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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冷脸,却显然要更有威慑力一些,甚至只是一个眼神,就让这位从来嚣张跋扈的庐陵公主都有了退却之意。
集云淡淡地提示道:“司马吟,我是王珂。”
她说出这句话后,司马吟先是理所当然地对于这个贱人竟然敢直呼自己的名字而感到愤怒,紧接着,就是觉着莫名其妙···心想我和你说了这么半天的话,难道还不知道你是谁吗?
可是随即,说出这句“傻话”的王珂就扫了一眼自己高高抬起、停在半空中的那只右手,友好地提醒道:“公主的这只手,我看最好还是不要落下来了。你说呢?”
司马吟一僵,这才明白她这句话真正的意义。
是啊——她可是王珂。
是琅琊王氏,嫡支嫡女,五娘子珂。是一点儿也不比她这个公主差,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她这个爹不疼娘不爱、名声还不好听的公主要值钱得多也高贵得多的王珂,也是今日不少了不得的人物到场的情况下,方才她的父皇尊口一张,满园中唯独得到了赞赏的,王珂。
所以就算王珂方才戏耍或者利用了她,就算王珂直呼她的名字,司马吟却也只能在认识到这一切后理智回笼,再不敢任性妄为,颓然地收回了那只高高扬起的手。
但她仍然不死心地咬牙切齿威胁道:“哼,你记着,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就算再不中用,也是司马家的公主,王珂,你最好祈祷自己永远也不会落到我的手里。”
集云并不将她这番狗急了跳墙的威胁放在心上,仍然是连一点儿的急切都未曾生出,按照自己的步调慢条斯理地道:“我还是那句话,公主如果能容我解释,就会知道事情并不像公主以为的那样。可惜,公主不想听解释,那就算了,正好我也懒得再费口舌。可是公主说的那种事,我不会去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不相信公主无所耳闻。”
其实,这话纯属扯淡,司马吟所猜测的那种把人卖了还能让别人高高兴兴地帮着数钱的事情集云没做过吗?应该说是没少做才对······
但,名声的作用就体现在这里了。
如今王珂的名声那可是好得出奇的,霁月光风,冰壶秋月,虽说到不得人人称颂的地步,但要是说像原始剧情中的那些大到足够用来攻讦的不足之处,那可是一个都没有的。
所以被她这样一提醒,的确也是听说过这位王五娘子那占去“连绵千灯照碧云,纵横白马七香车”的建康三分风流的美名,司马吟倒还真的踟蹰了起来。
忍不住心想:也许她说的是真的,这其中果然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呢?何况,她还生得那么美···美人又怎么会是恶人呢?
正琢磨着呢,忽然觉得有一片阴影笼罩在了自己的头上,司马吟一愣,回头看去,却是那谢十一郎手抄在广袖中,正面色晦暗不明、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谢子璋先是瞪了一眼不听自己劝告差点儿吃了一巴掌的集云,这才向看着自己的司马吟道:“六公主,烦请让一让,我和内子该归家了。”
谢子璋也是不逊宋玉潘安的美男,但司马吟可却似乎怕极了他,不知道是不是不敢打这个又毒舌刻薄、又随心所欲谁的面子都不给的谢十一郎的主意,甚至什么话也没顾得上说,就连忙站起身来,避开了。
谢子璋的面色仍不明朗,嘴唇被抿得薄薄的,什么都没说,直接伸出了一只手,向集云示意。
集云也不恋栈,扶着他的手仪态万方地站起了身,两人并肩向欣赏众舞姬曼妙身姿的司马芜,和同自己的母亲喁喁耳语着的储妃陈氏走去,提出告辞之意。
司马芜现在已经充分地知道了自己和这些所谓风流的名士那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方才还差点儿丢了个大丑呢,此时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蚌壳一样不肯开口。唯独不改的是对集云美色的贪图,一双三角眼牢牢地盯着集云,露出垂涎之色来。
储妃只作没看到,和两个人客套了两句,恨不得两个人赶紧走,别再惹出太子更多的丢人来了,自然也是没有什么多的话。
两人这便告辞了。
走出这片花园之前,集云远远地和萧逸容对视了一眼,将他的欲语还休尽收眼底。
方才,司马吟对她扬起巴掌时,在集云的余光中,萧逸容和谢子璋几乎是同时站起身来,萧逸容甚至还要更急切一些,甚至将酒壶都撞到了,跌入到了草地中。
第114章 少年穷31谢子璋跟车夫“逗闷子……
谢子璋跟车夫“逗闷子”的功夫,集云趁机一骨碌从他怀中挣脱了出来,道:“什么啊,再也没有比这更馊的主意了。为了苏意和把九郎搭进去?别说是我了,就是个傻子也做不来这样的买卖啊。”
谢子璋也不说话,就看着她笑,集云清了清嗓子,“而且,方才六公主亲口对我说的,为了她对九郎穷追不舍的事情,陛下对她动了真怒的,更发话说她要是再这么行事荒诞,就将她那些面首爱儿全都给杀了,所以劝十一兄别打什么主意,九郎就算是倾国倾城,只怕她都要退缩了。”
谢子璋立刻很烦人的做出惋惜之态,活像陛下要杀的不是司马吟的男宠,而是他一样,扼腕道:“那可不成,若真都杀了,别人还罢,我只可惜那苏小郎。唉,我是再不敢打这个主意了。”
集云瞪他一眼,怒气冲冲道:“别介啊,你还是打一打吧,反正你都那样说了,既然苏意和都腹内草芥了,那杀了也就杀了吧,不算可惜。”
斗嘴嘛,本来就是谁先动了真怒谁就说了,王氏阿珂别的上头犹可,就是这嘴皮子功夫从不落人,从来只有她把别人噎得凸目抻脖的,还没有谁能在口头上胜过她呢,见她难得的气急败坏,自然惹得谢子璋畅快大笑,从方才起就萦绕在胸怀中的郁气也是一扫而空!
畅然的笑声直传出车外去,马车已绝尘而去,其中洒脱自在的意味,却是散落了一路。
路人见状不知底细,却也同样被那笑声感染,好奇询问着左右道:“这是哪府的车架,这位郎君好快意,使我心向往之。”
自然有知道的人回答他,也露出钦羡的神色来,道:“这是谢家的车架,车上的是谢家的十一郎,和王五娘子。说得对啊——喜便放声大笑,悲则嚎啕大哭,这样的自在天然,果然是令人心向往之啊。”
听了这样的答案,之前提问的那人便像个疯子一样,又是鼓掌又是啸叫,大笑道:“原来是这一对神仙眷侣,难怪光是闻听其笑声也叫人胸怀开阔、心旷神怡···可惜可惜,却是未能结交一番。”
他这样的痴态,不知道的人吓也吓死了,四周的人却皆是习以为常似的,一个个的都是“