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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宫女吓得惊声尖叫,而那黑影也并没有触碰到她,并因为她的呼喊而驱散了梦魇的混乱感,不耐烦地喝道:“闭嘴!”
……戾君的声音。
小宫女硬生生压抑住了尖叫,颤抖着跪下,“陛下,奴婢见窗户被风吹开了……”
房间内并没有点燃蜡烛,此刻窗外闪过了一线电光,骤然间照亮了谢行野宛如雕塑一般冷厉的眉眼。
他没多说什么,只是看了宫女一眼,霎那间黑眸便黯淡了下来,似乎是有些失望。
这情绪一闪而过,片刻后谢行野便恢复了面无表情,随意摆了摆手,“下去。”
窗户还没关,但小宫女连滚带爬的退了下去。
……出来后忍不住摸着不断跳动的胸腔,有些难以置信:她惊醒了皇上,居然也能活命。
至此,就是这个宫女对于谢行野的唯一记忆碎片。
棠宁若有所思,她其实隐约有感觉:谢行野那天晚上,是把宫女认成了她。
毕竟自己经常这么三更半夜去找他玩,有时候是投喂牛奶,有时候是给他念书,更多的时候就只是上去习惯性的看一眼。
小皇帝一定忘不了她吧。
但毕竟被谢行野‘杀’过一回,棠宁一时还真有些参悟不透谢行野的想法。
然后,她确实有点害怕。
上次谢行野一剑穿过,她的手机便花屏了,之前她还觉得可能是巧合,在收到了‘初级奖励’后,便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谢行野有可能对她做些什么,甚至对她现实也产生影响吗?
她又漫无目的地在望春阁内转了转,直到这里收拾的宫人们全都散去、吹灭了火烛,棠宁才跟着人群走出大门。
而后,乌压压的人群忽而集体下跪磕头,“参见陛下。”
谢行野的目光穿过这些人,与后方的惊愕地棠宁遥遥相对。
他的眼神宛如一汪清泉,又像是深不可测的黑洞,就这么盯住她的脸。
接着,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淡淡笑容。
“果真是你。”谢行野慢慢走过来,跪着的人群立刻爬着分开道路。
年轻的君王步伐稳健,仿佛闲庭散步一般,不急不缓地冲着她过来,棠宁却感受到了一股无与伦比的压迫感。
……她吓得把手机给关了。
天啊!为什么谢行野长大之后,会变得这么鬼畜!
小时候虽然阴沉不爱搭理人,起码还是经常让她觉得很可爱的啊。
喝口水压压惊。
喝完水后棠宁咬了咬牙:难道她一个大活人,真的要这么一直害怕一个游戏角色?
公司因为这次事件给她放了一个月的假,她可是下定决心要把游戏打通关,好好看看那所谓的终极奖励到底是什么的。
安慰好自己之后,棠宁坚强的上线。
而后屏幕里便出现了那张淡漠无情的脸。
游戏里已经过去了一夜的时间,谢行野居然一直在望春阁内守着。
见她忽而出现,也并不意外。
“我以前就想过,似乎你每每消失于何处。下次再出现时,便还在那处。”他微微扬起下巴,平静说道:“看来,是我猜对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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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真行。
“对呀,真聪明。”
……说完棠宁就后悔了。
她这个人其实和别人联系不多,但以前是真的很喜欢小皇帝的。
上次因为查看了他的记忆碎片就被他毫不留情一刀捅死,棠宁其实也是觉得很不高兴的。
尤其是发生了那么古怪的事情,棠宁其实在心里已经把谢行野当成了一个真正的人,也无法把那件事当做没发生过一样。
谢行野不笨,听出来棠宁的嘲讽之意。
却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角,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
望春阁此时空无一人,谢行野平静说道:“居然真的是你。鬼魂竟也可以死而复生,且变换面容?”
……等等!
棠宁忽然想起来:现在的自己可是捏了另外一张脸的,谢行野他不知道这件事啊。
但自己方才嘴快,被他这么一套话…,甚至对方都没怎么套话,她就等于是直接暴露了。
本来她可以披马甲的!!
事已至此,棠宁只好重重叹了一口气,“不错,我回来了。”
熟悉的淡金色小字浮在半空中,这一场景居然如梦似幻。
谢行野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便一直看着她这张顺眼不少的脸,喉结略一滑动,声音喑哑:“你意欲何为。”
“圣慈已死。”谢行野边说边向她走来,语调沉沉近乎蛊惑,“你为何还是阴魂不散。”
说完,他轻轻抬手,碰了一下棠宁的脸。
指尖探入虚空,没有任何实质,只是一个虚相罢了。
棠宁倒是没什么感觉,她根本没意识到谢行野是要碰碰她,此刻正绞尽脑汁地输入着谎言。
“为了你。”
这三个淡淡小字一经出现,谢行野便骤然眯起双目,盯着她近在咫尺的虚妄之相,深不见底地瞳孔微微一缩。
“你杀我一次,我要报仇。”
“我要搞垮你的国家。”
“我要让你成为暴君再亡国!”
“你就给我等着吧。”
不错,合情合理!
棠宁简直想为自己鼓鼓掌。
……当然她说完也没敢停,立刻下线了就是。
小皇帝根本就不是那个她自以为的小可怜,一旦脱离了美强惨角色滤镜之后,棠宁就不得不正视一个问题——谢行野小时候是个黑心莲,长大后大权在握,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病.态者。
而棠宁见过他少年时每日被圣慈太后折磨、不得不装疯卖傻的模样,更是一不小心窥见过他幼年最惨烈的回忆,也因此招来了手机花屏之祸。
林林总总,谢行野反正是相当讨厌她的。
所以棠宁准备反其道而行之,故意刺激他成为一个明君。
对方只是个堪堪十八岁的少年,而她作为一个工作好几年的社畜,没道理搞不定!
她是厉鬼。但自她走后,偌大的望春阁却仿似骤然间由春入冬,甚至觉出来几分刺骨寒意来。
就好像小时候,有她在时,反而会短暂地驱散那些萧索孤意,错生出些许有人陪伴的错觉来。
谢行野未束簪冠,散漫而漠然地在望春阁内孤零零地走了一圈,最后轻蔑地勾了勾唇。
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谢行野轻轻说道:“最好如此。”
他且等着。
一连等了一月有余,那口出狂言的女鬼都没再现身。
也因此,在看到棠宁的第一刻,谢行野便面无表情问她,“怎么,怕了?”
棠宁她……还真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