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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没想到,谢行野连这条活路都不打算给。

谢玄微微心寒,她坚定地朗声说道:“臣不怕死,但臣眼下也不想死。”

这个姑娘气度昂然,语气尖锐。

谢行野定定地瞧着她,她也是半分不让。

棠宁正在查看她的资料,然后微微张口:“……哇。”

有很短的一段重要资料,概括起来就是:谢玄的姐姐五年前在阳州暴毙,谢玄发誓要报仇,不惜苦练自身,历经重重困难做了谢行野的爪牙。

她确实聪慧又坚韧,短短几年内爬上高位,本来已经对复仇计划有所筹谋,不料会突然遭到谢行野的忌惮。

谢行野还在望着他,只是不知怎地,目光似乎有所偏移。

像是透过她,正在专注看着其他的什么东西。

收起这些不相干的心思,谢玄沉声说道:“我知晓陛下太多秘密,早该引颈就戮,但我尚有一事未了,还请陛下宽宥些许时日。”

说完抬头,目光凛然地看着他。

棠宁立刻飘到谢行野身边,在他耳朵边说:“她说的是真的。”

谢行野语气却有些轻忽,“哦?”

“你死之前,我还要你做一件事情。”谢行野说,“我要去阳州巡察,你且跟上。”

说完,他也不看愣在原地的谢玄,转身快步离去。

棠宁紧紧跟着谢行野,她确实是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她要去阳州报仇?”

根据资料可以知道,谢玄对她姐姐情深义重,但从来都不在别人面前提起这件事情。

因为她姐姐谢娇是在五年前嫁给了封地在阳州的宁王,宁王封地辽阔,且除了没有兵权之外,几乎相当于封地的实际统治者。

谢玄想要报仇,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就算是谢行野,君王权力集中在了都城,他对于地方上的事情,也是较为无奈的。

“嗯嗯嗯?”棠宁见他不理自己,但实在好奇,跟着谢行野爬上马车,喋喋不休问道:“告诉我呀,你怎么知道的?”

“想知道?”谢行野已经坐在了软榻上,像是有些疲累似的揉了揉太阳穴,唇角挑起一个可恶的弧度,“看你表现,表现好了,明日便告诉你。”

棠宁猝不及防被噎了下。

……好小气,这人还真是,有仇必报。

车厢内此时很是安静,棠宁不过沉默片刻,谢行野呼吸舒缓,竟是已经睡着了。

他这段时间,是没有好好休息吗?

犹豫再三,棠宁还是凑了上去,点开谢行野的详细资料。

自从上次花了888解锁谢行野的记忆碎片之后,棠宁就落下了心理阴影,一般不会随意去查看谢行野的资料。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他的资料有一行小小的说明。

【患有郁躁症,无法正常入睡,永乐九年靠服用五石散,是年六月停用。似乎因为结识了某位仙人而获得短暂精神安慰。近期复发,长久不睡,处于暴毙边缘。】

棠宁:……

两三月没见面,就快暴毙了。

你还真是能给我惊喜啊。

这段资料的下面,则是另外一个静静悬浮、光透琉璃般的一个记忆碎片。

【我行其野·二】

棠宁还躺在病床上,她的止痛药有让人神经迟钝的效果,但看见了这一个记忆碎片之后,她的心却仿佛被针扎了一样,尖锐地痛了一下。

她叹了口气,而后关掉了记忆碎片。

——原本以为已经全部了解了他的惨痛过去的,可谢行野所经历的,也许要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很多。

因为她的靠近,谢行野在睡梦中,睫毛微为不可见地颤动些许,很快又随着她的安静而舒缓了下来。

棠宁靠在谢行野身边,轻轻放下了游戏手柄,然后拿起平板在上面凝神写写画画。

‘只要不让谢行野随意杀人,他的明君值是可以缓慢增长的。

虽然根据谢玄的经历,大体能推测出,生下继承人是个很重要的条件。

但是一切都不确定。’

棠宁咬着手指,想起上次如果让谢行野造出了枪支,他的明君值会直接涨到80,基本是个飞跃。

那么,如果让他在其他方面也做出卓越的、超出时代的成绩,会不会有相同的效果?

……她想试一试。

但是一定要稳妥一些,不能够弄巧成拙。

这个想法在棠宁心里转悠着,只是还没有计划出具体的思路,她也睡着了。

本来吃了药就精神不济,谢行野难得轻柔舒缓的呼吸更是让棠宁犯困,她没撑住,等打着哈欠醒来时,一个白天就已经过去了。

游戏里也走过了一天。

出乎意料的是,谢行野居然还在马车上,没有下车的意思。

只是车上点了银烛,照得车厢内恍若白昼,谢行野就半靠在软榻上,凝神看着手里的一张纸。

他的感觉一向敏锐,几乎是在棠宁醒来的同时就向她看了过来,声音里没什么情绪:“醒了?”

棠宁脑子里还有点乱,懵懵地点头。

她下意识凑过去看谢行野手上的图纸,对方倒也大大方方让她看——还是上次那张变形金刚的结构图。

以及旁边的枪支雏形。

“我当日仔细推敲过你的想法。”谢行野的食指与无名指松松垮垮夹起图纸,漫声说道,“你的担忧并非不无道理,在我做好万全准备之前,此物还是不要出现的好。”

棠宁却冷不丁问他:“怎么不自称朕了?”

这个自称曾经让棠宁很不喜欢,还有些小介意。

因此在谢行野改口之后,棠宁也是第一时间发现了,直白问了出来。

谢行野目光沉沉看向她,“何必拘泥于此等虚礼?”

不等棠宁回话,他又慢悠悠补充道,“仙子对这些细节如此在意,可是在刻意掩盖些什么?”

棠宁:?

没有啊,她就是觉得好奇,顺口一问。

但毕竟和谢行野相处过这么长的时间,棠宁对他的阴险狡诈程度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本能地觉得他在故意套话。

因此她也不接这茬,反而顺着说,“君王应该要有君王的威严。”

谢行野微微冷笑,“我管什么……”

“不过在我面前,你还是别有什么威严的好。”棠宁自然而然地打断了谢行野的话,“继续这样自称吧,别改了。”

她一觉醒来,思维还有些迟缓,打了个哈欠问他,“怎么不下车?”

看了一眼窗外,棠宁发现马车就停在了皇城右偏门的门口。

附近还有帝王规格的轿辇停在一旁,安静地等候。

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那些仆从也一直在等着。

大雨淋漓,外面的天呈现出闷闷的铅灰色。

马车内却是暖意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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