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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不动我就背你,我还没用晚膳。”
孟元元摇头,缓了一缓,吐出一口气:“我自己能?走。”
说?出这一切,并没有内心想的那样狂风骤雨,相反只是大哭一场之后的平静。站在她身旁的是贺勘,这个之前相对无言的夫婿。
他说?这一切不是她的错,他风雪中追着找到?她,他还说?一起回?家。
贺勘熄了小?屋中的火,以?防复燃,还往炭灰上撒了一层雪。做了这些?,才带着孟元元一起离开了果园。
相比于来时的沉重无语,走出来的两人,各自都有了轻松。
贺勘走在前面,左手?挡着斜出的桃枝,右手?牵着孟元元的手?,与她的手?指相扣。
黑夜里,他说?着回?家去吃百味韵羹。
孟元元跟着,脚下踩着雪,轻微的咯吱声:“公子要忌口,百味韵羹里面有蟹和?贝。”
贺勘脚步停下,回?身来面对她:“如此?,不是只能?看着你吃?”
他笑出声,手?里过?去摸了摸孟元元的发顶,若有如无的叹了口气。还是不对他改口吗?
已经是果园的边缘,再往前几步就是官道,雪光映得?黑夜发白,两人相对而站。
孟元元试着自己双颊被贺勘捧起,带着她去面对他,隔着这样近,他的呼吸落下,扫动着她的长睫。
“元娘,”他叫着她,“你真?的很好。”
当那些?遮掩揭开,便会发现她远比他想的还要好。
他的手?探去她的脑后,手?掌托上,另只手?去描摹着她的眉眼,动作中带着珍视。
乍然?的指尖碰触,孟元元一怔,一双眼睛睁着略略的茫然?,似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直到?他手?指落在唇角,不经意的勾了下,唇上微微的疼,才慌慌的想出声说?些?什么。
只是并不知该说?什么,腰间的手?臂越发收紧,似乎想着将她勒着提起。这样的紧密贴近,彼此?的呼吸混杂在一起。
远处出现几点火光,接着是渐近的狗叫声。
孟元元终于试到?腰间的手?臂松了下,下一瞬再次被人抱住。
他依然?说?着,元娘很好。
等到?那些?人走进,贺勘才拉着孟元元从果园出来,到?了路上来。
不用想也知道,来的那些?人正是寻找她俩的,打头的是兴安,眼睛尖的发现前方站着的两个人。
这次他学精了,不再莽撞的冲上去,而是站在几步外:“公子?”
果然?,一道熟悉又冷淡的声音传来,的确是贺勘无疑。
等到?一众人回?到?秦家时,已经是后半夜,眼看着东方已经开始泛青,约摸着两个时辰左右就会天亮。
贺勘安排人去了刘家报平安,自己站在西厢的门外,里面传出来轻微的水声,那是孟元元在房内泡浴。
他走到?院中,看着天空,眸色深不见底。
今日发生的种种,他的内心远不像他表面上呈现出的轻快。
缠绕在他和?孟元元之间的那段往事,如今算是彻底解开了。除了觉得?自己错的离谱儿?,另外就是那些?想害他妻子的人。
兴安从外面进来,轻着脚步走进自己的主子爷:“公子,查到?了。”
贺勘抬起一根手?指挡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随后往身后的西厢看了眼,这才迈步往正屋走。
“说?罢。”
“姓左的还在卓家,没有报官。”兴安回?道,在触及贺勘的眼神时,不禁缩了下脖子,“他伤得?挺重,一时半会儿?怕是好不了。”
贺勘站在门外,正对着屋中的供桌,上头香炉中的线香已经燃到?一半:“什么来历?”
“别县的,家中有些?买卖,”兴安说?着打听回?来的信息,一字不敢差,“行事张狂,因为和?当地知县有些?交情,很多人惹他不得?。”
剩下的,不论大小?,兴安也说?了个明白。
。
西厢。
孟元元在温水里泡着,身体中的寒凉气尽数泡了个干净。
她洗着头发,指尖无意碰到?嘴唇,试到?微微的疼意。便也就想起在果园中,贺勘的举动。他还说?,他们是夫妻,他会帮她解决事情……
长长一叹,她枕着桶壁仰望房顶,眸中闪烁。
浴桶中泡了些?舒缓神经的草药,热气带着药香钻进鼻息,淡淡的有些?清苦。
孟元元拿了搭在桶沿上的浴巾,迈腿从浴桶里出来,随后擦拭干净。
这时,屋门从外面敲响。
孟元元匆忙套上衬裙,找了中衣套上,草草打了个结扣。
她走到?门边,伸手?将门拉开:“公子。”
“元娘?”贺勘站在外面,听到?这声称呼很是无奈。
孟元元让到?一旁,见着他左手?拿着一只药碗,也看到?了他手?上的伤,应该是已经处理过?。白日里在卓家的情形再次浮现。
她从来没有见到?过?那样的他,满眼的狠戾,身上每一处都是暴怒,摁着左宏阔往死里打。那时的他不再是谦谦疏淡的郎君,而像一个索人性命的鬼君。
“看我做什么?脸上没洗干净?”贺勘问,受伤的右臂垂在身侧,左手?的药碗往前一送,“把药喝了。”
孟元元垂眸就看见碗中黑漆漆的药汁,只一眼就知道苦得?要命,下意识皱了眉。
贺勘摇了下头,回?身关了门。这厢转过?身,右手?托上她的后腰,往前带着走:“别站门边,有风。”
两人到?了床边坐下,旁边桌上一盏明灯,照亮这间不大的西厢。
“再苦也要喝,”贺勘手?里药碗送过?去,另只手?抓起孟元元的手?,给她放进手?里,“喝了,你才有百味韵羹吃。”
像是与她讲条件,又像是无奈的轻哄,总之就是让她喝下这一小?碗药。
下面,他就看着她温顺的端着碗送到?唇边,黑乎乎的药汁沾上了她的唇,小?口小?口的喝着。
她脸上全是恬和?的安静,看不出正在喝的是难以?下咽的苦药,若换做是秦淑慧,现在定然?喋喋不休的埋怨。而孟元元不是,不想喝,她也会喝下。
可?越是这样,贺勘心中越是说?不出的苦闷。悔恨于自己当日的所作所为,这种抓心挠肝的折磨并不好受。
孟元元喝完药,正好兴安进来送饭食,推门进来,托盘上一盅软糯的百味韵羹。放下汤盅,人头也不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