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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绷带渗出的血,喃喃道:“骗我?”
贺辞转身看着客房的门, 不顾腿上的伤口,大步过去推开门。望向被捆在一侧眼神愤恨的李司跟小顾。
他们极其警惕:“你过来干什么。”
贺辞浑身僵硬, 只眉间的戾气骇人, 他一步一步慢慢走过去, 拎着李司的衣领。
对方口中满是咒骂,贺辞想到第一次见他的样子。
对方代替顾致送了一封夹着几张钞票的信,口中也是这种挑衅之词。
“顾致到底是谁?”贺辞这句话仿佛从喉中滚了滚, 沾上满腔的怒气。
“我不可能告诉你。”对方下巴处的淤青更严重了些, 眼中的恨意做不了假。
顿了许久, 贺辞才说出一个荒缪到他几近不可能相信的答案。“林栗就是顾致, 没有顾致,只有她。”
“是不是?”贺辞说话间听到自己心都在滴血,这句话从自己口中说出几近抽光他所有力气。
李司眼底闪过一丝异样被贺辞捕捉道, 他将李司狠狠推开,对方撞到小顾身上,两者都是一阵闷哼。
贺辞离开的身影有些狼狈,头次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他。
因为他清楚的意识到,不是没有顾致, 而是没有林栗, 没有他的未婚妻。
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骗他的死敌。
顾致这个名字, 包括她精心演出来的爱意和陪伴都是假的, 都是骗自己的。
阴险狡诈,她还真的…
把自己耍的团团转,自己跟条狗一样求着她。每次见自己…示弱求爱,她心里又是怎么样看好戏的。
面前的桌上放着这些天堆积的文件,贺辞靠在沙发上仰头望着天花板,无力的闭上眼后想到上午对方说的承诺时冷笑出声。
低头后猛的将面前桌上的文件甩到地上,手撑着桌子表情阴冷。
贺辞不自觉伸手捂着疼到抽搐的胸口,他这次是真的输给她了。被文件一起撒到地板上的还有两枚平安符。
破旧的和挂着铃铛的新的平安符。
是她送给自己的,但…自己之前最大的苦难就是她带来的。
不多见的欢愉也是她的欺骗施舍的。
但,久盯着平安符的眼眶酸红。贺辞还是俯下身小心翼翼的一枚枚捡起平安符,在掌心时不自觉收紧,渗出血的绷带紧攥着平安符,用力至伤口痛到发涩。
“为什么。”他觉得他这辈子越发可笑。
“阿辞,你怎么了?”林栗站在卧室前手搭在栏杆上,担忧道。
“是下属让你不高兴了吗。”林栗眼神瞥向散落一地的文件,试探道。
闻言贺辞缓缓抬头,深色的眼眸无波死水般狠狠盯着林栗,只是一瞬他又敛去。“没事。”
林栗笑吟吟道:“那阿辞上来,我陪你一会。”
贺辞只望着她,便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好。”语气略苦涩,他说完后扶着桌子撑起身子。
一步步上楼后,看着半掩的门,恍惚间他像是想到第一次见林栗的场景。推开门后对方坐在窗户旁,房间内是两个人居住的痕迹。
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骗自己了吗。
贺辞收回心绪,冷脸推开门,这次对方正坐在桌边等着自己。“阿辞,快过来。”
他没应声,只坐在她对面。
“我不是说了要关心自己的身体么。”林栗蹙眉,轻轻拉过他的缠着绷带的手。
对方似是抗拒了一瞬,林栗有点不解:“阿辞?”
接着她轻松的将贺辞的手腕拉过来,展开他的手后,看着渗血的绷带,略带些责怪的意味。“疼不疼?”
“你在关心我?”贺辞低眼看着她小心解开绷带的手指,意味不明的问一句。
“嗯,因为我是你的妻子。”
贺辞闻言眉头轻蹙,另一只手紧攥着她的手腕,一字一顿:“你是真的这样想的吗,还是已经骗我骗成习惯了。”
“我真的这样想的,没有骗你。”林栗没把他这话放心上,只任由他攥着手腕,继续给他换药。
贺辞追问,很想要一个答案。“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逃。”他想问的问题很多,他愤恨可笑又可怜。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在林栗面前,他从头到尾都是这样的可怜。
林栗被盯得心虚,但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怕身份暴露被送下线才逃跑的吧。虽然不知道贺辞为什么要这样问自己,但大抵是想听自己说爱他之类的。
于是酝酿情绪,抬眸盈盈望着他。“我当时只是害怕,但离开你之后,我又很想你,甚至想回去找你。”
008挠了挠头,继续听宿主说话,说的很肉麻很腻歪,比自己看的霸总小说还离谱。
贺辞除非是恋爱脑,要不然听到这话相信的几率肯定不大。念及此它侧过头看了一眼男主,发现对方的眼神后。
…好吧,真是恋爱脑
恋爱脑又问了一句:“你之前怕我?”
“是,顾哥之前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但他都不是有意的。我听他们说你很…,所以就会害怕。”林栗不着痕迹的给自己洗白。
“他不是有意的?”贺辞似是很在意这句话。
林栗心下一惊,明明之前说顾致,对方都没兴趣或者很厌恶。现下居然会主动询问,她趁着这个机会连连点头,但碍于他的醋意也不能表现出很热烈在意的样子。
于是微微垂眸,“嗯…我了解的也不多。”
贺辞眼眸中的神色探究不轻,只攥着自己的手用力至发颤。“没事,你知道多少说多少。”
他想知道为什么,什么是有意什么是无意。
“顾哥不是给你送过…信么。”
“是送过,里面夹了两千七。”贺辞改攥为握,轻轻摩挲着她的手。
“不是两千八么。”林栗记得清楚,小四说她当时跟家里闹矛盾,一周生活费两千八。
贺辞眼底闪过一瞬异样,“那应该是我记错了。”
林栗怕贺辞误解,于是连忙道:“是小顾他们聊天我听到的,我对数字比较敏感所以记住了。”对方怎么可能记错,这种奇耻大辱,肯定是在试探自己。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试探自己,但总归掩饰掩饰没有错。
“嗯,你知道信的内容吗。”
“这我没有听过,但顾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也不能说喜欢,要不然贺辞会膈应死。于是林栗换了个说法。
“只是顾哥很欣赏你,从开学见你第一眼就被你的…才华吸引,所以想要邀请你做他好朋友。为了表达诚意,还特意塞了全部身家。”
贺辞表情冷漠,语气低沉的叙说着:“那也不是信,只是一张纸条,让我陪他吃晚饭,还说吃的高兴多赏我点钱。”
两个当事人迎面坐着,林栗听贺辞说着越发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