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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手段,又不知道她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想要防备又谈何容易?
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寇绮容和集云继续不和下去,这样好歹还算有个转圜的余地,集云在明,寇绮容在暗,一旦被人算计了也能有个应对之力······
这当然也是在集云隐晦的刻意引导下,才做的决定了。
——等到集云再去乾清宫的时候,懿轩自然也不可能不去问她来着。
但他倒也没当个正事儿,只是玩笑般地闲话道:“怎么你们娘娘还在和你生气?可是你传话的时候传得不对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集云在他面前是越发随意的了,比起从前随便一句话就能让她紧张得想要起身下座行礼的样子,这回人家连眼儿都没抬,玩着他的手指就顺口顶了一句,“就那么两句话,臣妾再怎么传能传错了?还不是为这事儿,娘娘又见了两回芙蓉姑娘吗?万岁倒来冤枉臣妾了。”
为了过继的事情,寇绮容的确是频频传见芙蓉,集云说的也是事实,可是被她这样说出来,就好像是芙蓉在寇绮容面前又进了什么谗言,所以寇绮容还在恼她、冷淡依旧似的。
懿轩听到芙蓉的名字有些厌烦,但说到底,寇绮容如今还恼着集云,实在也不占理,再说下去便连寇绮容也不得什么好话了,他虽然前段时间,心中已经被集云三言两语埋下了一颗钉子,但寇绮容的情份还是放在那里的,便趁势转移了话题,道:“这也罢了,看来指望着你这个笨蛋是不行的了,等到过年的时候朕想办法让她高兴高兴,也许就好了。”
节庆之时大封六宫乃是传统,而怎么让寇绮容高兴?他这话的意思也很明显了。
集云却好似完全没听出来这里头的门道儿似的,光顾着同懿轩的食指和中指在较劲,想给他打成一个结掰得他都有点儿疼了···一边随口道:“那就拜托万岁爷,您能者多劳了。”
懿轩不太满意她的反应,又假装自己思考,拉拉杂杂地道:“嗯···贵妃自不必说,庄、敬、和三妃也都各自有功,都该厚赏。平答应肯定要动一动的,不然母后那里也不好交代,马氏一向乖巧懂事,便赐一个‘宜’字封号,也算配得上了,还有······”
他故意一个一个地数过去,一边数还一边盯着怀中人瞧,集云听了毫无感想,甚至差点儿打个哈欠。
做皇上也不容易,宠谁多一点也好少一些也罢,在大面儿上总得一碗水端平了,若是端不平,便有许多的事端要生出来。平答应跟她起冲突的那回,因为几件事撞在一起,倒让本来不惹人注意的集云先晋位又得封号,好好风光了一回,因此想也知道,这才过了不到半年,年底的这次的晋位肯定是没她什么事的了。懿轩故意这么说,也不知道是单纯地逗弄她,还是又在试探她······
其实,也不怪懿轩总爱试探她——谁让集云给自己的人设是高洁纯善呢?
水晶心肝、瑾瑜美玉。
这是最最难得的,难得到让人总是不敢置信,也就难免令人总想要试探试探,验证验证,看看她是不是装出来的,看看世上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人,这样的美好。
不然要是换了和妃娘娘在这里,懿轩肯定不会这样试探,和妃也不用他试探,敢单赏别人把和妃漏过去?集云怀疑,和妃娘娘恼怒之下能抄起一手指甲来把懿轩给挠花喽······
所以就算是试探也是她自找的,这时也没什么好抱怨的,赶紧应对才是。
集云听得漫不经心,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冷不丁插了一句嘴,“齐姐姐呢?万岁说了这么多人,怎么没提到齐姐姐?齐姐姐年资最久,别的不说了,怎么好让兰姐姐这后来的反而在她之上?臣妾心里为齐姐姐叫屈呢,万岁,您可不要怪臣妾说错了话。”
懿轩愣了一下,似乎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说的“齐姐姐”是谁,这也是帝王薄幸,齐贵人这样的人,早就被他扔在角落里毫不在意了,想起来了以后,却不由生了疑惑,探问道:“怎么,你倒和她投契?”
他没有怪罪的意思,还摆出闲聊的样子来,集云摇了摇头,“投契说不上,只是齐姐姐人和气,老是被兰贵人‘欺负’呢。”
懿轩就笑,一点儿也没信似的,“你当人人是你?她是宫里的老人了,从前在母后身边当差,后宫多少莺恨燕妒,还不都是她为母后料理的。她是何等的手段,哪能被人欺负了去?”
集云就不依起来,“万岁这话说得不公,会、不代表就要做,齐姐姐不愿惹事生非,凡事总爱忍让,跟她有没有手段没关系嘛!”
说着,就举出几个兰贵人‘欺负’齐氏的例子来,其实也无非针头线脑的小事,齐贵人说得话不合兰贵人的心思被她给恶言讥讽了啦、齐贵人不小心走在兰贵人前头被她夹枪带棒地骂了一顿啦···没什么真要紧的。
不过兰贵人早已经失宠,甚至懿轩本身也厌恶她的性子,喜爱的时候是刺激有个性,不爱就变作面目可憎了,正好哄着新宠,道:“好好,既然叶侠女仗义执言,那乌格兰氏封嫔的事就作罢,再···赏齐氏一个封号罢了。”
集云闻言,立刻就欢喜起来,扭着他的胳膊谢他,差点儿给掉下去,吓得她这才老实,懿轩无奈,抱住她不让乱动,道:“你倒光替别人想着,怎么不为你自己讨一讨?”
试探之意已经是溢于言表,不过反而说明,懿轩已经被她的表现哄了过去了,才会不加掩饰的。
集云撇撇嘴,这次更直接甩脸子道:“万岁爷说这话好没意思,臣妾为什么不讨,您不知道原因吗?”
懿轩一愣,被她揭穿后倒好似有些心虚似的,故意道:“朕怎么会知道?是为什么,你倒说一说。”
集云也没客气,脸一拉,直接将帕子一甩,招呼也没打站起来就走。
花盆底踩得嘎达嘎哒,边走边道:“好,既然如此,那万岁您就封吧,臣妾等着谢恩。”
换了别人早让左右拿下了,也就只是她说这话懿轩不恼——知道她不是认真的。
甚至,被这样冒犯天威,脸上越发却越发笑起来,又拍着桌子叫她:“哪里去,宣你来侍膳的,饭没吃你倒跑了?”
门外头的凌威听到里头动静有点儿大,以为两个人拌嘴了,连忙打起帘子来探头探脑,正被集云一把扶住,袅袅婷婷地迈过了门槛,里头的百褶衬裙踢开一朵花也似,嘴里却不饶人,怒啾啾道:“不吃了,叫万岁爷的话顶也顶饱了。”
说着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懿轩气得目瞪口呆,眼瞅着帘子空晃了晃,人早没影了。
没想到真的就这么走了,万岁还没发话,天大的体面、宣来侍膳的妃嫔,膳连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