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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留下的、装着专门用来祛疤的药膏小盒子,扶着绿玉回了后殿。

还没有进芳华阁的门,集云就忽然一把攥住了绿玉的手,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四下无人,这才走了进去,吩咐坐在小杌子上做着针线的娇红道:“你出去看着,不要让别人进来。”

娇红见状正色,一言不发地蹲身行了礼领命,连忙就收拾了自己针线藤筐,抱着那一堆的七零八落坐到了门前的台阶上,假装晒着太阳做活。脸上笑滋滋的,瞧着很是惬意——甚至哼起了小调。

声音不高不低,正够屋里的人隐约听到,什么时候这哼歌的声音戛然而止,屋中人自然会收到信号。

都明白答应这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交待,绿玉此时也已经换上了慎重至极的神色,集云敲了敲几案,先问:“我现在林林总总加在一起,一共存了有多少钱了?”

绿玉飞快回忆了一番,准确地道:“加上寇嫔娘娘赏的和内务府送来的,答应吩咐奴婢兑成整锭的一共存了有二百两了,还有零星的散银大约三十两。”

集云点点头,不容分说地果断道:“你把那二百两全部拿上,去找一趟方才的那位陈太医。”

说着,顶着绿玉惊疑的目光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又道:“路上小心一些,不要让前殿的人看到了你,也不要旁人起疑。”

绿玉连忙肃容应了一声是,从怀中掏出了方才临告退前芙卉交给自己的那张药方,道:“都怪奴婢笨手笨脚的,将茶水洒在了上头,弄污了陈太医开给答应的药方看不清了,只好再去请陈太医重新写一张了。”

真是个伶俐的丫头,集云闻言甚为满意,点点头让她去了。

绿玉便将壶里的茶水倒在药方上又用帕子擦了擦按了按,这才拿在手中出了门。

答应难得吩咐一件大事,绿玉就等着显本事呢,自然是拿出十二分的气力去办,生怕不能让主子满意。

结果答应“拜托”的事情,陈太医连个缘由都没有问,一口就应下了,还拍着胸脯子打包票,直说请叶主子放心云云。

这自然是好的,只是那二百两银子却是怎么都不肯收下,眼看再推下去就要引来不必要的注意了,绿玉只好作罢。

这还不算完,陈太医又翻箱倒柜地取出了一个小瓷盒子塞给绿玉,说是陈家不外传的方子,治冻疮是最好的,让叶主子用完了只管再来找她药。

绿玉本来是来送银子的,结果银子没送出去,反而得了人家的一盒珍贵的药膏···直到被还有别的事情要忙的陈太医推出来,她都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呢!

再一联想方才陈太医直面主子容颜后的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是也想不明白这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绿玉心事重重地先回启祥宫复命了。

——她忙着办主子交待的秘密差事,与此同时,启祥宫叶答应因不小心的冲撞和言语得罪遭到了风头正劲的平答应掌掴,不仅脸上可能会留疤,还受到了不小的惊吓的消息也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六宫了。

承乾宫里的气氛极为压抑,那个被贵妃派去跟着那拉氏的嬷嬷此时正跪在院子里一下接一下地打着自己嘴巴子,抽得脸已经紫了,却是一点儿也没有停下的意思,连力道轻一点都不敢······

平答应坐在贵妃下首哭哭啼啼,见了老嬷嬷的惨状越发惶恐,哭声都变大了,却立刻引来了贵妃不耐烦的斥责,道:“哭哭哭,你就知道哭!本宫让你去找叶氏的事,是让你接着摘花把她给本宫引来承乾宫,你倒好,还真以为自己是去逞威风的了?!屁用不管,本宫要是你羞也羞死了,还有脸哭?”

原来,平答应的挑衅和为难都不过是幌子,到时候叶答应晕头转向,必然会以为平答应只是想出一口气,也会被情绪冲得暂时失去谨慎···摘完花以后,再三言两语被平答应和心腹嬷嬷带来了承乾宫,到时候管是收买也好、恫吓逼问也罢,可不就任由着贵妃搓圆捏扁了吗?

这可惜,这样简单却有效的一件小事,也被眼前的这个蠢货给办砸了。

平答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显然对贵妃还是很敬畏的,贵妃又顾着她的身子不让她下跪请罪,只好将那套狡辩用的“都是叶氏挑衅在先”翻过来倒过去地说个没完,她没有说烦,贵妃都已经听烦了。

刚想眼不见心不烦地让她滚回去,太监王通一脸官司地溜边儿走了进来,得贵妃的授意后,跪下将启祥宫那边儿闹出来的动静绘声绘色地禀明了。

一听说太医诊断后那个所谓的结果,平答应顿时大惊失色,连哭都顾不上了,贵妃更是气得一拍桌子,怒道:“好个启祥宫,这是要干什么?”

平答应忐忑不安地站了起来,泪痕还挂在脸上,不安地征询道:“娘娘,事情会不会闹大啊?寇嫔一向颇得盛宠,就连那个叶氏,也是才侍奉了一回就被封了答应,不是简单的角色,若是······”

贵妃眉毛一挑,怒道:“若是什么?她们打的好算盘,想用这样的手段就拿住本宫?好得很,不是想把事情闹大吗?那就闹大好了,王通,你去,本宫执掌六宫事,叶氏无状疯癫、言辞刻薄,冲撞了平答应,你去为本宫申斥一番,以儆效尤。”

寇绮容和集云不是想要借着太医的诊断结果恶心平答应和她背后的贵妃吗,只可惜,这回恐怕是要提到铁板了。

贵妃不跟她们过招,而是直接掐断她们的后路,借着自己手中的权柄直接给这件事一个结果。王通只要把话传过去,这件事就定了性了,叶氏是犯错之人,受了惊吓又如何,脸上可能会留疤又如何,就算她病得要死了,那也是她咎由自取,是她活该!

宫里没有真正的秘密——这边,王通那小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承乾宫,另一边乾清宫里,徐晃就已经通过自己的渠道得了消息了。

他没敢绕过凌威直接面圣出这个头,而是将事情透给了他师父凌威。

凌威一听就精神了,他跳起来掸了掸靴子上的土,给了徐晃一个“好小子,我记住你了”的眼神,就端起托盘进了东暖阁。

屋内,懿轩难得没有在办公,他竟有闲心,是在练字。

这位英俊的帝王稳稳地扎着步子,一手背后,一手悬腕,气沉丹田地运着笔,一看就知道,写的是大字。

凌威把茶盏放下的时候,他刚好写完了最后一笔,神清气爽地舒了一口气,撂下笔端起茶盏来。

扫了凌威一眼,言简意赅道:“有事说事。”

通过之前几次短暂的接触和耳闻目睹,凭借自己服侍万岁多年的心得和经验,凌威已经充分地意识到那位目前还算不显山不露水的叶答应的特别之处了,当下也不敢耽误,连忙将御花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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