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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也叫给耽误了,不过是想着先收拾出来,省得到时候慌乱。”
又说了两句闲话,端嫔就叫敬妃打发了出去,仍折腾着收拾东西去了。就看端嫔这还带着些许天真的性子,也知道敬妃定然是对她很好,多有回护的。
集云便感慨道:“娘娘与端嫔娘娘的情谊实在令嫔妾羡慕呢,在这宫里却也难遇。”
敬妃立刻接住了这话,道:“瑾贵人说笑了,旁人说这话犹可,瑾贵人与寇妃妹妹之间的情谊,何尝不是令人钦羡的。好比今日这事,可不就多亏了寇妹妹,瑾贵人才能洗刷冤屈、全身而退?”
集云连忙起身作势要拜,口中道:“说起这个,嫔妾还没有谢过娘娘提点之恩,万望娘娘受嫔妾这一拜,此等大恩,不知如何偿还的。”
敬妃连忙下座来搀她,两人拉扯一阵,才得以各自重新坐好。敬妃有些无奈,道:“妹妹不必如此,本宫也只是见不得长春宫的做派罢了。说什么偿还不偿还,妹妹就当是本宫这做姐姐的路见不平了吧。”
她说这话,未必是什么意思,但集云却做一副打蛇随棍上的无赖样子,惊喜地笑道:“娘娘的人品果然令嫔妾敬服,也是那和妃多行不义,您既这么说,若再说什么酬谢还报的,便反而是辱没了娘娘了。”
敬妃一愣。
集云又滔滔不绝地道:“娘娘是个爽利人,嫔妾也就不藏头遮尾地跟您绕圈子了,今日来,实在是有个不情之请——先有一桩为难的事情,为嫔妾一人之力不足够,想请娘娘一定助嫔妾一臂之力呢。”
不是···哪有这么光棍的人啊?!
赫舍里氏都叫她给气笑了,也不说帮也不说不帮,掩着嘴呵呵地笑,“瑾贵人,你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翻译过来就是你也太可笑了——我凭什么帮你啊。
被这样讽刺,集云也仍然坐得很稳当,神色不变的,笃然道:“有意思或者没意思,娘娘不如先听一听嫔妾的事情,兴许,正合娘娘的心意呢?”
敬妃的确有想要利用集云的心,但这不代表她就要对集云多些宽容,从前还觉得这是个可用之人,没想到这样不识抬举···敬妃开始有些不高兴了。
在敬妃彻底变得不耐烦之前,集云言简意赅地道:“嫔妾想请娘娘在宫里散布,就说我叶集云忘恩负义——寇妃娘娘对嫔妾恩重如山,先有提拔后有搭救,嫔妾却全不念着,实在没有良心。真正粗俗不堪、低贱无匹,和高华坦荡的寇妃娘娘有云泥之别。”
敬妃一下子就听住了。
方才那点儿不易察觉的不耐,也早已散去得干干净净。
她这个请求很奇怪,哪有人会求人帮忙,散布对于自己不利的流言呢,还是把自己骂得个狗血淋头一文不值的那种呢?
敬妃是个聪明人,她从这几句话中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沉吟片刻,一开口,却先是劝道:“虽然,本宫不知道瑾贵人有什么目的,但本宫好心提醒瑾贵人一句,流言从来伤人于无形,且就如同是滚雪球,发展到最后会变成什么模样,就算是最初散播的人也无法掌握,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瑾贵人真的想好了吗?”
集云毫不犹豫地起身,行云流水地行了一个万福礼,道:“是,还请娘娘助我。”
敬妃,一时无话。
——她当然会助集云。
集云这么做就一个目的,明显的,她这是过河拆桥,想跟寇绮容拆伙了。
赫舍里隽舒心想:如果自己是她,必然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寇绮容这三个字,就像是叶氏身上的一个人人都看在眼里的烙印,带着这个烙印,也许是眼下能够带给叶氏一定的好处,但做起事情来处处掣肘,永远都被别人的阴影笼罩,真正心里有成算的人、真正的聪明人,是不会愿意走这样的捷径的。
可这并不代表隽舒就赞成她选择的这个方法,的确,这是最快的摆脱寇绮容的方法,手起刀落,而且也并不算是很毒辣,至少,可以说一声不伤那寇绮容分毫的了——也可见得叶氏到底也是个有良心的人,没打算恩将仇报,真的背叛寇绮容。
这也未免让隽舒更想用她,这样就算将来叶氏会将同样的手段用在她的身上,也不担心自己会有什么太大的损失,招架不住,后宫里很少有人讲良心···能做到这一点,宁肯用一个对自己更加不利的办法,也没有去妨害旧主更多,这已经不单单是讲良心,简直称得上是高尚了。
但就像隽舒方才说过的,流言一起,就不受任何人、任何意愿的控制了,任凭你叶集云自认聪明过人,将来也一样会束手无策,到最后真的把自己搞到身陷恶名的地步···会有怎么样的后果谁能保证?最重要的是,万岁爷听到了这些流言,又会是什么反应。
如果信了呢?
谣言止于智者,这世上能称智者的有几个?
她还能有什么后手,让她敢于这么做?
左思右想,隽舒也仍然不能参透集云的谋划。
但这些全都不妨碍这仍然是个她拒绝不了的“提议”,因为不管是寇绮容还是叶集云,是她想用的人。
一旦这两个人之间的联盟不再牢靠,对于她来说,就是机会。
能不能把握住还先两说,眼下的这个请求她自然会应下。
这许多的权衡思量不过转瞬,敬妃请集云坐下,道:“那么,本宫帮了瑾贵人这个忙,瑾贵人预备如何回报呢?这可和长春宫的事情不一样了,瑾贵人,你总得拿出点儿诚意来吧?”
那还不好说?集云摆出一脸的佩服和憧憬来,理所当然地道:“娘娘若有驱使时,嫔妾能不能为娘娘所用,看的不就是娘娘的‘本事’了吗?娘娘智计过人、运筹若定,嫔妾相信以娘娘手段,这自然不会是问题的!”
这滑头!
敬妃见她如此滑不溜手,脸不由自主地黑了下来···有些无奈地抱怨道:“瑾贵人,你可真是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啊?你的算盘怎么就打得这么响呢,唉,本宫哪里是智计过人运筹若定?这八个字,本宫看该送给你瑾贵人才是啊。”
集云乖巧微笑。
——大哥别说二哥,你赫舍里氏先用一根蝴蝶簪敲打寇绮容的时候难道不是“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甚至还先打了马一顿鞭子呢!
不都是各凭本事吗。
第150章 燕雀志27
大约三四日的光景,在贵妃日日催逼进度的严刑拷打之下,“杏脯事件”就有了最终的结果了。
事情只要做了,哪怕你盖得再干净再周全,也绝不可能不留下一点儿痕迹。再加上这回是承乾宫和启祥宫共同鼎力运作,或许,还要加上一个暗中的永和宫敬妃,郭络罗氏就算再有本事想要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