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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之时,不仅没有支撑和陪伴他,还贪图奢侈,宁愿与赵姬这等奸诈的贱人为伍,也不肯与袁玉庵共苦。
如今袁玉庵苦尽甘来,她就变得很尴尬了,不好的名声已经得了,然后还没落下好来。
“莫欺少年穷”,现在,欺了少年穷的,又是谁呢?
集云的那话,说是那么说。
但袁玉庵至今都坚持住在那个狭窄破败的庄子上,就已经很能说明他强硬的态度、和对王尔这个昔日的枕边人的仇视了,又岂是像她说的,“放低姿态好好哄一哄”,这事儿就能过去的了?
就这,王尔一开始得了父亲的命令,且还不情不愿的呢······
她是目光短浅到了家的,只看到中书侍郎不过五品,还以为谢子孚就拿这么个小官打发了袁玉庵,他之后的成就也是有限呢。
既然如此,踹了也就踹了,何必回头?
且虽然萧逸容已经通过难得强硬的态度和庐陵公主划清了界限,她原本以为的那种优势已经不复存在。但她也还是自信地认为只要自己和离了,现在王家适龄的女郎中,身份最高的就是她了,又有系统在手,在自己的运筹帷幄下,也还是很有希望能够嫁给萧逸容的。
一个是三品中书令,一个是区区中书侍郎,傻子也知道该怎么选啊!
但其实···中书侍郎品阶虽低,却是实打实的天子近臣,前途不可限量,又有袁家和谢子孚在,朝里有人好做官,哪里是像她以为的那样。
谢子孚一开始想给他的不是这个位置,这是集云专门要求的,要他尽量给袁玉庵一个品级不高,但却内力“实惠”的职位。
就是挖好了坑等着王尔跳呢。
更关键的是——萧逸容也已经私底下向王祎之表明了自己此生不愿娶妻的志愿,王祎之虽然不赞成,但这到底是因为他的女儿王珂,才闹成这样,所以他处境尴尬,反而不好多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劝阻之言,便只能随他了。
总之,本来希望就不大的事情,还加上王尔虽然迫于父亲的压力依言行事,却仍然表现得十足不情不愿——要是这还能把袁玉庵哄得回心转意的话,鬼都出来了。
最后王蔚之见大势已去,两方都已无意,也只好放手,否则落下个仗着王家之势强逼袁玉庵的名声,就更得不偿失了。
于是,折腾了这么久,袁玉庵与王尔终于成功和离。
——
而此时,怜惜值系统也给出了世界终结的倒计时。
很巧,又是六年,六年是前头的整数,还零两个月。
有一就有再,集云尝到了好处,干脆在这个她喜欢的世界里大方到底,再次兑换了一次性时间跳转的工具,准备直接跳到了六年后。
127被她吓死,使劲地拦着,“你还没有收拾王尔呢啊集云!你直接跳到六年后,就剩下一两个月的时间,你真的有足够的把握吗?我可警告你,要是你没有解决王尔的话,就算关键人物怜惜值够80了,也依然会把你读档读回来的,你兑也是白兑。”
集云故意气它,“真的吗!天啊,想不到竟然还有这种好事!谢谢你127,你可真体贴——我本来还没有下定决心的,现在既然失败了还能给读回来,那我可太有决心了!”
气得127在她脑子里大喊大叫还敲锣打鼓,差点儿给集云烦死,只好又安抚它道:“你就放心吧,一两个月,又不是一两天,有什么可没把握的呀,我还嫌长呢,快兑吧兑吧,难得我大方一回,你还扯我后腿。”
127只好消停下来,半信半疑地给她兑了。
即时生效。
时间跳转时的感受很奇妙,像是一瞬间的眩晕,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脑子里就已经多了一段不属于自己、却又分明是属于自己的记忆了。
集云细细回忆——这六年,一切好像都回到了“正轨”上。
萧逸容以其惊才绝艳的能力,成为了年轻的相国,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且一改从前春风化雨的风格,将萧家上下调/教得他指东不敢往西,偌大的一个兰陵萧氏,成了他掌心的玩意儿,任何一个家主大约都没有他这么实至名归。
比如···谢家的家主谢子璋。
他还是玩心不改,做了这个家主,上下的大事小情,倒有八成是他的妇人王氏做主,不过好在谢家上下服王氏倒比服他还要多一些,成了惯例后,也算是没出个什么岔子。
除此之外,王恕做了太尉,谢子孚则成了大司马,就连袁玉庵都被点为司空,皆为一品大员。
王祎之致仕——前浪退去,另一个时代,也拉开了序章。
而王尔······
如果说这六年,她的族妹王五娘子是风光依旧——虽然也有一些后来者崭露头角,比如嫁给了袁玉庵袁司空的谢氏阿婉,再比如长大成人的八娘子王盼云。
但月之皎皎,群星焉能夺之?
王珂始终是王珂,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夺走属于她的光彩。人们也终于逐渐意识到,不是她占去了建康的三分风流,而是有了王氏阿珂,建康才平白多出了三分风流——建康才是建康,风流也才是风流。
而和耀眼夺目的五娘子相比,四娘子王尔,显然就走的是一条步步走低的黯然之路了。
第120章 少年穷37
这个王尔,与袁玉庵和离后,虽然一度闹得名声不好听,但她毕竟也是王氏女,且那几年勤勤恳恳也不全是无用功,这个宴会上混完了那个混,到底也不是白混的,多少还是积攒有一二雅名的。
因此,一开始且不说——等到一年两年的,时间久了、这场风波的影响也逐渐过去了之后,前来求娶王四娘的人,亦不在少数。
甚至,其中也不乏条件足以与她相配的堪称优秀子弟,至少,其父王蔚之对好几个都是极为满意的。
但王尔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不管是好是歹,都不带同意的,简直都不知道她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最后闹得王蔚之也懒得管她了,索性把她赶到自己名下的一处别庄去住,眼不见心不烦。
闹成这样,王尔不见惶恐,竟也乐得自在,终于没人管她了,她就更一门心思地成天就琢磨着怎么纠缠萧逸容了······
本来呢,这件事情也好解决得很——萧逸容只要把自己那个立志不娶妻的意愿说出来,立刻就啥事都没有了。但王祎之又是晓之以理又是动之以情对的,倚老卖老,总是不准他把这话彻底给挑明了···估计是觉得:不明说,好歹还有个转机,万一要是哪天他改主意了呢?不是啥也不耽误吗。但是,一说出来所有人都知道了,大丈夫一言九鼎,一双双的眼睛盯着,那想不遵守都不行了,也就真的成了定局,无可转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