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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爱怜地扶起了集云。
动作跟怕碰碎了什么似的,珍重地搂住了娇娇小小的人,情真意切道:“你的心意,千金不换,朕又怎么会怪罪你呢?”
集云眨巴着眼睛看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道:“万岁爷?您不怪臣妾自命不凡,辱没了寇嫔娘娘?”
懿轩讶然,动作柔和地抬起了她的脸,打量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集云大约是被他吓到了,连忙比手画脚地道:“就、就是的呀,娘娘何等出身,臣妾又是什么出身?娘娘便如高山雪莲,臣妾不过路边野花——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又怎能比翼,怎可同语?”
还不等懿轩有反应,她眼珠子一转,得意地道,“对了!这回,万岁可不许说臣妾用错了典故——这是娘娘说过的,娘娘总不会不通吧?”
懿轩的语调听不出什么起伏,“这是,寇嫔说过的?”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是吗?
第141章 燕雀志18
懿轩现在的感受···很微妙。
他想起芙蓉刚被挪出启祥宫时,寇绮容当着他的提起集云时那厌恶的态度和不客气的言辞···那时候,他觉得是因为她正在气头上,是她太过看重与芙蓉那丫头之间的情份,她是个性情中人。
甚至就为了照顾心爱之人的感受,他还刻意冷落了叶氏,让叶氏的日子变得不太好过,他也并非没有耳闻。
那时他想着,容儿对叶氏有恩,就算受这一些,也是该当的。
可是现在再回想,却怎么都不是滋味了······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身后后宫之中,作为天子嫔御,她需要什么志向?叶氏一心都是朕,朕对她稍稍好一些,她就心满意足,直觉着自己是天底下最命好的人,这样的心情,在你寇绮容的心目中,原来所怀的,是燕雀之志吗?
这天,让凌威送走了似乎毫无所觉的集云后,懿轩自己又枯坐了很久,思索了很久。
想了些什么,又得出了怎样的结论,除了他自己,恐怕就再无人可知了。
不过嘛——
这件事真正的内情,却和懿轩、和满宫所有人以为的,其实都还有些出入。
寇绮容真的还在跟集云别劲儿,两个人还在闹别扭吗?
这却是所有人都冤枉了人家寇嫔娘娘了。
寇绮容不是个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大约,只有集云刚封瑾常在的那天早上,她酸的那两句是真心的,而后面两个人之间的不和,就是在做戏了。
而事情,还要从刘福抓住了永和宫敬妃的“小尾巴”说起。
当初蝴蝶簪那事儿,正是敬妃娘娘借着宫外的赫舍里氏的势力,在内务府中就已经被动了手脚了。
可是刘福处心积虑了这么久,小心翼翼地顺藤摸瓜,才查出了一点儿眉目,那个涉及其中的小太监就好端端的忽然倒了血霉,自己把自己给失足摔死了···线儿自然也就断了。
这件事中有这么几个让人在意的地方,第一:敬妃,为什么偏偏是敬妃?她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敬妃出身高贵,可是年华逝去早已失宠,膝下唯有二格格这一女,后来,家里送来了她的堂妹,也就是如今的赫舍里贵人帮她固宠,可是偏又有兰贵人横空出世,挤得当时的赫舍里贵人都快没有站的地方了,更别提得宠。
敬妃也就渐渐落得如今的这个处境,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被贵妃和张扬的和妃的光芒所掩,一向不怎么起眼。
且就算她要动手,她为什么不去动每每纵容大格格挤兑二格格这个妹妹、在万岁和太后面前争宠的庄妃?为什么不去动明明资历和出身都比不上她却仗着有个好姑母就一向压她一头、去年自己身子不争气生了病,却在敬妃代掌功权的几个月里每每陷害生事的贵妃?
哪怕是一向张扬爱挤兑人的和妃、抢去了小赫舍里氏的恩宠的兰贵人,好像也比寇嫔更值得被敬妃娘娘看在眼里吧?!
可她偏偏就选择了对寇嫔动手——
还有第二件怪异的事情在于:她费劲心机地这样做了,布置了这么精妙的一个局,甚至折损了布置在内务府中的人手,可是,却轻飘飘地就没有了后续。
如此处处诡异,怎能不让人惶恐在意?
就在启祥宫上下陷入一筹莫展的时候,集云获封常在后分配到她身边的一个叫玉竹的小宫女身上却有了动静。
因为自己出了大纰漏所以跃跃欲试、更用了十二分的心当差的绿玉是第一个察觉到不对劲儿的。
说起来,其实也算是徐晃好心办了“坏”事——他在“乾清宫二总管”的位置上坐久了,对底下的事情不太清楚,这回集云身边进人,他照样是打了招呼,要紧是清白二字。
可是,一味的追求清白了,难免在质量上就参差不齐了一些,两个小宫女就更是才进宫不久的生瓜蛋子,没经过摸爬滚打、没打熬出一身本事,还没在嬷嬷手底下调/教得呢,就给选来伺候主子了。
娇红和绿玉为此而头疼不已,紧着教也没教出个什么名堂来。
而绿玉察觉出端倪,一开始,是源自于和玉竹同屋住着的春桃的告状——小鼻子小眼地来和绿玉说,“玉竹不懂规矩得很,得了赏也不知道孝敬姐姐,自个儿就独吞了。”
差事不做倒顾着踩和别人,绿玉只觉得她烦人、懒得搭理,便冷淡地道:“主子身边没有这样的规矩,你们都专心服侍主子就行了,得了赏是你们的本事,没有孝敬不孝敬这一说。”
其实这所谓的“孝敬”一说,也是由来已久,凌威为什么愿意照顾和提拔徐晃和其他几个徒子徒孙?会办差不行,会恭维不够,四时孝敬就是必不可少的。
但绿玉不爱这一套,且瑾常在是宫人出身,对这些隐形的规矩门儿清,赏人从来都是分开赏的,既喂饱了大的,也亏不着小的,所以也确实用不着搞这一套。
春桃八成是看玉竹得了什么赏眼红,一点也听不出话音儿来,还是使劲地撺掇着绿玉,很没有眼色地又道:“是是,那是姐姐疼我们。要是寻常的东西也就罢了,我亲眼瞧见赫舍里贵人赏了她一只竹节样式足金两重的金镯子!姐姐你说,这她都敢私吞了,也不怕噎死自己?”
绿玉一下子就不淡定了!
她跳起来抓住了春桃的胳膊,震惊道:“你说谁赏的??”
后脚,吓傻了的春桃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玉竹就被带到集云的面前了。
事情一问,玉竹虽然吓得面无人色,但事情说得倒也清楚,就是她有一次奉命去剪集云早起要戴的花,正撞上了在外头闲逛的赫舍里贵人,就把她叫了过去说话。
玉竹一开始还挺忐忑的,但赫舍里贵人为人却很和气,就只是闲聊着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