在。
家里还有一对双胞胎姐弟,早在他出生后家里就盘算着再生一胎,没成想是一对龙凤胎。岑青是双儿,家里对他都不上心,就那么如野草似的长大了。反观他的弟妹们,自小就受尽了宠爱,岑青虽羡慕,但也不眼红。
没有用,倒不如他快些离开家里。
他一贯是这样的,能忍让就忍让,从不为自己惹什么麻烦,同事间的关系也还好,除去个别讨厌的,他觉得现在的生活也还不错。
他既不享受也不讨厌,左右都是活着。只是佘慬的到来让人意外,也超出他的生活,直到现在他还没能习惯。
班里的孩子们一一和他打过招呼,他点过人头,一个不落,按照今天的课程上起了课。
课程不是很满,午休也来得快。他哄着孩子们吃好饭,又哄他们睡下,陪着另一个不愿意睡的孩子,给她讲故事,轻轻地就哄睡了她,自己也没忍住在一旁睡下了。好在他在出门前就定下了闹钟,不会误了叫孩子们起床的时间。
园里的孩子都愿意跟他亲近。小岑老师声音温柔,长得漂亮,还会给孩子们讲好玩的故事,给他们放动画碟片看——重要的是小岑老师很会折纸,每次他带的小猫班放学,孩子们都会人手一只折纸小动物。
午休是一个半小时,闹钟很准时地响起。岑青几乎是立即就醒了,匆忙关掉闹钟,又看了看消息。佘慬说他刚睡醒,编辑来敲门把他吵醒了。
他回佘慬,问他有没有吃过饭,佘慬很快就回复,说吃过了。别担心。
岑青没再看信息,在铃声响起前叫醒了孩子们,也是为了让他们醒醒神,省得他们被铃声给吓到。
下午是自由活动,岑青偏爱让孩子们去院子里玩或是在屋里玩玩具。但今天冷,天气预报说还会有雪,岑青就安排他们在屋里看动画片。
他班上的孩子都乖,少数几个爱哭爱闹,但也让他哄得服帖,此刻都在聚精会神的看动画片,不吵不闹。
看动画看了一个半小时,岑青又让他们做一套眼保健操,随即取出DVD里的碟片,笑盈盈地推出玩具箱,让他们一个个排好来拿玩具,又说不想玩玩具也可以来领折纸,和他一起折小动物。
直到四点半放学,岑青折完最后一只小猫,送给了那个不愿意睡午觉的女孩儿。
他收拾好一切,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在他走出幼儿园大门的那一刻,恰好赶上了公交。
他疲惫地捏捏眉心,思绪凌乱地四散飞走,又不禁想起从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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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区的人们没有特别富庶的,学校多是公立,资源也都算得上是平衡,少数的私立学校也大多是02或01区的人或妖在上,学费也高得离谱——这也是为什么03区物价低,学区房的房价却在飞涨的原因。
但人们宁可通勤时间长一点儿,接送孩子的时间慢一点,也不愿意去看一眼房价飞涨的学区房。
岑青的房子是许多年父亲买下的,恰好离他上班的幼儿园很近。房子写的是他的名字,为的是他快点离开岑家,也是免得落人口舌,说他们苛待孩子。岑家在02区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不愿意为了岑青而让人嚼舌根。
岑青没什么力气去怨恨父母的无情,没意义,他光是生活就已经很累了。人总会在生活里慢慢地把一些难以忘怀的怨恨打磨平,如果不是再见到,也很难想起那些事了。
他和父母断了联络,和弟妹们也不熟悉,早年的事早就忘了,只依稀记得一些,但也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事。
佘慬是他生活里的一个“小意外”,但是这个“小意外”来得实在是太过突然,让他措不及防。他很难忘记那天晚上,倒也不是因为深刻,是尴尬——那是一个不管谁在都会觉得尴尬的场面。
佘慬来到他家之前,岑青曾有一个交往了一年的男朋友。
没有上过床,仅限于牵手和亲吻——他觉得那应该也不算亲吻,毕竟只是轻轻地在脸颊或唇角吻一下,舌头都没碰过。为什么仅限于此,是因为岑青很难说出自己是双儿。原本那天晚上他打算袒露,却没想到撞破了男朋友和人在他家里出轨。
他没想捉奸在床,他只是刚在玄关换好拖鞋,走进客厅时就见到他的前男友正在和另一个男人缠绵在一起。或许也不该说是男人,他长得很显小,更像高中生……也许就是高中生吧。
那还是岑青人生中第一次感到难堪和气愤。他脾气温和,待人也如此,只是很怯懦,好欺负;前男友大约是看他怯懦才敢带人来他的房子里偷情,他进门时恰好听见一句话。
“怕什么,他不敢说什么的。”
岑青确实不敢说什么。
但他付诸于行动了。他拿起玄关处前男友的鞋子,使出浑身解数丢向了那个混账男人。他很少生气,他几乎没有生过气——他永远温和待人,但似乎永远都有人把这当做理所当然。
他的脸涨红起来,又丢另一只鞋子。浑身赤裸的混账大骂着他,岑青却忽然没那么生气了。他想,这是我的家,得让这王八蛋光着身子和他的出轨对象滚出去!
还不等他把人赶出去,窗外忽地出现一个诡异的黑影,飞速地攀上了阳台上的空调外机,随即一个飞跃,踹碎了阳台的玻璃。
“砰”的一声,窗户碎了个大洞。
那个黑影跳进阳台,笑盈盈地和他打招呼。
“嗨,能不能借我个地方躲一躲?”
岑青在机械女声报站时回过神。
他险些坐过站,匆忙地下车,一面回佘慬的电话,一面快步走进小区。
佘慬在电话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